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當(dāng)空,這里的人卻無心睡眠
白玿華走后,宮家兩兄妹就在各自的房中沒有再出來過。
一邊,宮亭堯把房間里的燈全都打開了,整個房間被照得通亮。她則一個人蜷縮在床上的一個角落里。頭埋在膝蓋間。白天的那條青蛇一直在她的腦海里徘徊,她害怕極了
雖然是宮家人,理應(yīng)應(yīng)該是習(xí)慣的這些妖的存在,但是她從內(nèi)心是抗拒這些的。白天還好,可當(dāng)天慢慢黑下來后,想起白玿華手上那條青蛇晃動的尸體,她身體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突然手機(jī)屏幕亮了,來電顯示“花心少”
宮亭堯猶豫了一下,電話接通了
“亭堯,你沒睡吧?”電話那頭傳來了齊雄的聲音
“恩”宮亭堯盡量將自己的聲音顯得沒那么緊張
“你怎么了?聲音怎么在抖”齊雄顯得很焦急
“……”此時的宮亭堯喉嚨一緊,實在發(fā)不出聲
“沒事的,你聽我說就行了,我給你講個我小時候的糗事吧”齊雄盡量將自己的語氣顯得輕松點(diǎn)
“……”
“我家有只巨型貴賓,我叫他小少爺。我剛剛上初中那會,有次帶小少爺出去玩,這家伙看到漂亮小姑娘撒腿就去追,一下把我拽得摔了個狗吃屎,是真的吃狗屎,吧唧一摔整個臉都貼在地上一坨狗屎上”
“噗”宮亭堯被齊雄成功逗笑了,現(xiàn)在感覺人輕松不少
“呼!你終于笑了!”齊雄那里顯然是松了口氣
“謝謝你!”宮亭堯感覺齊雄是真的關(guān)心她,那語氣不似有假
“那你和我約會吧?當(dāng)謝禮?”齊雄半開玩笑的說道
“……”宮亭堯顯然有些錯愕
“好了好了,我開玩笑的”齊雄可不想嚇到宮亭堯,畢竟今天能聽他說這么久的電話,他已經(jīng)很滿足了
“好!”
“你說什么?”這次輪到齊雄被驚愕到了
“不是說和你約會嗎?”這樣的齊雄有些可愛,宮亭堯覺得似乎齊雄并不像傳言中那么糟糕
“不可以反悔哦?”齊雄此時已經(jīng)高興得手足無措起來
“恩”放松的宮亭堯慢慢將身體舒展開來,躺平在了床上。
“下周一好不好?去游樂場吧,你要是覺得兩個人有些尷尬,我把振南這家伙叫出來吧。我們一早就出去,然后……”齊雄在電話那頭開始規(guī)劃起約會的行程
宮亭堯就靜靜的聽著他說,此時的齊雄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聽著齊雄的規(guī)劃,宮亭堯有些期待起來,漸漸的不知不覺就困了,沒一會呼吸開始勻稱起來
“亭堯,晚安”齊雄掛了電話,臉上掛起了好看的一抹笑容,滿足的幸福的笑容。
追了她三年了,還好始終沒有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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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宮豈辰半靠在床上,單手按壓著自己的太陽穴,顯得很是疲倦
他伸手摸了摸床空蕩蕩的另一邊,小家伙,你在干什么呢?你的傷還好嗎?
他長那么大,從來沒有像白天那樣惱火過,惱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他覺得小家伙那些傷口都是自己造成的
那一刻,他切切的感受到自己對白玿華的感情。從見到她為自己打架的那刻起,他的心就已經(jīng)被那個奶兇奶兇的小糯米團(tuán)子緊緊拽住。
他想起劉安然對他說的話“小時候的你只有談起她,表情才會變得豐富。而現(xiàn)在的你,只有看著她,眼神里才會帶著笑意”
正如劉安然說的那樣,他的生活因為她才顯得有了色彩。
十歲那年與白玿華分別之后,最期盼的就是下次重逢。那小小的糯米團(tuán)子每天都在腦海里來回蹦跶。那時的他不明白這是什么感情。
再見的那一刻,他封藏在心底最深處的她又鮮活了起來。他的眼睛已經(jīng)無法從白玿華的身上挪開。她每個轉(zhuǎn)身的背影,都讓他焦躁。
此刻他才真正的意識到自己的內(nèi)心對白玿華的渴望。他想要觸碰她,獨(dú)占她,無論是什么方法。
他想將白玿華永遠(yuǎn)禁錮在自己的身邊。放在他目光可及的地方,伸手可觸的地方,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可想到自己白天對白玿華說的話,他又恨不得掐死自己。
他原本只是想問她痛不痛,可是她那不在意的表情刺痛了他。她才十五歲,一個還可以肆意撒嬌的年齡,那看起來就很疼的傷口,不是應(yīng)該喊疼的嗎,為什么還若無其事的說沒事。又不是什么怪物,怎么會不疼。
想著想著,宮豈辰一拳砸在床上。
她現(xiàn)在在哪?北山自己的家嗎?小叔的別院?
宮豈辰此時只想去找白玿華,將她找回來,用盡一切辦法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休想再離開。
宮豈辰此時此刻一定想不到,他內(nèi)心深處渴望的人正在他房間正上方的屋頂上。
白玿華回自己屋里洗漱之后就出了別院,直奔宮家別墅。她沒去打擾任何人,悄無聲息的翻上了屋頂。
此時,白玿華左手枕著頭仰躺在屋頂上,望著天上的月亮。
她清楚,她出現(xiàn)在這里,不只是因為答應(yīng)了宮書陽要護(hù)他侄兒安全,還因為她自己,她不愿意見他受傷,三歲也好,十五歲也好,宮豈辰就像是她的魔咒。
白天的事,她已經(jīng)不記得了,因為她并不在意。宮豈辰在她的腦中本就是個霸道又性情多變的涼薄之人,所以一切于她來說都在合情合理中。
她不怪宮豈辰,是自己忘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