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立下大功，寧王得寵
寧王和肅王合力扳倒了太子之后，兩人很快就從同盟變成了敵人。他倆都迫不及待想要成為靖國新的太子。
關(guān)于私鹽進(jìn)京的事，雖然寧王可以放了石延豐，但絕不會姑息石延豐繼續(xù)收賄，放行載有私鹽的商隊入城。他派人通知石堅明日還在老地方見面，并且讓他帶上石延豐一起來。
石延豐自從丟了賬本后，整日提心吊膽，魂不守舍，做什么都無心思，連平日里最愛的酒樓、青樓也不去了。他父親早注意到了，也知道其中的原因。但是他沒有告訴兒子賬本在寧王手里，也沒有讓他知道為了保住他，石堅幫著寧王陷害太子這些事。他對自己的兒子萬分失望，即便看到他這些天日漸消瘦，也決心讓他嘗嘗這提心吊膽的日子有多么難熬，好讓他悔悟自己做那些犯法的事情有多么危險。但是，如今寧王提出要見石延豐。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跟兒子說實話了。
這天晚上，石堅把石延豐叫到書房。石延豐剛進(jìn)書房，石堅就氣不打一處來。
“跪下！”他怒吼道。
石延豐無精打采地跪了下來。
“你這個孽障，逆子，我怎么就生出了你這么一個不爭氣的兒子。唉……”
石延豐不解：“爹，您這是怎么了？”
石堅氣呼呼地說道：“怎么了？你倒是說說你怎么了，整日跟丟了魂兒似的？嗯？！”
石延豐感覺到父親知道了什么，頓時臉色慘白，支支吾吾。
“我，我……”
石堅更氣了?！昂茫姨婺阏f。你丟了一個賬本，上面記錄著你收賄的錢！”
石延豐嚇出一身汗來?！暗趺粗赖?？賬本是您拿走的嗎？”
“在我手里？！你呀你，你跟我發(fā)過誓說你再不干這臟事了，可笑我居然還信了你的鬼話！當(dāng)初我真該打斷你的腿！都怪老太太太疼你了！要不然，就沒有如今的禍?zhǔn)铝耍“?！”石堅是悔不?dāng)初啊。
“爹，您快說賬本在哪兒?！”
“在寧王手里。”
“什么？寧王？！”石延豐頓時癱了下去。
石堅看著他兒子那副慫樣兒，已經(jīng)沒力氣再氣下去了。
“賬本在寧王手里，不過他不會送你去坐牢。但我們石家，從此就得為寧王賣命了。這都是你這個孽障干的好事。”
石延豐只把前半句聽進(jìn)去了，知道自己沒事了，瞬間支棱起那么一點。
“寧王要見你，明日你隨我去一趟?！?p> “寧王為什么要見我？爹，我不會有事吧？爹，兒知錯了，這一次真的知錯了，您一定要救我呀，爹！我不想去坐牢！”
“瞧你這點出息！貪財?shù)臅r候就沒怕過萬一有一天會暴露嗎？現(xiàn)在知道害怕了？！寧王要是想揭發(fā)你，你還能站在這里？！好了，你趕緊給我滾！再我看你一眼，我會心梗而死！”
石延豐乖乖退下了。
第二日夜里，寧王在老地方見了石堅和石延豐。他遵守承諾放過了石延豐，但石延豐這幾年私放鹽販進(jìn)出城門所收的賄賂全部要吐出來。這筆巨款寧王已經(jīng)想好了如何處理。一半歸他所有，一半充公。
至于如何充公，他也想好了。他讓人按照石延豐的那個賬本，另寫了一個假賬本。石延豐原先的賬本記錄了每一次他與幾名主要部下的分贓情況，而假的賬本去除了石延豐的名字，并把石延豐收的每一筆錢折了一半后，分?jǐn)偟搅似渌祟^上去了。
寧王還讓石延豐供出了販賣私鹽的商隊，并且得知了商隊下一次載私鹽進(jìn)京的日子是在十一月初三。
寧王要在皇帝面前立一功。見完了石堅父子，第二日就進(jìn)宮見了皇帝。
“父皇，兒臣有要事稟告?！?p> 皇帝因?qū)幫跚岸螘r間遇刺受傷，還差點丟了性命，便對寧王多了一些關(guān)懷。
“璟兒，你來了？你胳膊的傷痊愈了嗎？”
“受父皇福澤庇佑，傷已痊愈了。”他故意甩了甩胳膊。“您看，能隨意活動了?！?p> 皇帝這下放心了?！班?。那就好。你剛說有事要報？何事?。俊?p> “稟父皇。三個月前，兒臣得到消息，說是黑市上突然流進(jìn)大量私鹽，是以往的好幾倍。兒臣便派人開始調(diào)查，終于在近日有了線索。我們查到一支嫌疑最大的商隊，這支商隊做木料生意，看似跟販鹽扯不上關(guān)系，實際卻是最大的走私鹽商隊。另外，私鹽能輕易進(jìn)了城門，兒臣懷疑是他們買通了南北的守城官員，具體是哪些人收了賄賂，還要進(jìn)一步調(diào)查。不過我們得到可靠消息，在十一月初三那天還會有私鹽進(jìn)京，兒臣打算親自帶兵去南北兩處城門搜查。請父皇允準(zhǔn)。”
