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高山流水遇知音
“可這種尊敬，你，又能堅(jiān)持多久？”
沒用絲毫狹隙，話語剛出，二人便已沖出。
鳧執(zhí)劍揮斬，少年仗劍相迎。
沒有憐憫，招招死穴。欲尋活路，惟有拼命而行。
二人交織、揮舞、奮力，如飛花，如落葉，翩翩起舞，華麗而優(yōu)美。
可若仔細(xì)賞看，行云流水，如同這天地自然，那么普通、那么平淡。
“劍客都是像這樣的么？”一旁觀看的小蹠自語，已然癡了進(jìn)去。
劍為何執(zhí)，何人執(zhí)劍？這種劍意二人尚未知曉，但此刻，二人的劍皆是隨心而舞。
“不錯嘛！”二人相抵，少年呲著牙，艱難說道。
“你也是！”鳧回復(fù)，不掩興奮。
“哼哼……是嗎？那就看看我這一招如何！”
“哼！小覷我？又有何難！”
比劍方始，意氣相爭，二人各盡其力。可三十招已過，未分伯仲，方知彼非力戰(zhàn)可勝之?dāng)?。若力?zhàn)不勝，那便以意勝，但又怎會知曉，這二人竟意氣相投。
漸漸的連小跖都察出了異樣，“你二人到底是比劍還是來比斗嘴的！”
“都是！”二人異口同聲，卻仍不忘緊盯著互相，惟有小跖聽的一時無言。
“可惡……這兩個家伙！”小跖一想起這二人都嘲笑自己，現(xiàn)在又串通一氣，心中不甘，掏出了自己的指輪，便闖了上去。
“哼！竟然說我連拔劍的資格都沒有！兩個混蛋！看我怎么教訓(xùn)你們”小跖亂入，憑借著敏捷，使兩人解開，還使二人相互退卻了些許。然而這默契來的太過突然，沒過多久，林鳧點(diǎn)頭，少年會意，二人聯(lián)手，一齊又將小跖壓出。
“兩個混蛋！”看著二人得意的表情，小跖知是自討沒趣。
“不理你倆了！兩個執(zhí)劍笨蛋！”說罷小跖轉(zhuǎn)身離去，找個角落，砸著石子，生著悶氣。
見此，二人相視一笑。
“剛才還未比完，再來！”
“正有此意！”少年回道。
小跖撿起數(shù)枝，在地上胡畫些什么，遠(yuǎn)處不時傳來乒乒乓乓的撞響，小跖不自覺的用手捂住了耳朵，“真是兩個討人厭的家伙！就不能安靜些！”邊說邊將腦袋往巨石上輕撞。
二人再次比試，少了之前的戾氣，只拼招式，而不拼氣力。
對弈難得的，是棋逢敵手；而執(zhí)劍的，是幸遇勁敵。
“師傅說，劍如其人，真的是這樣么？”，面對著眼前的對手，鳧心中暗想，不覺的，劍招稍顯凌亂，輸了半招。
在決斗中，心存雜念是很危險的，而那少年也似有察覺。
“怎么，突然心不在焉？”少年停劍問道。
“劍如其人，真的是這樣么？”
“難懂的問題，我從不思考?！鄙倌贽D(zhuǎn)身，退了幾步。
“那你是否如你的劍一樣？”鳧追問。
“那，只能靠著劍來解答了?！鄙倌暝幮?，又將劍提起。
“大哥！就是他們！”一陣喧囂，擾亂了二人的對話。
原來在二人太過往我，比試的時候，連賊首偷偷溜走都不知道。
賊首叫來同伙，只見眾賊騎馬從林中突出，后面還跟著若干個小嘍啰。
轉(zhuǎn)眼間二人便被圍了起來。
“……”
“……”
“這架勢……該不會……”見此小跖遠(yuǎn)遠(yuǎn)的躲在巨石后面。
“就是你打傷了我的弟兄么！”只見賊頭從賊群里騎馬走出，從后將手一揮，一把巨斧抵在了少年面前。
少年不語，緊握著劍，並不是因?yàn)榭謶?，而是因?yàn)閼嵟?p> “打擾小爺，可是一件很愚蠢的事！”少年神情一低，狠狠的握著劍。
“敢頂撞老子，找死！”
聽此回答，賊頭環(huán)目一橫，將斧一提，猛然向少年揮去。
“哼，有趣……”
微塵拂落，只見寒光一閃，斬?cái)嗟膭偸湃サ臇|風(fēng)，也斬?cái)嗔四峭蝗患て鸬臍⒁狻?p> “我們的劍，不是還沒比完嗎？”
“你……”只見鳧用臂軸擊開少年，反手持劍攔住賊頭的一擊。
“啊啊啊啊??！”見自己的一擊竟被一個小子給攔住，賊頭惱怒，加大了力氣。
“老大！干掉他！”剛被鳧給驚住的嘍啰，見在自己的老大發(fā)力，開始吶喊為其助威。
“鳧這家伙，力氣好大……”在巖石后，小跖自言自語著，并吃著不知從何處摸來的果子。
“為何……”
“呀！”鳧發(fā)力后躍，與賊頭保持一定距離。
“我的劍不喜歡他。”鳧微笑道。
“……”少年無語。
“同為劍客，我想，他也不值得讓你拔劍。”
少年聽此失笑，平復(fù)內(nèi)心的同時，也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十余騎，五十左右的嘍啰，緊緊的將二人圍在一起。
“這個數(shù)量……”
“你叫什么名字啊？”少年語問。
“都禍到臨頭了，還有心思問這些……”
“將麻煩的事，都放在一起解決，不比一件一件來的好嗎？”
“鳧！我叫鳧！夢想著成為天下第一劍客！你呢？”
“荊羈，未來的天下第一?！鄙倌陮κ掌稹！斑€有力氣么?！?p> “要比你多！”
“混賬！”被二人無視，賊頭大怒，蓄力，將斧劈下，荊羈迎對，抓住斧柄起身飛踢。
賊頭險落，發(fā)狠欲將斧上的荊羈甩開，而荊羈卻轉(zhuǎn)手按住馬頭，一個回旋，重重將賊頭擊落。
“得罪啦！”
旁邊的鳧也不甘示弱，趁勢踩著剛落下的賊頭，逼下一個嘍啰，奪了馬匹。
二人揚(yáng)長，只剩下在后面咒罵的賊人，奔了許久，才想起忘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