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無事,半撩起窗紗,瞧著外面分不清時辰的陰沉天空,豆大的雨水砸落在地上,發(fā)出“嘩嘩”的聲響。
謝執(zhí)走進時入眼的便是這樣一副場景,他不由得心想:是不是自己過于自私了,蘇煙在這個世界可謂是無親無故。
腦子雖出神,可步伐卻依舊和緩,他輕手輕腳地走到蘇煙身后,有些無力地?fù)ё∷?,心尖被一種難以言喻的感情層層纏繞。
蘇煙被嚇得一顫,側(cè)臉看到摟住她的俊逸面龐后,才展露笑顏,心也安定下來。
“嚇?biāo)牢伊?。?p> 謝執(zhí)聽著蘇煙嬌氣地埋怨,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她的耳骨,溫柔繾綣。
“煙兒,把你留下來我很自私,你不要怪我?!?p> 聲音低的像是在自言自語,卻一字不差地往蘇煙腦海里鉆,話音里的渴求更是讓蘇煙的心尖止不住的發(fā)軟。
“不會的?!?p> 她想轉(zhuǎn)過身子摟著他的腰身,可無奈謝執(zhí)抱的太緊,她一動便感覺謝執(zhí)手臂的肌肉緊繃了一分。
盡管隔著層層衣衫,蘇煙仍感覺到謝執(zhí)內(nèi)心深處的緊張和全身肌肉的僵硬。
她無法,只得放柔聲音哄:“我不會恨你,我在那個世界是孤兒?!?p> 語氣極其平淡,仿佛在訴說其他人的悲慘命運。
謝執(zhí)聞言不由得一怔,帶著些許安撫親了親蘇煙的額角,蘇煙嗓音的輕顫他不是聽不出,但卻不知該如何安慰,只得用最原始的方法來笨拙地哄她。
窗外適時地掛起大風(fēng),透著絲絲涼意的雨水斜吹至蘇煙的面龐,謝執(zhí)反應(yīng)快,連忙退后一步把她往里拉了拉。
但僅管如此,蘇煙額前的碎發(fā)上仍沾了些許濕意,發(fā)絲柔軟,乖巧地趴在額上,顯得分外脆弱。
再開口時,謝執(zhí)的嗓音也有些輕顫,含著滿滿的憐惜。
“煙兒,還有我,你將會是我的王妃,也會是我這輩子相守白頭的那個人?!?p> 蘇煙聞言抬眼瞧他,不知是回想起往事傷心的,還是被謝執(zhí)感動的,眼尾已是泛紅,像個軟糯的小兔子。
恐是怕她不信,頓了幾秒,接著說道:“我明日便向皇帝請旨,將你賜我為妃,這樣也少些爭端?!?p> 蘇煙見謝執(zhí)實在是有些擔(dān)憂,又抬頭親了親他的下巴,柔聲哄道:“我沒有那么傷心的,你也不要太擔(dān)憂?!?p> 說罷,便摟住謝執(zhí)的腰身,將腦袋埋在他懷里輕輕拱了幾下,來讓他安心。
謝執(zhí)怎能不懂?揉了一下她的腦袋,也不再說話。
一夜之間,雷聲大作,紅燭搖曳,勾勒出床紗內(nèi)兩人相擁的場景。
待蘇煙睡醒時,條件反射地想摸摸旁邊健碩的身體,像往常一樣只摸著了虛無縹緲的空氣。
她不禁請嘆一口氣,一個多月來,她仍沒習(xí)慣睡醒身旁早已無人的生活。
不知是她醒的太晚了,還是這個朝代上朝太早了,每天早上醒來時,都像極了獨守空閨。
她懶洋洋地起床,喊著云兒來給她梳時興的發(fā)髻。
“小娘子,云兒瞧著您最近的臉白里透紅,很是漂亮??!”
蘇煙聞言也仔細(xì)瞧了瞧銅鏡里自己的面龐,皮膚好似時緊致了不少,而且還粉嫩嫩的,未施粉黛便已經(jīng)美貌盛人。
蘇煙還未來得及搭話,便聽見小姑娘接著說道:“看來王爺和小娘子的感情很好啊?!?p> 云兒說的話正常的很,可到蘇煙的耳朵里就有些變味了,只感覺這話曖昧的緊。
天天親親抱抱舉高高的,可能多巴胺分泌的太好了。
只得尬笑,“哈哈,……是,挺好的?!?p> 眼瞧著發(fā)髻梳好了,便慌道:“云兒,你去小廚房看看飯做的怎么樣了?!?p> 誰料云兒笑吟吟地道:“放心吧,這個時候已經(jīng)開始盛飯了?!?p> “……好嘞?!?p> 片刻后,轉(zhuǎn)念一想,她害羞個什么勁兒?。?p> 夫妻之間親親抱抱的怎么了?
況且通常不在云兒面前秀恩愛的呢!
這樣一想,蘇煙抿直的嘴角便緩緩放松,滿臉淡然地領(lǐng)著云兒去了外屋。
吃完飯后,便照常地坐在搖椅上看著話本等著謝執(zhí)下朝。
只不過,這次最先等來的不是謝執(zhí),而是一道震驚數(shù)人的圣旨。
蘇煙以為是什么大事,連忙趕到前庭去迎旨,由于地位卑微,也只得跪在隊伍的中后位置。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念侍妾蘇煙沖喜有功,且聰明伶俐,今賜她為攝政王正妃。欽此。”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愣,隨即便有些炸開了鍋,絮絮叨叨的閑言碎語壓抑地響起。
說實話,蘇煙也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腦海中隱隱約約響起謝執(zhí)昨日的承諾。
原來不只是哄她高興的,也不是給她畫一張遙遙無期的大餅,是一言九鼎的允諾。
謝母倒是鎮(zhèn)定自若,上前接旨后還可以和宦官說笑兩句,依舊是從頭到腳的精致,雍容華貴四字在她身上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待宦官走后,謝母便扭過身子緩步向她走來,期間夾雜著不少嫉言妒語,蘇煙只感覺一股撲面而來的壓迫感向她襲來。
實則是謝母起了玩心,瞧著小姑娘也嚇得差不多了,才露出隱藏已久的笑顏。
“接著,從此你便是攝政王府名正言順的夫人。”
此言一出,周圍便不合時宜地響起難以抑制的吸氣聲。
頓了一頓,謝母接著說道:“至于婚宴,你們自己商量,有什么需要的盡管找我?!?p> 蘇煙瞧著謝母的滿臉笑意以及面前金燦燦的圣旨,不由得有些恍惚,忍不住地開口問道:“老夫人,您不介意嗎?”
小姑娘話語里的小心翼翼一聽便知,謝母連忙柔聲說道:“當(dāng)然不會,我家從來不搞聯(lián)姻那些東西?!?p> “而且,小執(zhí)確實因為你醒了,有功之人自是要賞。”
蘇煙聽了心虛的不行,只得訕訕地笑,瞧著謝母的胳膊又特意往前伸了半分,便慌忙接下圣旨,行了個大禮。
謝母笑吟吟地扶她起來,動作也是輕柔,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對這場婚事的滿意。
這也堵住了不少的酸言酸語。
況且,蘇煙也不甚介意。
王府大的離譜,百天不見一面的人,何必費神慪氣呢?
珊瑚是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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