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明人暗事
夜晚的竹林之中一片昏暗漆黑，僅有蒼穹手中的日光棒制造出閃耀的光芒，指引他在這個混沌的世界里一路向前。
……并不像是那位游俠哈達(dá)，蒼穹并沒有作為獵人追蹤獵物的技術(shù)。所以他只是一路憑感覺向前走著，一直去往前面。
蒼穹：「莉莉?！?p> 在擺脫哈達(dá)之后，他就把莉莉從半位面重新召喚到了現(xiàn)界，讓她和自己分頭探索。此時他輕輕呼喚了一聲，然后很快就聽到了莉莉的回應(yīng)。
莉莉：「什么事，主君？」
蒼穹：「關(guān)于拉瑟爾所引發(fā)的“魔火戰(zhàn)爭”，之前為什么沒告訴我？」
莉莉：「啊，您知道“魔火戰(zhàn)爭”了嗎?！?p> 蒼穹：「我聽一位精靈告訴我的?！?p> 莉莉：「那就是那樣了，莉莉覺得的精靈伙伴不會故意隱瞞您什么的。」
蒼穹：「所以為什么？」
莉莉：「哪個為什么？您不會是想問卓爾精靈為什么想要屠殺和自己同族的地表精靈吧？」
蒼穹：「……?！?p> 蒼穹自然知道，殘害地表精靈可以說是卓爾一族的天性和存在的意義。他們因為追隨蜘蛛神后羅絲、而被逐出了地表，逃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地底世界。在那里，他們一直都沒有忘記這個仇恨，沒有忘記要向地表精靈復(fù)仇。
但是蒼穹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蒼穹：「他為什么想要破壞靈格里斯特的封印？如果他當(dāng)初沒有做這件事情的話，現(xiàn)在依蓮也不用到處跑來跑去了?！?p> 莉莉：「……嚯嚯，原來您是想要為您的新歡鳴不平嗎。」
蒼穹：「別打岔，我是認(rèn)真的?！?p> 莉莉：「行吧。其實真的沒有什么復(fù)雜的理由，因為是精靈們珍視的東西、所以想要毀掉，無非只是這樣而已。」
莉莉：「而且您也知道，在那個靈格里斯特的最底下、封印著的怪物是災(zāi)獸。是一群只需要鳴叫一聲就可以讓大地崩塌、讓海水倒流的邪惡存在。想要看那樣的怪物如何禍害世界，恐怕那也是他的惡趣味?！?p> 蒼穹：「……你沒有說過拉瑟爾是這樣喪心病狂的惡徒?！?p> 莉莉：「所以呢？您就不打算從他地方學(xué)劍歌之術(shù)了嗎？」
蒼穹：「這……」
莉莉：「莉莉其實也是十惡不赦的惡魔哦，只不過一直在您面前注意維護(hù)自己的形象、注意維護(hù)您的立場而已。要拋棄莉莉嗎？」
蒼穹：「……倒也不是?！?p> 莉莉：「那就好了嘛。主君，恕我直言，您現(xiàn)在的力量，還沒有到可以妄論善惡的程度……等到您到達(dá)那個層面了，再考慮這種事關(guān)多元宇宙的大事也不遲的。」
蒼穹輕輕嘆了一口氣。
蒼穹：「他現(xiàn)在還想做那樣的事情嗎？」
莉莉：「那莉莉就不知道了。您見到他以后直接去問他吧。」
并不是蒼穹內(nèi)心軟弱。而是他想到自己要聯(lián)合的人某種意義上是造就了朋友如今現(xiàn)狀的罪魁禍?zhǔn)祝闹芯碗[約產(chǎn)生了不安感。就好像是做了什么背叛他人信任的事情一樣。
……算了，我也沒主動騙她。是她擅自對我抱有幻想、也是她擅自要我?guī)椭穆铩?p> 蒼穹遏止住胡思亂想，強(qiáng)迫自己看了一眼人物卡。
在卡上，累積起經(jīng)驗值的部分到達(dá)下個等級還需要大約一半左右。蒼穹這幾個月的漂泊生涯中雖然面臨過一些危機(jī)，但與此相應(yīng)的、可以冥想休整的時間也變得不那么多，而且冥想藥劑的供給也產(chǎn)生問題了。
蒼穹現(xiàn)在還仍舊處于4級的實力。這樣的力量……是不足以復(fù)仇的。
……因此，自己也沒有別的選擇。
這一點，不正是早就已經(jīng)明朗的嗎？
莉莉：「主君，我似乎嗅到有人在這里附近。」
莉莉的聲音打斷了蒼穹的沉思。蒼穹回過神來，趕緊高舉起日光杖、想要仔細(xì)查看四周。
這里依舊是一片空空蕩蕩的竹林。哪怕莉莉這么說，蒼穹也無法找到任何人曾經(jīng)在這里的跡象。
蒼穹：「哪個方向？」
莉莉：「說不出來……但是很接近了?！?p> 蒼穹左右環(huán)視著，忽然產(chǎn)生了一種正在被監(jiān)視的惡寒。似乎那人就在不近不遠(yuǎn)的地方，仿佛蒼穹是他的獵物一般、打算時刻向他發(fā)起襲擊。
那種感覺驅(qū)使著蒼穹用右手拔出了水晶劍。
蒼穹：“——喂！”
他放聲喊去，聲音在莎莎地?fù)u撼竹林的枝葉。
蒼穹：“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們明人不做暗事。你想做什么、你想要什么，到我的面前來說！”
蒼穹虛空揮了一下長劍。
接著響起了一陣笑聲。
聲音的主人仿佛是來自于一個似乎纖細(xì)、優(yōu)雅又足夠狡猾的男人。蒼穹怔了一下，他覺得他應(yīng)該之前有聽過。
“笑死我了。什么明人不做暗事，只是你怕了吧！”
突然間，那個聲音響起在蒼穹的背后。
蒼穹轉(zhuǎn)頭一看——正是那個，之前有一面之緣的紫色眼睛精靈梵古，蒼穹想要找的人站在那里。
蒼穹：“是你！”
蒼穹的劍比他的質(zhì)問聲更快。只是一下凌厲的劍光貫穿了空間……他的腳步如風(fēng)似電，手中的長劍在頃刻之間貫穿了精靈的胸膛！
但是沒有劍斬入身的感觸。
蒼穹愣了一下。那人影分明已經(jīng)被自己的長劍所刺穿了……接著，他馬上就看清楚了在那空間之中浮動的波紋。
那是……
蒼穹：“幻術(shù)！”
蒼穹把劍收了回來。那人影的胸前也沒有留下劍疤，也沒有噴出血液。只是就這樣輕輕地微笑著。
梵古：“你太心急了。這個樣子是無法打敗我的?！?p> 蒼穹：“……你特意跑到了我的面前來，不會是專門想要愚弄我的吧？”
梵古：“嘿……拜托你搞清楚，可不是我特地跑到你的面前來。我不是都已經(jīng)從翠玉村里面走了嗎？糾纏不休的人明明是你啊。”
梵古：“別狡辯了！你把翠玉村的古遺物弄到哪里去了！”
蒼穹怒喝一聲，看來是打算問責(zé)到底。
梵古：“我可沒見過翠玉村的古遺物呢。不要污蔑人可以嗎？”
莉莉：“好了吧。”
突然間，莉莉加入了談話之中。
蒼穹稍稍一愣。因為大部分時候莉莉更寧愿其他人把她當(dāng)做是一只黑貓，所以主動開口說話是很稀奇的。
莉莉：“請你不要在愚弄我的主君了……拉瑟爾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