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找到你
御劍需要修者以靈氣掌控,才能讓劍在氣流中平穩(wěn)飛行。
雨翱翔于天際,根本沒注意到,身后的木劍離她越來越遠,且隱有失控的痕跡。
此時的安木疼到目光呆滯,體內(nèi)靈力瘋狂在全身流竄,她閉著眼睛蜷縮著身子,抱緊疼痛的頭部。
僅一個呼吸間,失控的木劍如流星般劃落,徑直跌入海里。
海浪高高濺起。
淚痣上的兩片藍光隨著安木身子的下沉,漸漸變暗。
疼痛消失了。
安木緩了緩神,感覺自己沉入海底,她合著眸子屏住呼吸,雙手雙腳胡亂揮舞著,手上忽地抓住了什么東西,想撒開,那東西卻認主般死死黏住她的手。
感覺那東西沒什么威脅,便任由它黏住。
向上蹬了好半天的安木也沒冒出頭,氣的雙手蓄集靈氣,向下呼出好幾道火球,讓沖擊力使自己的身體像上浮升。
時間流逝。
安格冒出海面的一瞬間便召喚著她的木劍,不遠處飄著的木劍飛速游劃而來,平穩(wěn)接住安木。
坐在木劍上的安木摸了一臉的海水,下意識道出:
“臥草,還好沒淹死……嗯?我為什么會說出這個詞?臥草?一種植物?”
冷風吹打著沾水的肌膚上,安木忍不住哆嗦,正想施靈氣烘干衣物。
一道嗓音暗啞的男音響起。
“你,是誰?”
安木心下一驚,迅速握緊劍柄向上飛行,待升到安全的高空后,才探頭往底下瞧了瞧。
月光雖不亮,但修者在夜間想要看清還是很容易的。
海上黑沉沉的,無風無浪,像是沉睡了一般,更重要的是,安木并沒有看見人。
環(huán)視著四周,還是沒人,安木喃喃道:
“我幻聽了?”
“你沒幻聽,你是誰?現(xiàn)在在哪里?”那道低沉的嗓音又響起,且透著不耐煩的語氣。
安木這次聽清楚聲音來源了,是手中泛著藍光的海螺里傳出來的。
海螺貝殼緊緊吸附在自己的手心上,心中訝于它的堅硬,畢竟自己在水里呼出的靈氣可不止一次。
這都沒碎,莫不是只千年老螺?
“哇~oh,你聲音好正,讓我猜猜,你是一只千年海螺妖,還是一只千年臥草妖?”
安木壓著嗓音調(diào)侃,說話間,她換成比較不會翻劍的動作,跨坐騎劍,以靈氣讓劍平穩(wěn)飛行。
海螺沒有再發(fā)出聲音,像是被整無語了。
安木夾緊劍身,抬手扒拉著海螺,想要讓它遠離自己的手心。
她紅著臉掰了許久,也沒見它有松口的痕跡。
這什么鬼東西,自己已經(jīng)使出洪荒之力了,還扯不開?安木無奈道:
“很高興認識你,但是,你吸得太緊了,能不能松開?”
“我再問一遍,你是誰,現(xiàn)在在哪里?”海螺發(fā)出來的聲音悶悶的,嗓音寡淡且危險。
安木感覺有被冒犯到,當即懟精上線:
“小東西真沒禮貌,是你先攀上我的,你不應(yīng)該先報自己的名字嗎?”
話說一半,安木才反應(yīng)過來他的問題,又道:“啊不,你為什么問我在哪里?你…不是在我的手心里?”
她仔細端詳著手心的海螺,晃了晃,又用手敲了敲,好像確實是空殼。
被聲音震的腦袋微嗡的那頭,男人側(cè)坐在床榻上死死抿著嘴唇,修長的指尖按壓著眉心,使出靈氣試圖減低那呱噪的聲音。
他不過是在殿里就寢,睡得正熟卻被幾道震耳的聲音轟醒,聽著那水聲,心中大概有著猜測,忍著被吵醒的怒火詢問對方,那少年音卻避而不答。
小東西?
是在喚自己?
如今這‘咚咚咚’的聲音,怕是那少年在用手敲吧?
還敲得越來越起勁?
海螺里發(fā)出冷漠的聲音:“別敲了,你手上的東西與我通靈,所以你才能聽見我說話,你在哪里?我去找你?!?p> 這邊的安木聞言,停下敲擊的動作,眉毛忽而饒有興致的挑了挑:
“通靈,這么厲害?修界什么時候有這種通話的法器了?”
安木能聽著那頭嘆了一口極長的氣,想是在忍著什么,清冷的聲音隨后響起。
“你到底在哪里?”
安木不覺得這小東西有什么危險,便放寬心態(tài),牛頭不對馬嘴道:
“有沒有人說過,你的聲音很讓人上頭?”
海螺里的聲音下意識道:
“上頭?”
“唔,上頭這個詞大概是…很好聽的意思!”安格跟著內(nèi)心的感覺道,她往下方瞅了瞅,將劍柄調(diào)整好方向,往一座小海島駛?cè)ァ?p> 那頭沉默了兩秒:“我再…”
安木搶話道:“再最后問一遍是不是?你問啥問啊,我都說了,你應(yīng)該先自報家門,可你這人跟糊涂了似的,哪有像你這么做事的,你說呢?小海螺還是小臥草?”
對方沉默。
安木感受到對方的無語,啟口又“嗯?”了一聲。
對方并沒有回答,而是問她:“你不說?”
安木沒聽到他的回答,反而還想問自己的位置,當即翻了個白眼,回懟道:
“是你先不說的好吧?”
“這海螺是我不小心丟的,你告訴我位置,我去拿。”那人聲音異常冰冷。
沒聽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安木也開始沒了好脾氣:
“哦?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它吸我那么緊,我還說是我的呢?!?p> 對方嗤笑了一聲,一字一頓道:
“你現(xiàn)在,在海邊吧?”
安木微微一怔,總覺得這笑聲有些熟悉,不過這不重要,這臭小子,是在笑自己對吧?
這聲音…威脅挑釁語氣蠻重的,她倒是好久…
好久沒遇到這種‘有趣’的事情了呢。
“嗯哼?!彼L兒,慢條斯理施靈為自己烘干身上的濕衣,唇邊微微勾起,在月下顯得整個人陰測測的。
海螺里冷峻的聲音傳出。
“我可以找到你。”
“哦?那你還問我在哪里?”安木聲音不冷不淡。
那頭像是又被整無語了,沒有再說話。
木劍抵達小島嶼,安木跳下木劍,使出靈氣扒拉起手心的海螺,折騰許久還是扒不開,便抬手蓄集火球?qū)屎C妗?p> 火球亦如她想象,直接穿透海螺轟向海面。
果然,如她所想,靈氣是傷不了它的,這到底是什么邪物?
或者是那頭在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