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旦被圍在眾人中間,短時間內(nèi)雖然已經(jīng)沒有危險,但是看到南宮適死狀如此慘烈,心中也不免生出戚戚之意。
季布見狀扭頭寬慰道:
“殿下放心,末將定能會護(hù)住殿下安全!”
回應(yīng)他的卻是一陣沉默,來者明顯訓(xùn)練有素,一看就都是見過血的人,與其指望自己周圍這些守衛(wèi),還不如指望援兵能夠盡快到達(dá),那時候自己才能完全擺脫危險。
沒有得到回應(yīng),季布對此也不在意,他已經(jīng)將心神全部放到迎面而來的兩人身上。
雖然之前發(fā)令發(fā)的很及時,不過擊殺南宮適還是耗費了些時間,這點時間也足夠守衛(wèi)擋住一輪沖擊,結(jié)成陣勢。
不過見家將已經(jīng)將他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晁雷也就有些輕松地說道:
“你不會以為憑你一人就能擋住吧?”
季布冷哼一聲,沒有搭理他,見這人如此囂張,晁田說道:
“不要跟他廢話!趕緊擊殺中間那人,要是等援兵到了就難了!”
說完便揮刀向季布砍去,勢如猛虎下山,季布左手將劍鞘口朝下一按,待他靠近后,右手猛的抽出鞘中寶劍向上一揮。
“鐺!”
刀與劍的碰撞之下頓時擦出一陣火花,晁田臉上顯露出驚訝之色,自己的全力一擊竟然就這樣輕易被招架住,而且還是以下向上這種并不省力的方式。
不過他能擋住這一招嗎?
晁雷故技重施,再次用手中長刀向他手腕處挑去,勢如毒蛇吐信。
雖然南宮適栽到了這一招上,可他季布不會,當(dāng)即就將手腕一轉(zhuǎn),原本在下方的長劍順著刀身繞到上方,然后他用力往下一壓,長刀頓時就向下矮了幾分。
晁雷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晁田的刀竟然正好把自己的刀給壓住,而且力道之大讓自己都沒辦法第一時間將刀抽回,只能順勢跟著下沉。
“叮!”
季布的寶劍就如釘子一樣,兩人的刀都被它釘死在地面,怎么也抽不回去。
晁田當(dāng)機立斷,松開握住刀柄的手,向前快步而行,揮拳朝著季布轟去,季布拿刀的右手也不敢亂動,只好倉促抬起左手來擋。
“砰!”
雖說晁田相比于季布而言力氣要小上不少,但是這一擊迅猛狠辣,受了這一拳,季布還是向后退了幾步才穩(wěn)住身形。
然而這一退卻也讓晁雷有了機會,趁著這個空檔握刀向上一挑,并大喊道:
“哥!接刀!”
晁田頭也不回的伸手向身后一探,憑著感覺去將刀接住,這并不是他要耍帥什么的,若是平日里或許有這個可能,不過在這種分生死的情況下他可沒這個膽子。
季布全身緊繃,正握劍惡狠狠地看著自己,只要一回頭就有可能揮劍劈來,到時候南宮適的死法就是前車之鑒。
可惜他還是漏算了,就在他將手伸到身后的瞬間,季布突然動了,一劍如白虹貫日般耀眼,晁田只覺得這一劍很慢,慢到自己能夠看清季布臉上的猙獰。
但是相對而言,自己向后伸手的速度更慢,慢到這一劍刺中了自己左腹時,自己才剛剛觸碰到刀柄。
不過有人比這快,長劍刺穿左腹的一瞬間,晁田的視野范圍內(nèi)突然出現(xiàn)了一把長刀,雖然看起來陰寒不已,卻成了自己活下去的希望。
長刀逐漸逼近,晁田就見到季布臉色開始瘋狂變化,由最開始的猙獰變?yōu)楠q豫,然后就在這兩者之間打轉(zhuǎn),最后像是想起什么一樣,毅然收劍。
劍身抽離身體帶出了熾熱的鮮血,晁田的臉色透露出了可惜,自己已經(jīng)完全握住了刀柄,只要他在猶豫片刻,自己反手就能將他手腕削掉。
然而不僅他的想法沒能完成,晁雷刺出的長刀也被抽離的長劍所擋住,寸功未建的晁雷只好退了回來,站到晁田身前。
“呸!”
有了晁雷在前面護(hù)著,晁田總算是能暫時喘口氣了,吐了一口血痰后,他看向自己的傷口,長劍所留下的痕跡雖然看起來嚇人,不過憑自己的經(jīng)驗來看,只要趕緊把事情解決完,包扎之后好生休養(yǎng)幾日便能恢復(fù)如初。
不過現(xiàn)在自己也已經(jīng)沒了戰(zhàn)斗力,繼續(xù)下去只會拖累了晁雷,于是杵著長刀緩緩向后退去,邊退邊喊道:
“晁蓋!快過來幫忙!”
正帶著家將沖陣的晁蓋,一聽到晁田的呼喊聲后趕緊退了下來,見季布背對著自己,暴喝一聲后,全力揮刀向著他砍去。
聽到這強烈的破空之聲,季布轉(zhuǎn)身就是一劍想要擋住攻擊,不過顯然是錯估了晁蓋的實力,他的力量竟然比晁田還要強上幾分,這一擊雖然勉強擋住,但還是被震退了數(shù)步。
“噗呲!”
隨著一道聲音響起,季布低頭看去,一把長刀穿過自己胸膛,并且殘忍的轉(zhuǎn)了幾轉(zhuǎn)。
趁著季布與晁蓋交手的瞬間,晁雷閃身到了他背后,為了不引起他的注意,晁雷故意只將刀放在他身后而不攻去。
晁蓋的臂力自己是知道的,他的全力一擊自己都要退十幾步才能穩(wěn)住身形,就算這季布實力超過自己,倉促之間也要退上幾步。
“?。。?!”
季布一聲慘叫,然后用力將劍向后一插,卻是刺了個空,晁雷早就向后一跳躲開了攻擊。
這一擊擊空后,季布也沒了精氣神,整個人脫力向前倒去。
晁雷見他倒下,快步走到他身后,一腳踩住他后背,雙手握住刀柄,用力將其拔出。
“就憑你小子還想攔住我們?呸!真是不自量力!”
朝他身上吐了口痰后,晁雷提刀就要向前走去。
“二殿下,咳咳,末將……末將有負(fù)于你,這是我能做、做的最后的事了!”
季布呢喃數(shù)句,見眼前出現(xiàn)一人雙腿,他突然瞪圓雙眼,拼盡最后的力氣將劍向前一甩。
這一劍快如閃電,比之前任何一次出劍都要快,而且剛好劃斷了晁雷的腳腱,待他失力摔倒后才感覺到疼痛。
“?。∥业哪_!你給我去死!”
晁雷扭過頭來,像發(fā)了瘋似的用刀猛劈季布的頭部,臉上的不甘很快就被血肉所掩蓋,不久就徹底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