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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yī)狂妻:太傅大人今天斷案了嗎

第五十四章 又是定遠(yuǎn)侯家

  那裝成蘇南錦哥哥的小廝問:“那這濟(jì)之神醫(yī)在哪?”

  大夫搖了搖頭:“無人知曉,我也只是聽過江湖傳聞,不過這傳聞流傳已久,如果真有其人,現(xiàn)在是否活在這世上也難說?!?p>  小廝知道自己多嘴問錯了話,扭頭想商青云看去,沒想到對方卻仍舊是那般悠閑淡然,全然不像一個知道自己得了不治之癥的病人。

  “我學(xué)藝不精,對不住了?!贝蠓驖M含歉意。

  “不必掛懷?!鄙糖嘣茰睾统领o地一笑,又轉(zhuǎn)向小廝,“也多謝蘇公子和蘇姑娘的好意,在下的命既非人力可以挽救,那也不勞蘇公子多費心了?!?p>  說話間,商青云站起身來,拿了包袱和佩劍,儼然是要離開的形狀。

  小廝奉命而來,吳遠(yuǎn)只交代他帶人過來給商青云看病,卻沒說看不成讓不讓他走,一時間覺得還是回去回稟過才好,趕忙把人攔下:“商公子,現(xiàn)在天色已晚,夜路難行,你等明日再走也不遲???”

  “不必了,”商青云看了眼窗外,火燒似的晚霞在他臉上打出分明的明暗兩面,“夜間行路,反而清凈?!?p>  對方如此執(zhí)著,小廝也不好強留人,只得目送他離開。

  -

  “濟(jì)之神醫(yī)?”

  晚間,蘇南錦捧著冰粥,喝得一本滿足。

  “這個人很有名氣嗎?”

  吳遠(yuǎn)把下午剛打聽來的事告訴她:“在江湖上很有名,據(jù)說可以起死回身,從陰司地獄把人救回來,但沒有人知道她具體救過誰,也沒人說得清最早關(guān)于他的傳說是從哪一年起。”

  蘇南錦歪頭思索,哈哈笑出來:“那這和騙子有什么區(qū)別?他當(dāng)他是孫悟空呢,還能把人從生死簿上除名。”

  吳遠(yuǎn)琢磨了一番,也咧嘴笑道:“的確,與其說真有其人,反而更像是編造出來的謊言?!?p>  “哎,”蘇南錦想著商青云那張臉和周身的氣派,又想到那也他寒毒發(fā)作時的痛苦模樣,不禁為他惋惜,“他要真是個江湖俠客,這樣的人,生這樣的病,可惜了。”

  她雖然讀書時也學(xué)了解剖學(xué)之外的醫(yī)學(xué)知識,但奈何穿越過來的世界如此魔幻,她真的是愛莫能助啊。

  吳遠(yuǎn)安慰她道:“行善積德之人,自有造化,他心向江湖,我們也不必為他擔(dān)憂?!?p>  這是商青云個人的選擇。

  蘇南錦點了點頭,抱著冰碗消暑,雖然明白道理,但面對美麗又脆弱的事物,她難免會覺得惋惜。

  更無奈的是,她現(xiàn)在的狀況,更不可能和商青云坦誠地做朋友。

  但愿他能找到那個傳說中的神醫(yī)吧。

  那邊吳遠(yuǎn)派出去的人按照蘇南錦所說,找到了她被擄時所在的林子,果然在里面遇見了正在尋找蘇南錦蹤跡的赤芍等人。

  兩邊會和,隔日赤芍三人便和蘇南錦重新相會,一路回京。

  這一次路上風(fēng)平浪靜,十多日后便到達(dá)了京城。

  “……就是這樣,”長孫府內(nèi),蘇南錦將在江寧的見聞通通告之,咬牙憤恨得很,“可惜只有推測,沒有確鑿證據(jù),你那邊怎樣?”

  她在嶺南與江寧奔波期間,長孫云淮也在調(diào)查著兵部侍郎嫡女自縊一事。

  長孫云淮面上浮著冷笑,拿了桌上卷宗拋給她。

  蘇南錦翻開一看,兵部侍郎嫡女姜飛星的兩個貼身婢女纖云和晚霞,一個在姜飛星死后不久失蹤,一個在葬禮上觸柱身亡。

  又是一樁能知曉當(dāng)時情況的人全都死絕了的懸案。

  蘇南錦把卷宗拍到桌上:“這兩個貼身婢女的親屬呢?也都死了?”

  “失蹤的那個是孤兒,自小被賣進(jìn)姜家,在姜家長大;自盡的那個家里只有哥哥嫂子,兩人在她自盡那天離京做生意,所乘的船翻了,船員無一人幸免?!遍L孫云淮道。

  “世上沒有這么巧合的事,”蘇南錦垂眸,眼底皆是寒意,“太多的偶然就是必然,殺人了這么多人滅口,我不信幕后主使沒有留下一點痕跡,那些溺尸可都打撈起來了?”

  長孫云淮眉毛一挑:“都在衙門存放著。”

  京城內(nèi)的商船皆由朝廷管控,朝廷的船翻了,死傷過百,上面自然要追究責(zé)任。

  而層層追查下來頗耗時力,也正因如此,所有尸首雖已被停放了近一個月,也沒有被準(zhǔn)許領(lǐng)走。

  迄今為止,還不斷地有鳧水好手受雇在失事河流里反復(fù)下潛,打撈船上的遺物。

  蘇南錦拍案而起:“你也正等著從這里入手吧?”

  長孫云淮勾了勾唇:“蘇大人乃是主審官,我不過是奉旨陪同,自然要等蘇大人回來后再行定奪。”

  蘇南錦看了看他,心中猶疑。

  她在想,倘若在她回來之前,長孫云淮就調(diào)查過那些存放的尸體,她可否能相信對方把調(diào)查結(jié)果完完全全地告訴了她?

  兩人間彼此都瞞著事,長孫云淮這么做,至少是在某種程度上向她表態(tài):在這件事上,他們二人信息絕對共享。

  兩人乘轎而去,蘇南錦回想前一個月她尚在京中,已經(jīng)開始扮演蘇南行,卻并未聽大理寺中有誰來告訴她商船失事一案,不由得奇怪:“怎么這件事沒有歸大理寺審理?”

  長孫云淮對她解釋:“涉事船只由工部所造,波及工部官員,理應(yīng)先交由督察院處置,待到終審定奪,才轉(zhuǎn)交大理寺與刑部一同審判?!?p>  蘇南錦眉頭一皺:“不是吧,還涉及到工部的人?那這案子……”

  “會有阻力,”長孫云淮戳破她最后一絲幻想,“涉案之人中有一個叫江玉泉的,此人是定遠(yuǎn)侯親妹之子,你最好有心理準(zhǔn)備?!?p>  蘇南錦想起齊瑕囂張跋扈的樣子,就覺得一陣反胃:“難道連你也鎮(zhèn)不住他們嗎?”

  長孫云淮冷冷地掃了她一眼。

  “……我不是說你沒本事,”蘇南錦抖了抖,“只不過朝廷里并不只他一家立有軍功,難道沒有一個人能和他家抗衡嗎?”

  長孫云淮皺眉看向她:“你在京中多年,即便蘇南行不曾提及,但你真不知我朝七大氏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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