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當(dāng)家?”電話那頭傳來了夜雨晴的聲音。
“雨晴姐,打擾你休息了!”宮豈辰一手輕輕關(guān)上了房門。
“是玿華的事嗎?”夜雨晴的語氣還是那么的不急不緩。
“是,……”宮豈辰將那晚白玿華宿主離體還有今天下午在別院發(fā)生的事和夜雨晴描述了邊。
“那位前輩既然知道我?guī)煾福潜厝磺宄沂菃柌坏饺魏未鸢傅?。”夜雨晴聽完笑了笑?p> “令師是?”夜雨晴很少提起自己的事,在人族,很多都只知道她是個桃花妖,有名的妖醫(yī),師從何處卻從來沒聽她說過,也沒人深究。
“懸樞閣閣主?!币褂昵鐩]有打算隱瞞。
“……”和白虎帝,赤狐后齊名的懸樞閣閣主竟然是夜雨晴的師父。
“外門弟子罷了。也是唯一的外門弟子。人人都以為師父只有一個徒弟,其實師父有三個徒弟,二個內(nèi)門弟子,一個外門弟子?!币褂昵缢坪醣还雌鹆送?,慢慢的打開了話匣。
“不知是誰把我種在了云祁山下的入口處,妖來妖往,我便沾了靈氣。不久我便修成人形,但是我還是喜歡以桃花樹的形態(tài)站在那路口。
每日看著日出,日落,形形色色的妖從我身邊路過,有人靠著我小歇,有人折了我的樹枝,有人哭,有人笑,可是我從來無法體會喜樂”
宮豈辰靠著房門外側(cè)的墻壁慢慢坐了下來,他覺得似乎是個很長的故事。
“有日,天不亮師父下山瞥了我一眼,便走了。第二日天黑了才回來,他站在我面前說,他要收我為外門弟子,只授醫(yī)術(shù)。我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便應(yīng)了下來。
不久后,師父收了第一個內(nèi)門弟子,是個師弟,再后來,帝女降生后的第八年,師父收了第二個內(nèi)門弟子,聽說是個師妹,也是師父的關(guān)門弟子,可是我從未見過”
“界城遭到天雷地火的那天,師父看著那火,把我遣到了這里,他說,我會在這里體會七情六欲,也會有個人告訴我前世因果,一待就是五百多年,七情六欲,呵,我是明白了,可是那人是誰?師父從來就沒有給過提示”
宮豈辰仔細(xì)的聽著夜雨晴說的一字一句,可是他揣摩不出夜雨晴想告訴他的是什么,但是又不忍心打斷她。
“正如我一開始就告訴宮當(dāng)家的,我?guī)煾甘裁炊疾粫嬖V我的。他總說因果循環(huán),該來的總會來,該知道的總會知道?!币褂昵缯f完自己都笑了。
“雨晴姐,據(jù)你所知,白虎族中可有人名字中帶有夜的?”宮豈辰想既然不清楚白玿華是誰,那是否能從宿主著手。
“我只知道有一人,可是絕對不會是他”夜雨晴思慮了很久,她還是抹滅了自己的這個想法,不會是他
“宮當(dāng)家,玿華她不是做夢,那是她的記憶在復(fù)蘇,今天妖力只是小小的暴走,日后我們誰都無法預(yù)測”夜雨晴提醒著宮豈辰。
“可是她口中叫的分明是我。”宮豈辰想著白玿華醒后緊緊抱著他的樣子,應(yīng)該是夢見了他。
“還記得那日的她只認(rèn)你嗎?”夜雨晴提醒道。
“你是說她原本就認(rèn)識我?”宮豈辰對于這個答案有些激動。
“還不確定,或許只是相像”夜雨晴并沒有給他明確的答案,讓宮豈辰眼神又暗淡了。
“總之,最近都不要讓她情緒失控,不要讓她有太多的負(fù)面情緒,大家一起來面對她的復(fù)蘇吧,我們誰也不希望玿華與我們?yōu)閿场币褂昵缪杆俚慕淮?,然后不等宮豈辰說什么就掛了。
宮豈辰看著被掛的電話發(fā)呆了很久,才站起身開了房門,打開房門抬頭時,正對上白玿華看向他的視線。
“你醒了?”宮豈辰一愣,眼底有些慌張。
