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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戲骨

肆?醉面繾綣?情愫

美人戲骨 烤茄子的星星 3379 2021-08-04 19:26:26

  暗夜,樹影婆娑,微微晃動,陰沉的黑夜籠罩,包裹著整個(gè)世界。

  一人飛躍而下,腳踩草地,卻未發(fā)出一絲聲音,未帶來一縷微風(fēng),接著又閃現(xiàn)于燭燈微亮的房間內(nèi)。

  “殿下?!焙谝氯藛蜗ス蛴诘?,低著頭,眼中滿是謙卑。

  “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男子負(fù)手立于窗前,神色淡漠地望著窗邊月。

  “是?!?p>  “離那太后壽誕,還剩四個(gè)月了。”男子輕輕敲擊著窗口的木框,轉(zhuǎn)頭,眼中嚴(yán)肅冷峻,“你去跟韓巖說,再多加強(qiáng)訓(xùn)練,一刻也不能放松!”

  “那剛才的宋家嫡女……”黑衣人欲言又止。

  顏故剛想開口,卻頓了頓,“不用理會。”

  黑衣人起身正要離去,他忽地叫住,神色不明,“罷了,你告訴他們,若是以后真要做于此,便放了她一命。”

  “……是。”

  眨眼間,黑衣人已消失不見,仿佛憑空消失了似的,連一絲擦邊的風(fēng)也感受不到。

  顏故為自己沏了杯淡茶,淺棕色的茶幽幽飄香,滴滴滑落,送入那俊朗的薄唇,無影無蹤。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想著守護(hù)那女子的音容笑貌。他垂眸,筆尖輕觸墨汁,在雪白的宣紙上落下,一筆一劃,細(xì)膩地描畫出的,竟然是那女子的模樣!

  晶瑩亮麗的大眼睛笑成一彎月牙,微嘟的唇……顏故一怔,將紙揉成一團(tuán),接著褪下衣準(zhǔn)備不再理會,卻又魔怔了般,從單薄的被子里起身,將紙鋪平,壓在了桌屜最底處。

  第二日,第三日,……宋染歌都按時(shí)前來了,一日沒落下地找他聊天,她說,他聽,她問,他答。

  “公子?!彼稳靖枳谧狼?,小口小口啜著杯子里的茶,然后瞇眼笑著看向顏故,“你沏的茶真好喝?!?p>  顏故沒有說話,他想到前幾晚自己所畫之人,便抿唇看著面前的茶,不知在想什么。

  宋染歌眨眨眼睛靈活地繞了過去,轉(zhuǎn)頭阻隔了男子看茶的視線。

  她凝視著顏故,與他對望,半分后忽地笑了,一樹花開,“公子的眼睛最是好看,猶如那黑夜,卻又綴著幾點(diǎn)淡淡的白星,好像包囊了世間萬物。”

  “呵。”顏故低低地笑了聲,仿佛在嘲笑自己,或許,他的內(nèi)心,也隨著女子的笑容起了變化吧。

  而宋染歌并未聽出那笑聲中蘊(yùn)藏著的情感,還以為他是不在意,“公子莫要取笑我了,我講的,都是真心話。”

  顏故微微湊近,“那你可知,這雙眼,已覽遍了人情冷暖,世道滄桑?”

  宋染歌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終于下定決心道:“公子如果不介意,我愿意成為你眸眼中最亮的那顆星?!?p>  這么些天,她的心意,他也該明白了。

  顏故復(fù)又低了低頭,挺拔的鼻尖險(xiǎn)些蹭到女子小巧玲瓏的翹鼻,眉眼含笑,似情人間的低語,“然后呢?”