“朕準(zhǔn)了。你從北軍營中調(diào)二十名士兵配合你去南北城門檢查?！?p> “謝父皇?！?p> 自從上次云歌在木青云面前哭過之后，兩人的關(guān)系更近了一步。木青云現(xiàn)在跟著安王來云水居的次數(shù)也多了起來。安王又開始干起他的老本行了，在云水居組織個字畫鑒賞會、拍賣會啥的。云歌呢，就得為他的這些活動忙前忙后。
茶樓打烊之后，安王也不走。不過，他不敢再招呼大家喝酒了。
“云歌啊云歌，你真是女中豪杰啊！連本王都能喝不過你。你倒是說說，你這酒量是怎么練出來的？”
云歌難為情地笑了笑說道：“可能要讓安王失望了，我呀，天生酒量如此。我剛來華都的時候，在一家酒樓里當(dāng)?shù)晷《?，那時候我是女扮男裝，結(jié)識了一些朋友。我第一次喝酒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自己酒量可以，連我自己也很驚訝呢?！?p> 安王這時候看到木青云?！澳阊剑聘枨『孟喾?。三杯就倒，也是少見。哈哈哈。”
“安王您也別取笑我了，您不也不敢跟云歌喝了嗎？”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來。
笑過之后，安王突然變得有些憂愁了。“如此情景，只可惜宣王他不在。本王一直想去看他，可是父皇不許任何人見宣王?！?p> 木青云雖然心中對宣王有愧，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不過，他為安王想了一個主意。
“十月三十是先皇后的忌日，往年這一天，宣王都要親自去皇陵祭拜的。盡管現(xiàn)在宣王被禁足，但陛下十分看重孝道，如果安王能在皇帝面前稍加提及先皇后忌日一事，皇帝應(yīng)該會允許宣王去祭拜他母后的?！?p> 安王恍然大悟?！皩ρ?！我怎么沒想到？父皇他一定會同意的。到時候我就有機(jī)會見宣王一面了?！?p> 云歌在一旁問道：“不知安王能否帶上我，讓我也見見宣王。”
安王立即答應(yīng)：“好，帶上你?！?p> 木青云說道：“人多眼雜，我就不去了。請二位代我問候宣王?！?p> 十月初三這天，寧王和北軍的一個校尉名帶二十名士兵去分別了南城門和北城門。他們躲在附近的一處巷子里靜靜等候。商隊由哪個城門進(jìn)來還不確定。
臨近晌午時分，木料商隊才遲遲出現(xiàn)在南門。派出去盯梢的士兵很快回來報信，果然，守城門的士兵只是裝樣子檢查了一下，便放行了。就在這時，寧王帶著人出現(xiàn)了。
“慢著！本王懷疑你們的貨有問題，來人！給我仔細(xì)檢查！”
還沒由得商隊的人反應(yīng)過來，士兵們就沖上去開始搜查了，可是搜了半天，卻沒發(fā)現(xiàn)鹽的痕跡，全是整整齊齊的木頭。
“回王爺。沒有找到?！币晃皇勘卦挕?p> 寧王不信，親自過去檢查。這些木頭乍一看確實沒有問題，但寧王看得很仔細(xì)，這些木頭很明顯地被分成了粗細(xì)兩種，而且粗的特別粗，還很短。仔細(xì)觀察那些粗的木頭，寧王發(fā)現(xiàn)了問題，這些木頭被動過手腳，不是完整的原木。寧王拿出匕首撬開了其中的一根粗木頭，果然里面是空心的，塞滿了鹽。原來，所有的粗木頭都是空心的，里面都裝著鹽，而細(xì)木頭是正常的。
“給我拿下！”寧王喊道。
北城那邊的士兵也已經(jīng)趕了過來，商隊的人很快就被控制住了。至于那些收賄的城門官員，也一個都逃不掉。
寧王回稟皇帝說從商隊的老板那里搜出一個賬本，上面記錄了他賄賂守城官員所花的每一筆錢。通過這個賬本，守城門的那些主要官員無一幸免，而石延豐作為城門校尉對部下監(jiān)管不力，也被革了職。
寧王這一次不但抓獲了一支最大的走私鹽販，還為國庫充了一大筆錢財。那些與奸商勾結(jié)的官員也被懲治處罰了?；实劭滟澦@件事辦得好。
寧王自己從這件事中撈了諸多好處。父皇的贊賞、錢財、還有石堅父子的忠心，成了最大的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