“你可以問我”白玿華坐在床上靜靜的望著他。
“什么?”宮豈辰不知道白玿華指的是什么。
“問我是誰,問我想起了什么”白玿華平淡的語氣反而讓宮豈辰更慌張。
“玿華,大家只是關(guān)心你”宮豈辰怕她誤會了什么。
“大家只是在防著我,包括你”白玿華語氣很是肯定。
“不要胡說”宮豈辰加重了語氣,快步走到床邊把她抱進(jìn)懷里,“我只是害怕你忘記我”
“……”白玿華說不出任何的話來,其實他一直沒信過她。
“小家伙?”見懷里的人良久沒有回應(yīng)。
“我沒事,只是有些生氣你偷偷和別的女人講那么久的電話”白玿華把頭埋進(jìn)了他的胸口,讓他看不見自己的表情。
“那是雨晴姐,你也吃醋?”突然轉(zhuǎn)變的話題,讓宮豈辰有些轉(zhuǎn)不過彎來。
“恩”
“以后都當(dāng)著你的面問,好嗎?”宮豈辰?jīng)]有剛剛那么慌張了。
“恩,哄我睡覺”白玿華拉著他直接倒在了床上。
“好,哄我的小媳婦睡覺”宮豈辰一只手輕輕拍著她,一只手輕輕的摸著她的后腦勺。
過了會,感覺白玿華睡著了,他才慢慢起來坐在書桌前開始工作。其實白玿華并沒有睡著,只是她不想再糾纏這個問題下去了,因為說再多,不信的總歸不信。
#
“今天什么安排?”餐桌上宮豈辰在兩片切片面包里夾了蛋和培根還有一片生菜,然后對切把一半給了白玿華。
“去看看華思,華念”白玿華接過三明治啃著外圈的面包皮。
“華思,華念是誰???聽起來是兄弟嗎?”宮亭堯第一次聽到這兩個名字。
“恩,是兄弟”白玿華點(diǎn)了點(diǎn)頭。
“和堇俞一樣可愛嗎?”宮亭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怎么害怕妖族了。
“一樣啰嗦”白玿華腦海里出現(xiàn)了兩只嘰喳不停小東西。
“改天我去看看他們,或者你把他們帶來”宮豈辰到是挺喜歡這兩個小東西,因為他們算是他和她的某種聯(lián)系。
“哥,你這是個病句”宮亭堯一手點(diǎn)著手機(jī)一手舉著一片面包。
“閉嘴”宮豈辰覺得宮亭堯此刻嘴里絕對不會說出什么好話來。
“你應(yīng)該把改天改成改年”宮亭堯到現(xiàn)在還在為白玿華打抱不平。
“宮亭堯,你天天不懟我難受是不是?”宮豈辰就知道她到現(xiàn)在還在為他放鴿子的事懷恨在心。
“噗”宮亭堯抬頭剛剛要說什么,就看到白玿華把面包皮啃了之后把剩下的偷偷的放到宮豈辰的盤子里。
“吃了!”宮豈辰順著宮亭堯的視線低頭,正好看到白玿華偷摸著干壞事的樣子。
“飽了”白玿華瞥了瞥嘴。
“昨天答應(yīng)我的什么?”他不能慣著她。
“不能不理你?”白玿華睜著無辜的大眼。
“還有呢?”宮豈辰此刻像是在教育女兒的父親。
“宮姐姐在,不好說”白玿華偷偷瞄了一眼宮亭堯,看起來很為難的樣子。
“小玿華,是什么?”宮亭堯到有些好奇起來。
“什么是亭堯不能聽的?”宮豈辰挑了挑眉,不知道這個丫頭又憋什么壞。
“說讓我晚上天天來陪睡……”說完白玿華盯著宮豈辰眨巴下眼睛。
“……”這話說出口讓人怎么聽怎么誤會。
“哥!你!唉!”宮亭堯聽完臉都脹得通紅,拿起手機(jī),包和外套就去上班了。
“宮姐姐居然就這么走了”白玿華看著門外,宮亭堯發(fā)動著車子開走了。
“開心了?”宮豈辰看著白玿華一臉得逞,把盤子里沒有面包皮的三明治塞進(jìn)了白玿華手里。
“還好,就是不喜歡她老說你。只是沒想到,宮姐姐原來還是那么皮薄。”白玿華看了看手里的三明治,斗爭了半天才繼續(xù)下口。
宮豈辰覺得心里很暖,她在用各種方式護(hù)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