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要抱抱
他新?lián)Q了一套衣服,純白襯衫,沒有絲絲點綴。身下是及膝的熱褲,配上一雙白色的低幫帆布鞋,是最近流行的夏季新款。他很少參與談話,只是偶爾吐出一兩句話,很輕,卻是很有磁性。
就像是讓人上頭的美酒,很正很醇。
側面的輪廓上,能夠見到他卷翹的睫毛,因為偶爾的眨眼垂下,又往上。
韓叔隕的心頭率先幾個字:蝴蝶效應。
她不知道南美洲亞馬孫河流域熱帶雨林額蝴蝶因為扇動翅膀在得克薩斯州引起的龍卷風具有多大的威力,但他知道他扇動睫毛能在她心里引起多大的威力。
排山倒海,驚濤駭浪,天翻地覆,無一幸免……
太多了,她說不完。
馬德,這人是吃什么什么長大的,長得也踏馬太好看了,哪哪都好看,好看到她以為人是假的。整容能整成這樣的話,不知道要花多少錢。
不,是花再多的錢都整不成這樣。就算是整容醫(yī)生坐在他面前,都要膜拜大佬:“咋這么完美?吃了仙丹啊?”
她這一頓飯吃得不怎么上心,旁邊的趙寶清把話頭接了過來:“喲,咋沒聲了今晚?是叫啞了?要不給你整一盒潤喉糖?咱再繼續(xù)?”
旁邊的那些哥們個個沒正行:“就是啊!往常佳哥就是最會放炮的那個,今兒個怎么這么安靜?不會是吃了黃連吧?”
“哪里是吃了黃連??!明明是吃了相思丸!”
“什么相思丸?明明是想吃唐僧肉了?!?p> 韓叔隕忍不住開口:“我吃尼瑪——”
這話剛要說出口,她似乎才意識到現(xiàn)今時何時何地發(fā)生了什么,于是將后面堪堪改為:“媽做的青椒牛肉絲炒飯。”
全場笑作一團,氣氛熱絡。先前說話的一人繼續(xù)拆臺:“我媽不會做青椒牛肉炒飯,只會淡蘿卜絲兒下飯,還要免費牽紅線兒,你要嗎?”
韓叔隕余光往左邊一瞥,“要你個錘子。”
一群人大笑,又樂呵呵地調(diào)侃她。那邊的人也沒有防過他,笑瞇瞇地問道:“徐哥今天也有點嚴肅哦,平時里騷話一堆,今天這是全進獻給閻王爺了?”
“這踏馬的就一裝王?!?p> “看到佳哥這大美女心不在焉了?!?p> 聞言,趙寶清不樂意了,提起酒瓶子往桌上一砸,“我位置在哪里了?我太平公主不配擁有一席之位?你們這也太雙標了?!?p> 眾人被她逗得哈哈大笑。飯也吃得差不多了,有人提議開始玩游戲。剛巧有人帶了骰子,直接玩起搖骰子的游戲。十多個人一起玩,最小的一個為輸家。懲罰是真心話或者大冒險,大冒險的內(nèi)容店家有活動直接贈送。
第一局玩下來,是班里的一個男生,長著一身腱子肉,不斷地唉聲嘆氣:“這開門黑來得不錯,第一個就是我,這運氣有點背??!肯定是昨晚上廁所忘記帶紙的緣故?!?p> “你踏馬惡不惡心?。 庇腥苏谙麥鐟?zhàn)場,聽見這話不由得惡心了幾下,沒繼續(xù)夾菜吃。
“踏馬的這么惡心的人直接大冒險,去吃翔算了。出去!”
有人作勢推著他往門口的衛(wèi)生間去。
“我錯了!”男生幾番反抗,最后選了真心話。有人直接問出了一個刁鉆的問題:“你一共睡了多少個人?”
