侍從把御書房的門從外面關(guān)上后,書房里就只剩下陳易和大遼國國主兩個人。
國主看著陳易,兩眼不禁泛起一些淚花。
自從陳易離開大遼國后,他作為國主兢兢業(yè)業(yè),可一切都那么不順心,不如意。
雖然他時刻都在告誡自己,要靠自己的力量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統(tǒng)治者。
可每當自己的決議被群臣們反駁以及聽到他們在私底下議論自己是個無能的君主的時候,心里的那種憤怒和無力感都讓他心力交瘁,這種時候他就總會想起陳易。
如果有子尚先生在,什么都能解決。
“子尚先生,你終于回來了?!?p> 大遼國國主的聲音有些顫抖,同殿上的君王不同,此刻的他仿佛又像是以前的那個有點幼稚的二皇子。
陳易看著國主有些真情流露,心中也是有些感慨,二皇子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都沒有變。
“國主,還是叫我陳易或是陳侍郎吧?!?p> 大遼國國主聽見這話后也回過神來,想起陳易已經(jīng)不再是他的謀士,而是大武國的吏部侍郎。
“那就叫你陳侍郎吧?!?p> 大遼國國主的眼里閃過一絲失望,他知道這是陳易在表明自己不可能再回到大遼國做他的謀臣。
“國主,如今大武國與大遼國已結(jié)百年之好,更要建立通商之路,這條路就成了連接兩個國家的血脈?!?p> “換言之,大武國與大遼國如今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p> “那大遼國之難不就是大武國之難,大武國之難也就是我陳易之難,又豈會坐視不理?”
大遼國國主嘴角勾起,兩眼再次明亮起來。
他明白了陳易的意思,只要他有事相求,陳易也還是會向以前一樣幫助他。
這令大遼國國主的內(nèi)心平靜了許多,通過這段時間的朝政,他深刻地意識到自己與陳易的智慧相距甚遠,但作為國主卻必須一個人承擔。
可是自己并不是孤立無援,陳易便是他的后盾,這令他這段時間的郁悶與委屈都一下子清空了。
兩人喝茶聊天,如普通好友一般相互說著各自的事。
“國主,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大的困擾?”
陳易將茶杯放在唇邊輕抿著,淡淡的說道。
大遼國國主的神色一下子暗淡了許多,將茶杯放下后嘆了口氣。
“是圖哈大和你說的吧,真是個大嘴巴?!?p> 陳易聽到大遼國國主無奈的語氣知道他并不是在責怪圖哈大,而是這件事真的令他十分困擾。
“這個道一法師被民間傳的神乎其神,又是呼風喚雨,又是預知未來,又是仙人下凡的,連那些讀了一輩子書的大臣們都是一副推崇倍至的樣子?!?p> “那些個大臣們聯(lián)名舉薦,一副勢必要把那道一法師塞到寡人面前的樣子,好像如果寡人不重用他,便是一個天大的昏君?!?p> “他們還真是把寡人當成傻子了?!?p> “我聽說這個道一法師還在朝堂上當眾駁斥國主,甚至把國主做的所有舉措都一一反駁?”
“是如此,如果群臣是在暗地里把寡人當傻子,那這個道一法師就是明面上把寡人當傻子,偏偏寡人還不能動他?!?p> 陳易明白大遼國國主的為難,道一法師是群臣共同舉薦的能人,是來輔佐國主治理國家的。
雖然他當面駁斥國主,但都是站在國家大義的角度上,在別人看來這就是如古代賢臣一樣在冒死直諫。
若是國主殺了他或是將他趕走,那就落人口舌,成了無容人之量的昏君。
所以不僅不能動他,還得冠以高官厚祿,這也是為什么道一法師如今成了大遼國國師。
“對了陳侍郎,那道一法師還說曾與子尚先生你結(jié)伴出游,是你的至交好友?”
“這事我也從圖哈大口中得知了,暫時也沒有頭緒,我在大遼國時的身份只有國主你和其他幾個心腹知曉,斷沒有泄露的可能?!?p> “如果想知道這個道一法師的真實身份可能還是得當面斗一斗了。”
“對了,上個月他說南方有饑荒,見不得百姓受苦,向寡人要了一萬兩銀子去賑災了?!?p> “真有饑荒?”
“他離開后,南方石州一帶官員上書說當?shù)匾驗槌D旮珊?,正在鬧饑荒,請求朝廷賑災?!?p> “那這么說來,這個道一法師還真有點本事?”
“寡人當時也有些震驚,還在懷疑道一法師是否真有仙人手段,他說的那些是否是真的?!?p> 陳易知道他指的是道一法師反對大遼國和大武國結(jié)盟通商,說是會大遼國的發(fā)展產(chǎn)生危害。
“不過寡人還是更相信先生,而且道一法師的事寡人總覺得有些不對勁?!?p> 正因為大遼國國主的堅持才等來了今天陳易的到來。
陳易捏了捏眉間,這件事即便憑他的智慧到現(xiàn)在也沒有想透,但里外都透露著一股針對他而來的氣息。
“對了國主,今日朝堂上好像并無道一法師?”
“他確實不在朝堂上,前兩日他又進諫,讓寡人放棄和大武國結(jié)盟的念頭,說此舉危害社稷,愚蠢之致?!?p>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說不動寡人后氣得罵寡人剛愎自用,昏君,然后拂袖而去?!?p> “寡人當時真想直接直接砍了他的腦袋!”
說到此處,大遼國國主的語氣顯得十分氣憤,顯然是被那個道一法師氣得不輕。
“但最為反對通商的人卻反而沒有在我來的時候出現(xiàn),甚至直到契約簽訂完畢后都不見蹤影,實在太過古怪?!?p> “莫非,正在謀劃什么陰謀?”
正當大遼國國主和陳易都有些愁眉不展的時候,外面的侍從叩門通報。
“國主,戶部尚書司徒大人求見,有要事稟告國主?!?p> 陳易心里一咯噔,有種不好的預感。
此時大遼國國主已經(jīng)宣了戶部尚書進來,戶部尚書看到一旁的陳易欲言又止。
“使臣大人是我們的大遼國的朋友,你但說無妨?!?p> 大遼國國主正襟危坐,擺出了君主的威嚴。
“國主大人,皇城外有一批難民正在朝皇城方向而來,人數(shù)足有上萬之眾,恐怕明日便會抵達皇城?!?p> 戶部尚書得了許可,趕忙開口,臉上滿是著急。
一旁的陳易猛然看向戶部尚書。
“難怪朝堂上雖有波折,但總歸沒有什么太大的阻礙,原來真正的殺招現(xiàn)在才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