  宋染歌見那張臉越湊越近,都快貼著鼻尖了,便被嚇著往后挪了一挪,接著又堅(jiān)定地一動不動,水汪汪的杏眼眨了幾下,“然后……然后一直陪同公子左右,待公子想起我時(shí),便能掃去那些煩擾公子的事了。”

  面前的女子卷曲的睫毛顫了顫,面似桃瓣微微泛紅,唇若點(diǎn)櫻,仿佛能掐出水。

  顏故有些急亂地站直身子,不自在地堵住唇,咳了咳,“一介賤籍罷了,姑娘還是快些回去吧,莫要再偷偷前來了?!?p>  沒人注意,他的耳尖,也微微泛紅。

  “我憑什么要依你?我愛來便來,你管不著我?!彼稳靖栀€氣似的坐回了原位,臉也撇向了一邊。

  她悶氣了一會兒,又站起身,扭捏著走到他面前,垂眸,不知在看落座的男子,還是什么都沒看進(jìn)去,“我不知公子是否喜歡我,但我,早已無法忘記了?!?p>  顏故握著茶杯的手緊了緊,“戲子多情亦無情,最是身不由己?!?p>  他微微閉上雙眼,不看,便能硬下心來了罷,“我……不值得你如此對待?!弊约哼@身份,若是真的與她相戀,于她來說,是壞事,也定會為她招惹禍端。

  真的是,連戲子都不如。

  女子年少,以后總會遇見另一個(gè)人,比他更好。這樣想著,他卻有些難受,心臟微微抽痛,不能自愈。

  “是……是嗎?”宋染歌怔了一瞬,接著又堅(jiān)定地展露笑容,“沒關(guān)系,我喜歡公子就好了?!?p>  顏故睜眼,眸中倒映出女子堅(jiān)定的模樣,自己似乎也松了口氣,勾起嘴角,“呵,傻姑娘。”

  就算是戲臺上宋染歌也幾乎沒見他如此笑過,更何況已換回男裝的他,此刻自然是看呆了。

  男子俊眉微垂,鳳眼宛如秋波含情,嘴角微勾,溫柔得就是天上團(tuán)團(tuán)相裹的云也不及他。

  宋染歌想,若是他以后也這般,她可能會更加癡戀于他了吧,就算自己上刀山下火海只為換取他一笑,也是心甘情愿的。

  時(shí)辰到了,她萬般不舍地離開了此處。

  誰知?jiǎng)偺钔昴切《纯?,一轉(zhuǎn)身便看見了一個(gè)纖細(xì)的人影,宋染歌被嚇了一大跳,緊貼著墻警惕地望著,一動也不敢動。

  那人影卻朝著她的方向走來,她正絞盡腦汁地想著如何解釋,那面容逐漸清晰,她看著那眼熟的臉愣住了。

  “小……小柒?”

  滿柒擔(dān)憂地直視她的眼,“今日,老爺來過,說要取一件東西,好像叫作……百結(jié)同心梨花簪?我好不容易找了個(gè)理由搪塞了過去。我猜測他待會還會再來,小姐你定要小心,莫再出去了?!?p>  “你……什么時(shí)候知道的?”宋染歌還沒有回過神來,咬著下唇。

  “……從第一日開始。”滿柒有些猶豫道,又抬眼看向宋染歌,“但是,滿柒既選擇了小姐,就絕不會背叛!不論小姐做何事,滿柒都會站在小姐這邊。小姐,我……我只想你開開心心地過一生,這便是我最大的期愿了?!?p>  宋染歌哽咽地抱住滿柒,“謝謝你,小柒?!?p>  于是,宋染歌躺在床上,小心等待著,原本的困意也消失了。那簪子……有何用處?竟讓父親在這個(gè)時(shí)候都急切地過來詢問。

  半個(gè)時(shí)辰不到,屋外突然傳來匆匆的腳步,“染歌?”

  “……啊……”宋染歌裝作一副剛醒的模樣,半睜著瞇了瞇眼,讓屋外的滿柒進(jìn)來點(diǎn)上燭,整理了一番后出去了。

  “你娘給你準(zhǔn)備的百結(jié)同心梨花簪能借我一用嗎?”宋翊坤端著沉沉的聲音問道。

  “?。靠墒?,那不是我的嫁妝么?能用來做甚?”宋染歌也裝傻,反正也是剛醒,看不出是一時(shí)真的不知還是其它的。

  “唉?!彼务蠢て诘胤鲋~,“是朝廷的事,太子聽說了這支梨花簪,又是出自天下第一名匠?李?大?師之手,便想長長見識?!?p>  若是以前的宋染歌,肯定毫不猶豫就翻了出來,可是現(xiàn)在,她不得不多考慮幾層了。

  借個(gè)梨花簪,為什么要這么晚幾乎是偷偷摸摸地來?肯定……另有所圖!