這話問得很欠揍,男生支支吾吾,最后攤出了一只手掌。
一團起哄聲過后,之后的場次玩得越來越開,問的問題也特別刁鉆。韓叔隕運氣好,一次也沒有被罰。輪了十多次,邊上的趙寶清很榮幸中了招。她抱頭先求饒,決定真心話的懲罰。大冒險的話,還不知道這幫人能讓她干出什么驚世駭俗的舉動。
“那就——”沉默了幾秒,有人問道:“說說最近親過誰?!?p> “這個啊!”趙寶清腦袋扭了扭,撩開額前的碎發(fā),直接歪過頭一把捏住韓叔隕的下巴,在她嘴角嘬了一口,坐正后看著目瞪口呆的一群人說道:“看吧,就她?!?p> 屋子里爆發(fā)出一陣哄笑,有人忍不住爆了粗口:“馬德,這還是人嗎?這是人干的事情嗎?簡直不是人?!?p> “是不是人我不知道?!壁w寶清可不管韓叔隕已經(jīng)綠了的臉,招呼著大伙兒又開始下一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韓叔隕是最后一個揭開盅壺的??粗乖谧烂嫔系哪莻€一點,她氣悶地攤了攤手:“這就是高處不勝寒的感覺,果然比較冷?!?p> 到現(xiàn)在才到她,徐錦樓的運氣也好得過分。所有的人都輪遍了,就剩他們兩個。而今到她,有人不禁說道:“佳哥嘛,玩什么真心話,真心話多沒意思?直接上大冒險,搞起!”
韓叔隕見他們正在興頭上,不想掃他們的興,點頭:“行,大冒險。”
面前推來一個紙箱,眾人翹首以盼,韓叔隕伸手下去,隨意摸了個紙團拿出來,漫不經(jīng)心地拉開,趙寶清直接湊過來大聲讀出來:“對左手邊的人撒嬌,或者親他(她)的鎖骨?!?p> 韓叔隕左邊的人正好是徐錦樓。
“喔~”
一陣陣歡呼聲響起,那幫狐朋狗友開始大暴動。
“這個好啊,有挑戰(zhàn)性,佳哥手氣好??!”
“佳哥出手,必是精品。加什么或者啊,是佳哥的話,直接兩樣一起上。撒嬌加親鎖骨,一樣都不能少?!?p> “就是啊,好不容易輪到你們。今晚這游戲有啥挑戰(zhàn)性啊,直接就送壓軸戲唄,不然一晚上無聊死了。佳哥萬歲,佳哥硬氣!佳哥可以的,是男人就上?!?p> “不,是女人就上,管他是誰,佳哥不會是心動了,不敢吧?”
韓叔隕一把推開趙寶清。這個丑女人,怎么能讓人這么尷尬呢?這話看看還好,一說出來感覺味道都變了。
怎么一天要社死多少回??!
“你推我干嘛?”趙寶清還不閉嘴:“有本事你推他??!你推他我還敬你是條漢子?!?p> “哈哈哈哈!”
包廂里的人笑成一團,絲毫不打算防過她。在團團簇擁半攘之中,韓叔隕的椅子直接貼在他的椅子上。腿不經(jīng)意地撞在一起,韓叔隕身體一顫,歪頭時甚至能清晰地聞到他身上的香味。
又是撓心撓肝的,叫人心頭發(fā)麻。
男孩子怎么可以這么香??!
韓叔隕也不扭捏了,擺擺手:“大家安靜,我來就是了,有什么不敢的?!?p> 她仰起頭,摸了摸額頭,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一點兒都看不出半點私心。
許是周圍的環(huán)境太吵鬧了,顯得他太過安靜。纖長的睫毛一眨,他緩緩望過來,漆黑如墨的瞳孔像是一汪泉水,澄澈地涌向她。
韓叔隕覺得自己的心臟快炸了,面上卻一派鎮(zhèn)靜。在眾人八卦十足的視線里,她將自己的椅子往后挪了挪,然后傾身一把抓住他的椅子往前帶。
地面是光滑的,椅子底部也也很好流動,碰的順著力道跑過來。他坐在椅子上,身體因為椅子的大力動作往前跑,差點要撞在她的鼻頭上。
耳邊是鬧哄哄的尖叫聲,韓叔隕像是沒聽到,雙手搭上他的肩膀,抱住他的脖頸,努起嘴,對著近在咫尺的人嬌嗔:“哥哥,人家要抱抱嘛好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