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為什么是風屬性?”玖雨嘆了口氣。
“???風屬性有什么不好嗎?”烏祈惴惴不安問道。
“不不不,只不過你如果是水屬性,我能收你當我的徒弟?!本劣昵纹ひ恍?,“我已經(jīng)收了一個徒弟,她也是個非??蓯鄣暮⒆?,到時一定要帶你去見見她?!彼淖詠硎熳尀跗碛悬c手足無措,他們才剛剛認識不到一天,雞啄米一樣點頭。
“如果沒有人輸注元力,也能覺醒嗎?我父親也是御元師。”烏祈想起了困擾他許久的疑問。
玖雨看到了烏祈臉上哀傷的表情,隱隱猜到了什么,斂起笑容,道:“覺醒的前提的接觸到純粹的元力,并努力去發(fā)覺自身的元力。天地間自然分布的元力可以被一種納元晶所儲存,普通人如果接觸到納元晶溢出的元力即可能覺醒。你不是說過你父親是礦工嗎?如果挖掘時破壞了自然形成的納元晶,是會接觸到大量的高純度元力。”
原來是這樣呀。烏祈握住漆黑吊墜的手微微用力。
玖雨明白烏祈可能又想到過世的家人,有心想要安慰他,想了想,說:“你知道嗎?我們的世界是由四位神明創(chuàng)造的?!?p> “神明?”烏祈被吸引。
“嗯。傳說很久很久以前存在著四個偉大的神靈,為火風水土四神。人類是都他們孩子,四神各自取下一部分自己的血肉,合成了最初的人類。但是每個人身體所含四個神靈的血肉不是一樣多的,你擁有風神的血肉更多。所以你對風元力更加有親和力。”
玖雨斜眼看到烏祈入了神,知道親人離去對還是少年的烏祈打擊很大,繼續(xù)說道:“人死亡以后,全身重新化作元力,再次回到四神的國度,會從那里注視著我們。如果我們消極度日,才是對他們最大的褻瀆?!?p> 烏祈有些羞惱地低下頭,他的確會因為時常想起父親而莫名發(fā)脾氣,讓母親和哥哥煩惱。
玖雨凄然一笑,繼續(xù)說到:“我理解你的難受。昨天我去救的是我的未婚夫,其實一旦落入貴族手里,基本沒有生還的可能,他還能活著是為了引誘同伴來救人。我還是想最后見他一面。他被救走后,暗藏在體內(nèi)的元技爆發(fā)……”
烏祈想要出言安慰,卻笨拙得想不出該說些什么。
玖雨連眨幾下眼,止住盈眶的淚,又恢復熟悉的微笑?!昂昧耍『昧?!先去找個鎮(zhèn)子吃午飯吧。吃飽了心情就好了?!本劣昱呐氖郑瑤跗硐蜃罱逆?zhèn)子走去。
……
玖雨在路上開始向烏祈教導關(guān)于修煉的知識。
御元師按照元力在脊脈中的形態(tài)分為五個境界,由低到高分別是:云躡、星輝、月華、日耀和空宇。每跨越一個境界,都將帶來極大的增強。烏祈剛剛覺醒,自然便是云躡境。他按玖雨所說的,集中精神感受元力在脊脈中的形態(tài)??梢愿惺艿皆θ缫欢涠湓瓢?,在脊脈中飄蕩著。當他好奇地問玖雨是什么境界時,玖雨清麗的臉上也不禁露出幾分驕傲,道她已經(jīng)是月華境,哪怕在整個大陸,能在三十歲之前踏入月華境都是翹楚。聽得烏祈心生羨慕,更希望早日修煉。同時他也在想史容烽是什么境界。
在他們進入小鎮(zhèn)前,玖雨已經(jīng)找機會換好另一件沒有血跡的衣服。她腹部的傷勢雖然看起來比較嚴重,但不影響日?;顒?。在小鎮(zhèn)補充好物質(zhì)以后,在玖雨的帶領(lǐng)下,他們往北邊進發(fā),至于去哪里,玖雨卻賣起了關(guān)子。
