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易進一步的解釋:“不是故意的,只不過當時時間緊,我也來不及畫出太過于具體的,那張圖我只是為了起到說服作用,并沒想那么多。”
陳易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
“我是想著反正最后也需要我?guī)е鴣泶蚓?,我掌握了就行,而且時間緊,我又沒有時間重新整理,可是如今看來,雖然機器有了,如果沒有找好地段兒,恐怕……”
工部尚書臉上一次驚喜,雙手一拍,高興的又跳了起來。
“太好了!這樣是不是你就有可能得救了?如果用這個作為籌碼的話,陛下會不會放過你一馬?”
和工部尚書興奮不同,陳易十分冷靜地搖了搖頭。
“不是,你誤會了,我不是用這個來威脅,想讓他放我出去,如果真的這樣的話,那我成了什么?尚書大人,你信任我,才會相信我說的話,那么其他人呢?會怎么想?”
工部尚書被問住了,愣了一下。
順著陳易所說的思路往下想去,眼神之中閃過一絲驚恐。
“別人會認為之前你是故意的,故意不呈上去詳細的地圖,而且罵陛下也是你設計好的,就是為了在最后時刻威脅陛下,顯示你的能力,是這樣的嗎?”
陳易笑著點了點頭。
“不錯,如果陰謀論的話,的確是這個思路。”
工部尚書下意識的反駁:“哪有人能每一步都算的這么準,這完全就是無稽之談?!?p> 陳易看著對面這么激動的工部尚書,心中不禁的感嘆。
工部尚書不愧是工部出身,就是這種直來直往的性子,可是在朝堂之上,有幾個是直男?大部分的大臣都深浸權(quán)謀之道。
連一個直男都能想到的把柄,朝堂之上,那些大臣又怎么可能放過?女帝又怎么可能憑這一點就放過自己。
所以說這一條根本行不通。
陳易也沒有打算憑借這一條就讓自己翻身。
如今提出這一點,只不過是為了刷一波好感度,陳易知道如今自己的情況,越是無欲無求,就越能夠集齊幾家人的好感度和保護欲,才會顯得更加的無害。
陳易第一次罵女帝的時候是忍不住,當時是真的氣狠了。
也是因為剛剛來到這里,下意識的還覺得這里和自己了上個世界一樣,言論自由。
而且自己是站在百姓的那一面,完全沒有說錯,自然而然,底氣十足,也就是所謂的初生牛犢不怕虎。
可是如今已經(jīng)這么久了。
陳易見到了隴西的那些災民,是真正的深深的觸動了他心底那根神經(jīng)。
這里不是自己原來生活的地方,百姓安居樂業(yè),豐衣足食,想做什么做什么。
那個人人平等,國泰民安的地方已經(jīng)離他很遠很遠,而且是再也回不去了,陳易自然要為自己謀劃一下。
怎么可能再讓自己如此的沖動。
其實之前幾次,陳易也算是一種測試,想要知道女帝底線在哪里?
而如今這樣刷工部尚書的好感度,目的也是只有一個。
讓他們幫自己逃過此劫。
陳易上輩子雖然是個直男,但是在電視劇泛濫的年代,網(wǎng)絡如此發(fā)達,許多俗爛的套路,可謂是了然于心。
現(xiàn)在的情況雖說是危機,但對于陳易來說,只不過是小case。
這個國家不行,大不了換一個國家。
反正在這里,陳易是外來者,架空的,完全沒有歸屬感。
如果陳易是重生的話,可能還會再考慮考慮,會不會對后世有什么影響。
但是如今這個國家,陳易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雖然說是相似,可是卻又完全不同,陳易現(xiàn)在只想著如何能夠讓自己好好的活下去才是關(guān)鍵。
而且活的滋潤,活的灑脫,活的自由。
“尚書大人不要生氣,尚書大人覺得是無稽之談,是因為大人心胸開闊,為人正直,是真正的君子,自然不屑做這這種事情,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大人一樣風光霽月呀?!?p> 陳易順便拍了一波馬屁。
然后才繼續(xù)說道:“我將這件事情告訴大人,主要是希望大人在明日早朝能夠?qū)⑦@份地圖成給逼下,也算是我能夠為隴西百姓做的最后的努力,否則我就是千古罪人?!?p> 工部尚書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陳易,突然雙眼微紅,背過身去。
陳易有些搖頭失笑,沒想到一個大男人竟然會如此的情緒化。
這樣的表現(xiàn)是被自己感動了?
陳易忍著笑,故作不知的疑惑問道:“大人!尚書大人?這是怎么了?是我哪里說錯了嗎?”
工部尚書甕聲甕氣的傳來。
“沒有,沒有?!?p> 工部尚書邊說著邊轉(zhuǎn)過頭,用袖子擦拭著自己的眼角。
陳易看這工部尚書發(fā)紅的眼眶,心中也是感慨,這個世界還是有可愛的人。
陳易笑了笑,安慰到。
“所以能不能請上述達人幫個忙?叫來獄卒,幫我要一些筆墨紙硯?!?p> 工部尚書點了點頭,說著就要站起來:“好,我知道了,我現(xiàn)在幫你要。”
陳易立即攔住工部尚書,在工部尚書疑惑的目光之中,將工部尚書按在了座位上,然后姿態(tài)瀟灑的坐在了對面,略帶神秘地笑了笑。
“這件事情不著急,我還有另一件事情也需要尚書達人的幫忙,只不過這件事情,有可能會為難大人了。”
工部尚書下意識的問道:“什么事情?”
隨后可能覺得自己的態(tài)度不太鄭重,又補充了一句。
“你說什么事,只要我能辦到的,我一定為你辦?!?p> 陳易湊到了工部尚書耳邊,悄聲地將自己的要求說了出來,工部尚書聽完之后,驚訝的驚呼出聲。
“你說什么?!你要……唔!”
工部尚書后面的話被陳易捂在了嘴里,直到工部尚書慢慢的冷靜了下來,朝著陳易一直點頭,陳易才慢慢的放開了手。
工部尚書壓低了身子,也壓低了聲音。
“陳侍郎,你想好了嗎?真的要拋棄一切,拋棄現(xiàn)在的身份,讓我們幫著你……假死?”
陳易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