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騙下
恍惚中,手中已空,短矛被拔走,一個小巧的靴子猛然出現(xiàn)在面前,公冶頓時被高高的踹到了半空,重重的摔在屋后嶙峋的怪石上,翻滾著掉下了一條湍急的溪流。
“??!”
眾人一陣驚呼,有些驚懼的抬頭望著那個印象中嬌滴滴的女孩。
“小心把這地方圍起來,外面駐扎上十乘的軍隊?!遍L垣君大聲吩咐完,又轉身朝身邊一個青年低聲說。
“我去請云山君過來,你召集家族中曾在流蘇學宮做過事的人,但這里的事不要透漏出去!”
流蘇學宮是離國官方的研究機構,研究水平雖然不如幾個大國,但在蕭山七國中還算是水平較高的。
長垣君招集人手,看來對這個手段是志在必得。也是,這樣的手段用在軍中,不用說七囯之間的霸主,就是聯(lián)合各國共對南方也不是沒有可能。這一切對長垣君這樣胸懷天下的人誘惑太大了,大到可以舍棄一切,從被他無意間看到公冶補充靈力的手段開始再和他講什么恩德就已經(jīng)毫無意義。
公冶落入溪水,傷痕無數(shù)之際,水系神通還是本能地自然運轉,在水底如游龍一般迅速前行,不過幾個呼吸間已經(jīng)落入了來時那個地下河流,迅速遠去。
初步脫險,公冶催動閣珠,循環(huán)很小一部分精靈診斷自身,發(fā)覺那支短矛好似有精靈包裹,造成的創(chuàng)傷隨機被封鎖隔離,加上正好穿過空隙,沒有傷到重要臟器,性命應是無恙,但催動精靈療傷是時卻發(fā)現(xiàn)好似收到了那些精靈的干擾,根本無法啟動哪怕是基本的療傷術。
隨著地下河來到了一出隱蔽的山峰,公冶爬上一處巖洞,來到洞口附近,就這洞口以漸近黃昏的陽光,慢慢拔出那柄透胸而出的短矛。
果然,因為那些精靈的存在,并沒有噴血身亡,但再次嘗試,自身的療傷術還是不能使用,看來只能等身體自己復原了,只是不知道其他神通的施展受沒受到影響。
公冶摸了摸額前閣珠的偽裝,心里暗暗下了決定——只能藏身于鬧市,慢慢恢復再做打算了。
幾天后,京都南風樓前,一個蓬頭垢面的乞丐兩腳拖地,一步三晃的慢慢走到門前,伸手向那門前胳膊上搭著白色毛巾的伙計乞討。
伙計一臉嫌棄的躲開,繼續(xù)招攬顧客,不料那乞丐去不依不饒,一直跟著,以來二去,伙計也火氣也上來了,一聲吆喝,一個黑衣大漢應聲從暗處竄了出來。
大漢看見乞丐,短暫的停頓后,立馬粗聲粗氣的開始一邊喝罵,一邊單手揪著小乞丐的領子把他拖到了旁邊的小巷子里。
大漢揪著乞丐繞了個圈,從一個小門進了院子,立馬關心的問道,“小相公,你怎么傷成這樣?”
“都是被一個狠心的女人給害的!你要聽嗎?”公冶惡狠狠的回答。
“不要”,嚇得大漢連連擺手,一路領著他到了一座小樓前。
“小姐就在上面,你自己上去吧?!?p> 公冶點頭致謝,大剌剌的走進去,大喊道:“雪濤,你個死妮子,只顧自己在這里逍遙快活,你哥哥我快被人打死了你也不管,你個沒良心的。”
公冶一邊大喊,一邊大哭,本來不過是虛張聲勢,誰想哭了幾嗓后,想起了洛江城的慘狀,若浦受到的折磨,不由地悲從中來,真的哭了起來。
只見他一把鼻涕一把淚,把滿臉的黑灰洗去,露出了白凈的面龐,聲音震天,把一個衣衫不整的美女給驚的跌跌撞撞的跑下樓來,一邊跑,一邊喊。
“哥,我的親哥,這是什么地方,你這么大喊大叫,我以后還怎么在這地方待?!?p> “哎吆,我的哥,你被誰收拾了成這副模樣了?”美女毫無形象地跑過來,上下看著公冶,一番查找,終于在破爛的衣衫分析看見了公冶胸口那個可怕的傷口。
“誰怎么狠???這是要我哥的命??!”