  宋染歌很為難道:“但是父親,我上個(gè)月偷偷將它戴了出去,不小心……就不見了。”

  “什么?!”宋翊坤臉色霎時(shí)間變了,他憤怒一甩袖,“胡鬧!”接著沒說幾句又走了,顯然還有些不信,以為她在騙他。

  但是宋染歌覺得,他不會這么善罷干休,可是明白又有何用?還是于事無補(bǔ),她不知道他下一步究竟想做什么,可能……還是策劃將她給交易出去吧。

  有這么一個(gè)父親,真是悲哀。

  “娘親,”顏故站在黑夜中,神情哀傷地望著那一塊與旁處并無不同的草地,“你說過,那物,只能給最心愛的人,如今,孩兒愛上了一位女子,她叫宋染歌,很美好的女子……但是,我也怕,我的身份……會給她帶來災(zāi)難……”

  “軒兒啊,”一位溫柔美麗的中年女子身著華服,笑著將精致的沉香木匣放入眼眸清澈懵懂的男孩手中,“這匣子里的東西,以后,便只能送與你最愛的人手中,知道么?”

  “軒兒最愛娘親了,我送給娘親!”一雙稚嫩的手將木匣舉到華服女子面前。

  “不是的哦,”女子被逗笑了,“這指的,不是親人,而是以后與你攜手一生之人?!?p>  “攜手……一生之人?”

  “軒兒,隨孟叔去另一處地方吧,等你武功、文學(xué)都長進(jìn)到能打贏孟叔,便能回來了。”

  “是的!孩兒一定學(xué)成歸來,娘親你就等著瞧吧!”男孩隨孟叔而去,一去,便是幾年,孟叔死了,爹爹死了,娘親死了,國……亡了。

  “娘親,爹爹,我一定,一定會為你們報(bào)仇的!”顏故握緊拳頭,將匣子給挖了出來。

  他用袖袍擦干凈上面的泥,沉香木依舊散發(fā)出幽幽香氣,就像母親身上的味道,沉靜、溫和。里面存放的,是一只白玉手鐲。

  純白得沒有一絲雜質(zhì),只是每隔幾指寬,就會在其中出現(xiàn)同樣純粹的碧綠玉片,扭曲成波紋狀,這天下,更甚至于從以前至現(xiàn)今,也只出現(xiàn)過這一只如此完美的玉鐲。

  “這是……給我的?”宋染歌指著自己,臉上不敢置信,心中卻歡喜異常,這是公子……第一次送她禮物。

  “嗯?!鳖伖势查_了眼睛,故作隨意道:“這是我在街上隨意買的,見適合姑娘,便帶回來了?!?p>  宋染歌肯定是不信的,這玉鐲的材質(zhì)如此細(xì)膩透徹,絕對不比她那梨花簪差,況且,就算真的是隨意買來的,她內(nèi)心也是甘之如飴的。

  她眼角彎彎,上前一步抱住了顏故的腰,又踮著腳,抬頭仰視著他的臉,“公子,你以后能喚我歌兒么?”

  “姑娘,男女授受不親,你松開?!鳖伖誓橆a微紅,幸好是夜晚,這點(diǎn)還顯露不出。

  誰知宋染歌收下那玉鐲便有些肆無忌憚了,“你不喚,我便不松。”還給了個(gè)挑釁的眼神,樂呵呵的。

  顏故無奈之下,只好道:“歌兒……”兩字出口的同時(shí),他的嘴角也不受控制地?fù)P起。

  “公子?!彼稳靖柩劬Χ夹Τ闪艘粡澰?,輕輕跳起,在他臉頰啄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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