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的入口就算是在虞友才的領路下也是找了很久才找到,其實完全沒有必要找這么長時間的,關鍵的一點在于虞友才也是剛來的新人對于地牢的入口也不是很熟悉兜兜轉轉了半天這才找到。
“大人,小的對這片也不是很熟悉?!庇萦巡庞悬c不好意思的摸著頭說道,他完全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王禪怎么不知道地牢在什么地方呢?
基于此,他只是確實沒有想到這一點。
“大人這次前來是為了?”虞友才還是笑著看著王禪這一行人。
王禪看了一眼虞友才說道:“不該你打聽的事情就不要瞎打聽?!?p> “是是是,大人說的是,是小的這番無禮了?!庇萦巡耪f道。心中卻不好受,只能說這樣的對話方式他實在是不喜歡。
“前些天剛到的貨現(xiàn)在放在什么地方?”王禪確實被這個地方給震驚到了,地牢很深,當然牢房也很多。
每一間牢房之中都關著那些年紀不大的少女,最小的只有幾歲。那女孩趴在地牢的鐵欄桿上往外看,看見了王禪卻不自覺的往后面爬了過去,這讓王禪心中一緊。
這樣大小的孩子都知道要避開這里來的任何人,以免被任何人看上。
身后幾個刑部官員更是瞪大了眼睛看著這里的一切,就算是刑部的大牢恐怕都沒有這么嚇人吧。這里不知道能不能和天察衛(wèi)的天牢比一比了。
“媽的,還敢反抗?!币宦暣蠛皬牡乩紊钐巶髁顺鰜恚S即入耳的是鞭子在空中呼嘯的聲音。這讓在場的所有人心中一緊,隨后一聲沉悶傳入了所有人的耳朵,。
虞友才皺了皺眉頭,顯然他也很不喜歡這個地方的所有的一切,但是他也只能在這里待著。
“大人,前幾天剛到京都的在這里面?!庇萦巡耪f完便加快了腳步往地牢的深處走去。
“嗯?!蓖醵U只是回應了一聲便沒有多說些什么,顯然這里的環(huán)境讓他已經(jīng)感覺到很不舒服了。
“這是來自云州一位富商的千金,定價是五百兩白銀?!庇萦巡胖钢粋€牢房之中衣衫整齊的一個姑娘說道。那姑娘看見了王禪拼命的朝著牢房的深處蜷縮,將腦袋埋在膝間。
身后的守備走上前,“這個姑娘,我要了。”說完丟出了一袋子銀子,“不夠的,待我下次再來?!?p> 虞友才有點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壯漢。
不僅是虞友才,連王禪都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守備校尉。周圍的刑部官員更是用一種別樣的眼神看著他。
好在城衛(wèi)軍士兵對自己校尉的所有決定都表示認同沒有一個人露出懷疑的表情出來。
虞友才趕緊將校尉手中握著的銀子給拿了下來,還有一張一百兩銀子的銀票。好家伙隨身攜帶這么多銀子,不愧是大客戶。
“好的。”虞友才拿出鑰匙將地牢的門給打開了,校尉徑直走了進去,站在了那姑娘的身前。
姑娘只是將腦袋埋在膝間哭泣也不曾將頭給抬起來看一眼。
校尉將自己寬厚的手放在女孩的頭上親親的摸了摸,女孩抬起頭來看著他。校尉寬厚一笑。
女孩竟然站了起來,跟在校尉的身后牽著手。
王禪甚至覺得這一幕玄幻了,這是個什么情況?他將目光轉向隨行的幾個刑部官員,從他們的眼睛之中王禪看見了疑惑和不解,顯然這些人也是不知道的。就連一邊收錢辦事的虞友才也是在發(fā)愣。
這還是真的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情況啊。
“認識?”王禪低聲問著身邊的人。
一眾的搖頭。
這就納悶了。
“下一個吧?!蓖醵U催促道,虞友才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帶著眾人前往下一個牢房。
每一個牢房之中都關押著一個年輕的女孩,王禪心中越發(fā)感到憤怒。
走到倒數(shù)第二個牢房虞友才突然停下了腳步,臉上好像在糾結什么,王禪上前一步問道:“為什么不往前走了?“
“大人……”虞友才還沒說話,王禪卻已經(jīng)搶先一步走了上去,一個女孩披頭散發(fā)的坐在茅草上。身上的衣物也已經(jīng)被撕破,身上還有些許細微的傷痕。
這種情況其實王禪見過很多,作為刑部的主事很多被侵犯的女孩大多數(shù)都是這個樣子。但是王禪卻奇怪的從虞友才的臉上看見了一些不應該有的東西,這對于這個販賣女孩的人來說是不應該存在的東西才對。
這是……喜歡?王禪從虞友才慌亂的表情上解讀出了一種令他感覺到很意外的東西。
“午夜,煙淮河三里處,你心中所想?!蓖醵U在虞友才的耳邊輕聲的說道。虞友才突然愣住了,心中所想是什么意思?他不是很清楚,而且午夜在那個地方能做些什么呢?
“我們走!”王禪揮手,隨行的所有人都朝著地牢的出口走去。正走到出口處,地牢的門突然被打開了,一個臉上有著刀疤的人看了一眼王禪,只是感覺有些疑惑但是卻沒有什么動作。
看見了虞友才說道:“明天晚上將地牢最后一個,帶到老大那里去?!?p> 出了地牢的門,王禪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后已經(jīng)汗?jié)窳?,也許與地牢的環(huán)境有關又也許與自己的心情有關。這次深入地牢確實讓王禪看到了很多東西,當然也是因為對方把守地牢的人是一個新人而已。
下次估計就不會有那么幸運了。
“大人,派兵將這里拿下吧?!毙滩康囊粋€官員出了主意。
“不可,”王禪看了一眼入口,“不可在打草驚蛇了,這個地方暫時還不能動,我們必須將這里完全給拔掉順蔓摸瓜?!?p> “大人大才。”
回到刑部,王禪將身上的衣服往椅子上一丟,坐在椅子上細細的回想起今天所發(fā)生的一切。雖然足夠冒險,但是卻也看到了不少東西。
這是一個極其黑暗的地方,刑部大理寺都察院都必須得聯(lián)合起來。
虞友才看著牢房中的姑娘心中生出一些不忍。
“姑娘,姑娘?!彼驹诶畏客廨p輕的向里面喊著。
地牢中的那個女孩只是蜷縮在一角對虞友才的呼喊表示完全的漠視。
“我救你出去?!庇萦巡胚@聲輕呼了一聲,遠處草堆旁的姑娘這才微微抬起頭睜著那雙清澈如同湖水一般的寶石般的眼睛看著鐵欄之外的虞友才。這個人,他說要救我出去。
女孩的手緊緊的抓著裙角的一處破碎的碎片有點不敢相信的看著虞友才,過了許久那片枯燥的唇瓣這才張合起來。
“你說,要救我出去?”女孩嗓音中帶著些許沙啞,這是這幾天來到這里之后所造成的。原本她的嗓音并不是這樣的,而是透露著些許空靈的清脆。如同那黃鸝的鳴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