“是個小丫頭——別鬧,讓我繼續(xù)哭會兒?!惫笨薜呐d起,根本不想停下來,雪濤不理,繼續(xù)推著他往里走去。
”快去收拾一下,你這身在外面是偽裝,在這里就是幌子?!翱礃幼邮窃谂θ淌苤钡墓治?。
”好吧,好吧,這就去,你正好想想這么給我出氣,等我出來咱們計劃計劃?!?p> “得令,一定想個辦法把這個臭丫頭先奸后殺,殺了再奸,奸了再殺。”
“倒也不用那么狠?!惫庇樣樀?。
“那就抓回來做個暖床丫鬟,鞍前馬后伺候咱們六公子和本小姐。”
“這個可以——”公冶傻笑著,在雪濤透著殺氣的眼光中慌忙逃進了浴室。
一刻鐘后,公冶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透著點慵懶氣質的闊少,明目皓齒,衣著華貴隨意,斜倚在二樓窗邊的塌上,品著一串來自慕郎的葡萄。
“這次倒真有些紈绔的樣子了,原來你和紈绔之間,就差點病懨懨的感覺?!毖еp臂,站在窗邊看著他,興致勃勃的品頭論足。
“調皮!姑娘家家的,這么,這么”,公冶說不下去,打了個響指。
“說正事,我覺得這個時候,長垣君一定會求穩(wěn),看住國君、盯緊世家,小心戒備,維持好局面,慢慢架空君權。你想報復恐怕沒有什么機會。再說,你的大神通也被小妮子誤打誤撞封了,恐怕——”雪濤怕他惱,連忙切換話題。
“什么誤打誤撞,就是恩將仇報?!毖辉敢舛嗉m纏,不接他的言語,心里卻想,“真要殺你,直接捅就行,費這事干么。估計是喜歡上你這小白臉了。”
“他想要穩(wěn),咱們便不讓他得逞,非給他造個難看的局不可!”公冶盡力裝出陰險的樣子說。
第二天三更時分,水軍大營內(nèi),伏波將軍季穿身穿重甲,率領二十騎飛馳出營,不過半個時辰已經(jīng)到了王宮門前。
門前駐守的季家守軍一看是自家的伏波將軍也不阻攔,正在奇怪他們意欲何為時,就見將軍身后一名瘦弱的下屬伸出長矛觸地,一條巨大樹根快速蜿蜒向前,到達巨大的宮門下后猛然卷土而出,把兩扇重達千斤的鐵門撐的四分五裂,豁然洞開。
二十一人馬不停蹄,一鼓作氣沖入宮門,宮內(nèi)王宮守衛(wèi)措手不及,瞬間被沖的七零八落,根本組織不起有效的反抗。
年少的君王已經(jīng)多日擔驚受怕。早已成了驚弓之鳥,聽見宮門出傳來的廝殺聲,急急忙忙招呼從人簇擁著跑出大殿,朝王宮西北角跑去。
誰知,還沒跑過大殿后廣場,嗒嗒的馬蹄聲就已經(jīng)在身后響起,二十騎黑色披風、黑色盔甲,騎黑馬的殺神,一路疾馳,當先一人,長矛揮舞處,萬人敬仰的君王頓時像一支只紙鳶一樣被挑在半空。
弒君造反,可是重罪,若是不及時控制形式,離國怕是要大亂,幾個大國估計也會借機生事,還在山谷中的長垣君接到消息,顧不得靈力的事還沒有結果,急匆匆的帶著家中的主要力量,飛速往京城趕來。一時之間,長垣君被刺后被小心營造的平衡局面被破壞,離國頓時成為煮沸的油鍋,陷入了劇烈的動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