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請賜駙馬
長孫云淮并未太留意俞唱晚的容貌,此刻被蘇南錦這么一說,也覺察出兩人間幾分相似來:“確實?!?p> “這兩人不會還有什么親戚關系吧,”蘇南錦打趣道,“反正祖上都是做官的,有過姻親也說不準呢?!?p> “不會,”長孫云淮認真思量過,“齊家極重血脈,假若有過殷勤,那么必定會派人前去接濟,俞家斷不至于只剩下孤母寡女,靠賣藝為生?!?p> 蘇南錦點點頭:“也對?!?p> 兩人并肩而行,說話間距離貼得近,幾乎是肩挨著肩。
這副親密場景,全然落在監(jiān)視的人眼中。
下傍晚時,福寧在宮中聽著派出去的探子匯報的事,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什么斷袖之癖,那個有些矮小又長得像是蘇南行的小廝,分明就是蘇南錦假扮的!
還說什么對蘇家的祖宗發(fā)過誓,絕不會與王公權貴為親。
難道長孫云淮,堂堂的輔過太傅,當朝重臣,皇帝的老師,這樣的身份還不算是權貴嗎?
蘇南行只是在騙她而已!
玉珠膽戰(zhàn)心驚地看著福寧氣得渾身發(fā)抖,朝玉容使了個眼色讓她去請?zhí)?,自己上前道:“殿下,您別生氣,氣壞了身子,豈不叫小人得意?”
福寧此刻卻是已經(jīng)氣憤與恨意交纏,完全昏了頭:“蘇南行,他是存心與我為敵,如果他當真要娶平民丫頭,我倒敬他是條漢子,現(xiàn)在看來,他果如尚親王所說,只是不喜歡我,在找理由敷衍我,他竟然敢欺騙本宮!”
她音量不大,但語氣里裹挾的深刻恨意,卻讓人聽了如果被刮骨剔肉一般。
玉珠從未見過福寧認真動這么大的氣,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連忙伸手被福寧順氣:“殿下,您別生氣,您別生氣呀!有什么不舒心的,您讓人去打蘇南行一頓也使得,太后是您的娘親,她不會怪罪您的!”
說曹操曹操就到,那邊太后被人簇擁著促步而來,剛進了宮墻門便喚道:“寧寧?寧兒?”
福寧眸光一厲,起身闊步迎出門外,看見太后一甩裙擺便拜道:“請?zhí)筚n兒臣一個駙馬!”
太后本在調(diào)教四妃入宮后分去伺候她們的宮人,聽玉容說福寧又為了蘇南行的事在生氣,當即撂下手頭的事匆忙趕了過來。
這一下求賜婚,倒把太后也看呆了:“寧兒,你還要蘇南行做你的駙馬?”
“不,太后您誤會了,”福寧抬頭,眸中寒光迸發(fā),“女兒瞧不起他,現(xiàn)在,女兒想嫁給當朝太傅,長孫云淮!”
太后鬧不清福寧是一時間又起了什么心思,還是真的忽然又移情別戀,頓時又是一陣糟心。
這兩個男人,一個不愿娶,一個已經(jīng)拿了賜婚的圣旨,都不是駙馬的好人選,這叫個什么事兒??!
“福寧啊,你先起來,”太后扶著她胳膊,“地上多冷啊,別跪著,咱們進屋說?!?p> “太后,您先答應兒臣!”福寧跪著不肯起身,她方才在一瞬間就被恨意趨勢著打定了主意。
既然暫時動不了蘇南行,那她就先報復蘇南行的妹妹。
蘇南錦喜歡誰,那她就要搶過來。
四周都是宮人,太后拿捏不清福寧究竟是要做什么,也不好亂說,俯身貼著她耳朵道:“好孩子,這里面有事,你先起來,進去了母后告訴你!”
福寧抬眸看著太后,思量一番,順著對方的攙扶站了起來。
兩人手搭在一塊兒進了殿內(nèi),玉珠連忙讓人上茶,又跪到前面替福寧揉腿。
“行了,你讓其他人都下去吧,”太后掃了眼玉珠,“你也不必揉了?!?p> 玉珠一句話都不敢多說,連忙照做。
福寧已等不及了,催著問道:“太后,究竟有什么事?”
太后緊緊攥著福寧的手,心里暗自無奈,此事上一次她聽福寧哭訴蘇南行說蘇家不與王公貴族姻親時就懷憤在心,那時沒說,就是擔心福寧知道了又會大鬧。
但如今看來,這場鬧還是避免不了。
“福寧,長孫太傅其實已有了成婚對象,還是他親自入宮請的旨意,”太后語重心長道,“當時母后想把那姑娘賜給皇帝做貴妃,以后也能是你我的伴兒,但長孫太傅冒著抗旨的危險,向母后請旨,把她給要了過去?!?p> 福寧詫異道:“我怎么從未聽說過此事?那女子是誰?”
太后抬眸看著福寧,欲言又止。
福寧從對方的擔憂的眼睛里猜中了一切:“是……蘇南錦是不是?”
“是。”太后忙將她摟在懷中,“母后上一次就想告訴你,但是又怕你更加難過,孩子,你當真喜歡長孫云淮?”
“我不喜歡他,”福寧氣得雙眼噴火,喘息間都帶著火意,“太后,您知道嗎,那對狗男女,他們伙起來騙女兒!”
蘇南行騙她就算了,長孫云淮可是和她有十幾年的交情,他還明明知道蘇南行用這樣的理由搪塞她,但是居然一句都不說,還幫著蘇家兄妹兩個來騙她!
說什么勉強的婚姻結不得,通通是想騙她!
“報復不了蘇南行,我還報復不了蘇南錦嗎?”福寧恨道,“母后,我還要報復長孫云淮,反正他們兩個人還沒成婚,您就把長孫云淮賜給我,我要讓他們兩個人這輩子都不能在一起!”
“哪有你這樣報復人的!”太后蹙著眉頭急道,“你又不喜歡長孫云淮,這不是葬送了自己的終身嗎?”
福寧已經(jīng)入了魔,盯著太后眼睛一字一句地逼問:“母后,您答不答應兒臣?”
太后狠心道:“寧兒,不是母后不想答應你,你若喜歡他,母后必然幫你,可是你又不喜歡他,你怎么能拿自己的婚事來報復別人呢?你這是在折磨你自己!”
宮內(nèi)福寧對兩人的恨意已經(jīng)達到了頂峰,蘇南錦和長孫云淮在宮外,卻還全然不知。
兩天后俞唱晚坐著平遠公府的轎子應邀而來,這一日長孫云淮不在,他畢竟是個男子,談起婚嫁的事,蘇南錦擔心俞唱晚會覺得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