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宅子,已經(jīng)是傍晚了。林茵茵直奔向林府,離家已經(jīng)有幾天了,但愿沒人發(fā)現(xiàn)自己不在。
悄摸摸翻墻,林茵茵又回到了自己的小院,破落荒廢,一切依舊。
雖說憋屈,但是還是得在這兒先待著,畢竟如果現(xiàn)在被趕出去了,連住的地方都成問題,更別說活出個人樣來。
剛一進門,余管家就匆匆趕過來了。
“大小姐,這幾天您去哪兒了?”余管家一見到林茵茵就匆忙上前,踉踉蹌蹌的,差點摔個大跟頭。
林茵茵趕忙伸手攙住他,“余伯,小心點兒?!?p> 站穩(wěn)身子,余福上上下下打量著林茵茵,那關(guān)切的樣子像極了操心的老父親。
林茵茵不禁鼻頭一酸:好在,這世界上也還是有人關(guān)心林茵茵,關(guān)心自己的。
“余伯,我沒事,您放心好了?!绷忠鹨鹦χ鴮捨坑喔!?p> “哎~”余福重重地嘆了口氣,“大小姐,您不在這段時間,我每天來院里看看,就盼著您早些回來。”抹了抹泛著淚花的眼睛,余福接著說道,“將軍府壽宴那日,林菁菁回來就向老爺告狀,詆毀您不知廉恥,與男人在將軍府花園茍合?,F(xiàn)在,整個林府都是關(guān)于您的閑言碎語?!?p> 聽了這話,林茵茵臉“唰”的一下冷了下來:林菁菁是吧,害原主墜湖身亡,如今又來詆毀我,遲早有一天,我林茵茵會跟你算總賬!
看著驟然冷下臉色的林茵茵,余福有些慌了,怕她做傻事。試探著喚了一聲:“大小姐……”
“我沒事兒,余伯,您不用擔心。那些閑言碎語就當是個屁,我不會在意的?!绷忠鹨鹂闯隽擞喔5膿?,淺笑著寬慰他。
看到林茵茵這樣灑脫,余福很是高興。他也能明顯感覺到大小姐與他親近起來了,不再像往日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大小姐,我待會兒帶些吃的來,您先休息會兒?!?p> “嗯,謝謝余伯。”林茵茵的笑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來這兒這么久,還是第一次這般對一個人毫無防備地笑。
余福躡手躡腳地離開小院,四周又歸于沉寂。
一夜無眠,好不容易在天破曉時有了睡意,卻又被一群嘰嘰喳喳的女人吵醒,林茵茵很是煩躁。
“這小賤蹄子在外面與男人茍合丟盡了我們林家的臉,竟然還敢回來?!备咛m尖酸刻薄的聲音透過窗戶傳進了林茵茵的耳朵里。
“說的是,這小賤蹄子就跟她那死去的娘一樣,不知廉恥。”一旁的小妾幫腔道。
林守節(jié)在一旁聽著,臉色雖然不好看,卻也到底沒說什么。
“管好你的臭嘴?!庇喔5芍℃瑓柭暫瘸獾?。
小妾挨了余福的訓(xùn),委屈巴巴地看著林守節(jié),奈何林守節(jié)壓根就沒理會她,更沒有為她出頭的意思。
小妾心中不滿卻也不敢發(fā)泄,只能小聲地嘟囔著,“不過是我們林家的一條狗罷了,在這兒擺什么譜?!?p> 聲音不大,在場的人卻都聽到了。
林守節(jié)早就對余福心懷不滿了,但是又礙于林家大大小小的產(chǎn)業(yè)都要靠著他來打理,也就一直忍著,這會兒聽到他被罵是“狗”,心中暗爽,想借此來敲打敲打他,也就沒有出聲。
余??刹还芰质毓?jié)心中是怎么想的,反正自從那日與林茵茵長談之后,他就不在乎管家這個位置了。
“也不知道誰才是狗,整天在這兒逮著人就亂吠?!绷忠鹨鸫蜷_門,伸著懶腰,一副慵懶的樣子。
小妾一聽,當即就怒了:老爺都沒說話,你個小賤蹄子竟敢罵我。
“狗也比某些人好,表面一副乖巧剛直的樣子,背地里凈找些狗男人干些齷齪之事,簡直跟她娘一樣不要臉!”小妾一口氣不帶喘地罵了出來,對自己的罵人能力還頗有些得意。
“哦~”林茵茵故意拉長嗓音,“是啊,跟我娘一樣,找些狗男人?!彼匾饧又亓恕肮纺腥恕比齻€字,滿是戲謔地盯著林守節(jié)。
當年原主母親未婚先孕懷了林守節(jié)孩子的事人盡皆知,她倒要看看林守節(jié)這個“狗男人”會作何反應(yīng)。
果然,林守節(jié)聽到”狗男人”這三個字,臉當即就黑了下來,沖著小妾就是一吼,“你閉嘴。”
小妾被吼得有點兒懵,看到林守節(jié)那張惱羞成怒的臉才恍然大悟一般,連忙抱著林守節(jié)的胳膊解釋道:“老爺,妾不是在罵您,妾是在罵那個男人是狗男人,不是在罵您啊。”
好家伙,這解釋聽得林茵茵都想笑了,這女人是真的蠢!
“滾開?!绷质毓?jié)一甩胳膊就把她摔在了地上,“來人,把她轟出府去。”
小妾倒是沒想到林守節(jié)會這般絕情,跪在地上死死地拽著林守節(jié)的衣服求情,“老爺,看在我伺候您這么多年的份上就饒過我吧,離開林府我可怎么活?。 ?p> 兩個小廝拖著她往外面走,她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哀求:“老爺,您就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p> 看林守節(jié)無動于衷,她轉(zhuǎn)而求起了高蘭,“姐姐,您幫我求求情,這么多年,我沒要自己的孩子都是為了您??!您幫我求求情啊……”
高蘭一聽,臉色就變了,“什么叫為了我,自己是個不下蛋的母雞竟還怪到我頭上來。”
林茵茵一聽就明白了,感情這小妾為了跟高蘭打好關(guān)系,竟然選擇不要孩子,也真是有夠奇葩的!她以為跟所謂的夫人打好關(guān)系就能少吃點苦,呵,真是可笑。
林守節(jié)瞪了一眼高蘭,倒是沒說什么。
林茵茵站在門前,全程看戲。嘿,你別說,這兒視角真好!
等到哭喊聲遠了,林茵茵才依依不舍地收回伸長的脖子。
哎,好戲輪到自己身上了。
“林茵茵,這幾天你到哪兒鬼混了?”林守節(jié)一開口就是質(zhì)問,他現(xiàn)在憋著滿腔的怒火無處發(fā)泄。
用眼神示意剛要開口的余福不要說話,林茵茵裝作楚楚可憐的模樣道:“父親大人這說的叫什么話,茵茵不過是為父親尋藥去了,您怎么忍心這樣說我呢?”強忍著惡心說完這話,林茵茵硬是又抹了抹沒有淚的眼角。
好家伙!這轉(zhuǎn)變,墻頭上的暗四都看呆了。
眾人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林菁菁倒是看得牙癢癢,“你胡說,那天我親眼看到一個男人抱著你從將軍府花園的山洞中出來,地上還有你的血跡,你還敢撒謊。”
暗四一下子就捕捉到了關(guān)鍵信息——血跡。嗯,有關(guān)林小姐的安危,得記著這件事,回頭跟公子稟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