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zhuǎn)眼便是兩個月,這兩個月柳諭汀往返于風(fēng)閣與浮云樓藏經(jīng)閣之間,修為又漲了兩個小層次,達(dá)到了氣海四層。
因為封無邪在門派大會上的一番話,柳諭汀成了浮云樓的名人,所有遇到她的浮云樓弟子都會主動同她打招呼,但柳諭汀沒有同這些人深交的打算。
又是一日,柳諭汀來到藏經(jīng)閣,柳夙剛好也在,柳諭汀沒有將她放在心上,只輕飄飄看了眼,便開始翻閱自己需要的術(shù)法。
柳夙則看了柳諭汀好幾眼,最后緊握了握手中的術(shù)法玉簡,朝柳諭汀走了過來。
“諭汀師妹?!绷碓诹I汀身旁站住,客氣又禮貌地出聲道。
柳諭汀抬眸看向柳夙:“何事?”
柳夙搖頭:“無事,就是遇到了打個招呼。”
柳諭汀微微皺眉,完全不信柳夙這番說辭:“有事便直說吧呢?!?p> 柳夙無奈:“我聽聞諭汀師妹是外面來的,我七歲的時候便到了浮云樓,師尊也不讓我出去,因而對外面有些好奇。”
柳諭汀歪頭:“從外面來的弟子極多,不只有我?!?p> 柳夙嘆息:“但以我地身份不適合與其他人走得太近,免得別人生出別樣的心思,這些年來,我也就能和云箐說兩句話?!?p> “但是這兩個月,云箐的精神狀態(tài)是不是很好,被云閣前閣主關(guān)著不讓出來?!绷磔p聲細(xì)語地道,見柳諭汀面上沒有表情,心中斟酌了一番又道,“我知道諭汀師妹和云箐不和,但我與她不過是普通朋友?!?p> 柳諭汀定定看了柳夙片刻:“你與云箐關(guān)系怎么樣,同我沒關(guān)系?!?p> 柳諭汀說罷便要離開藏經(jīng)閣,柳夙見此,連忙追了上去:“諭汀師妹,一個月后,雨閣弟子要外出歷練幾個月,我?guī)熥鸶嬖V我在北地冰原上有一株冰靈果,是療傷圣品,若是取得,在身受重傷之時,便等于多了條性命,此番歷練諭汀師妹不如一起去?”
“'何等寶貴的消息,你便這般告訴我?”柳諭汀烏溜溜地眸子盯著柳夙,“柳夙師姐若有事請直說?!?p> 柳夙定了定心神:“諭汀師妹,你是不是出身三大家族的柳家?”
柳諭汀點頭,淺淺一笑:“莫非師姐也是,可為何我在柳家從未聽說過你?”
“不是。”柳夙神情微緊,“我只是對柳家好奇罷了,聽說十幾年前柳家的柳長明名震云州大陸,是神仙一般的人。”
“諭汀師妹,你可有見過柳長明,他是個怎樣的人?”柳夙盯著柳諭汀,神情有些忐忑。
柳諭汀留了心眼,沒有告訴柳夙自己在柳家其實是柳長明女兒的身份:“你說三叔,我只在小時候見過他,記憶也不深。”
“八年前……那當(dāng)時他過得怎么樣?”柳夙心臟猛地一跳,聲音比方才啞了幾分。
柳諭汀回憶了下,她第一次見柳長明的時候,柳長明披頭發(fā)撒,胡子拉碴,飲酒度日,將她帶回柳家后,整個人極為頹廢。
說實話,柳諭汀其實很難想象柳長明和傳說中的,是同一個人。
柳諭汀將八年前柳長明的狀態(tài)和柳夙說了下。
柳夙咬了咬下唇,免得自己露出太多不該表露的神情:“那后來呢?”
“后來三叔消失了?!绷I汀回想了下,“沒人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柳夙師姐,若沒什么事情,那我便先回去了。”柳諭汀將找好的玉簡收入乾坤袋中。
“諭汀師妹,一個月后出去歷練之事……”柳夙問。
柳諭汀沒有給出確切的答案:“我不知道,需先去請示師尊?!?p> “諭汀師妹,我自小極為崇拜柳長明前輩,雖然他如今不在柳家,但諭汀師妹可否帶我去柳家看看。”柳夙詢問。
柳諭汀看著內(nèi)心急切,面上卻依舊表現(xiàn)得進(jìn)退有度,客氣有禮的柳夙推脫道:“柳夙師姐,此時一個月后再說吧?!?p> 柳夙輕聲笑了笑:“好?!?p> 柳夙看著一席紅衣的柳諭汀走遠(yuǎn),終于放開了對情緒的壓制,眼淚刷一下便落了下來。
八年多了,她終于有了丁點父親的消息。
柳夙抿了抿嘴,憋了口氣,片刻后才吐了出來,將臉上的淚痕擦掉。
但是柳夙回到雨閣,冷霜華過來檢查她的功課之時,還是看出了端倪:“夙兒心情不是好?”
“回師尊,沒有?!绷砉ЧЬ淳椿氐?。
冷霜華盯著柳夙看了半晌,沒再說什么,開始檢查起柳夙的功課。
半刻鐘后,冷霜華雙眸含冰:“柳夙,這么簡單的術(shù)法,你為何記不?。俊?p> 柳夙抖了抖身子,不敢有絲毫辯解:“弟子知錯,請師尊責(zé)罰?!?p> 冷霜華捏住柳夙的臉,臉上流露出了厭惡之色:“責(zé)罰!為師在你身上耗費(fèi)心血,是為了責(zé)罰你嗎?你若不想學(xué)直說便是,休要浪費(fèi)為師的時間!”
柳夙跪在原地不敢動彈,也不敢再說話。
冷霜華看著柳夙可憐楚楚的臉,眼中的厭惡更甚:“你去靜室思過,沒有為師的同意,不許出來。”
冷霜華說罷,甩袖離去。
冷霜華走后,柳夙自覺去了靜室。她關(guān)上靜室的門,貼著門蹲了下來,雙手環(huán)抱著曲起的雙腿,久久不動。
靜室中除了蒲團(tuán)什么都沒有,但是從小到大,這是她常來的地方。
她是冷霜華唯一的親傳弟子,可冷霜華對她的態(tài)度極為奇怪,有時候?qū)λ苁翘蹛郏捎袝r候,她甚至能在冷霜華的眼中看到冷霜華對她的殺意。
她不明白父親為什么不要她,將她交給冷霜華。
在冷霜華手下,她逃不掉,冷霜華的時冷時熱的態(tài)度幾乎將她逼瘋。
前一刻她才覺得冷霜華是世上對她最好的人,下一刻冷霜華就對她冷臉,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
也許只要找到父親,讓父親將她從浮云樓接走,便好了。
柳諭汀回到風(fēng)閣,并未第一時間去找封無邪,而是到了雨師黛的住處,只不過雨師黛不在,詢問了雨師黛的雜役弟子后,方知道雨師黛去找余淮去了。
柳諭汀過去的時候,雨師黛正和余淮下棋,晝白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
看到柳諭汀來了,晝白對柳諭汀點了點頭:“小師妹?!?p> 柳諭汀瞇眼:“小師兄?!?p> 余淮在棋盤上落下個黑子,對對面的雨師黛說:“師妹你輸了。”
雨師黛看著棋盤上大片的黑子,將手中的白子一扔:“沒意思,不下了,我同小師妹說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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