人體經(jīng)脈分為七大脈叢,各大脈叢又一共包含了184條經(jīng)脈,分布在全身各處。其中位于脊柱的脊脈是最大的經(jīng)脈,也是七大脈叢的共有經(jīng)脈,所以被作為儲存元力的地方。這里一旦受傷,輕者短時間內(nèi)修為下跌,重者直接修為盡失。
當聽說需要牢記所有經(jīng)脈名稱和部位時,烏祈一下子懷疑起自己來,因為他以前沒有上過學堂,連字都是父親教他認的。倒是玖雨一直在鼓勵他,不厭其煩地一遍遍提醒他忘記的知識。也跟烏祈分享當初自己記經(jīng)脈時所用的口訣。
“手臂上兩條最容易搞混的經(jīng)脈,是龍喉脈和琥嶼脈,我當初就搞混了好幾次,不過你只要記住‘左旋龍,右直虎’,就能弄清楚他們的走行。”玖雨把剛剛從趕路小販買的松糕遞一半給烏祈。
“嗯嗯嗯?!币驗闆]有書本,所以烏祈用紙筆來自己寫下筆記,雙手沒空便用嘴接過松糕。
由于經(jīng)脈復雜易混淆,烏祈為了記住他們更是耗心費神,連晚上露營嘴里念叨的夢話都是什么脈什么脈,惹得玖雨忍俊不禁,又有了逗樂烏祈的笑料。為深刻記住經(jīng)脈具體在身體什么位置,烏祈不惜每背一條,便用手在對應部位狠狠掐一下,用疼痛來幫助記憶。
在烏祈不懈努力下用了十來天,便能磕磕絆絆回答準確所有經(jīng)脈的名稱和位置。玖雨又是吃驚又是高興,她當年可是用了整整一個月方才牢記。
此后,便要開始控制元力準確地在對應的經(jīng)脈運轉(zhuǎn)。而且還要結(jié)合元力不同的運行方式,一共有“急緩凝綻旋間并顫”八種元力運行方式。八種方式相互結(jié)合,合并在不同經(jīng)脈的運轉(zhuǎn),可以有成千上萬種組合,這便是衍生出各種各樣元技的基礎(chǔ)。光是聽著,烏祈就已經(jīng)對元技心生向往,玖雨看出他的想法,主動近距離表演了好幾個元技,讓烏祈眼花繚亂,崇拜不已。
想要訓練好標準的運行方式,光靠自己可不行。在訓練時,玖雨把手按在烏祈的前臂上,讓烏祈在前臂的經(jīng)脈上運轉(zhuǎn),時不時指出運轉(zhuǎn)的不足之處。烏祈每次被指出錯誤都漲紅著臉,私底下拼命練到自己滿意,才再讓玖雨來檢測。玖雨善解人意,知道烏祈自尊心較強,不太敢經(jīng)常麻煩自己,提起自己小時候練習時,厚臉皮不認真,老是把父母氣到拿起掃帚滿大街得追打,自己還沒羞沒躁。
“我又不會罵你,你這么害怕拘謹干嘛?!本劣晷Σ[瞇地反問。
把烏祈問得羞愧到說不出話。玖雨是烏祈見過最有耐心的人,什么時候似乎都不會急躁,臉上總有淡淡的笑意,單看著就心生暖意。
就這樣,兩人也不急著趕路,如觀光客一樣,在時而山間小路,時而王國大道,慢慢往北進發(fā)。缺衣少食,玖雨便去店家或民房拿幾件,留下只多不少的錢財。途中遇到幾次貴族的御元師小隊,除了赤羽家還有繡著其他圖案的附屬家族。在玖雨的隱秘元術(shù)下,大多時候都有驚無險。最危險的一次,是位于樹林中,夢中的烏祈被叫醒,睜眼看到四周盡是白茫茫霧氣。玖雨拉起他飛馳離去。迷霧中的幾名御元師如沒頭蒼蠅亂跑大喊。
烏祈一路修煉,玖雨傷也養(yǎng)好了,經(jīng)過一個多月,兩人橫渡整個大陸最大的河流——玄河,離開了東域,來到北域的第一個城市,高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