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新扎師妹
深水埗警署,今晚是靜悄悄的。
大門的報案室坐著值班的沙展和普通女警員,兩人大眼瞪小眼,不敢表現(xiàn)出困意來。
警署是廿四小時「打開門口做生意」,什么事情都有機會發(fā)生,真有事起來,避都避不開。
李仁杰此刻就坐在警署的雜差房(cid),這里只有只有一個普通探員在值守,也是靜悄悄的。
王祖兒被差館的女警帶回更衣室內(nèi)沖洗,不然她那個污糟邋遢的樣子,怎么好意思見人。
畢竟今天是搞了一起烏龍事件,總要把她干干凈凈、完完整整地送回去,以表小小的歉意。
李仁杰閑閑端坐木椅上,享受喝著咖啡,翻閱著今天深水埗警署接獲的一些失蹤人口案件。
香港雖然是彈丸之地,但是人口稠密,交通四通八達,真正要找一個人其實也不容易。
真正的警務(wù)工作,當(dāng)然不會像電視劇那樣戲劇化的巧合,轉(zhuǎn)個彎就有可能遇到這個人。
就在這靜悄悄的環(huán)境下,忽然有一陣喧嘩吵鬧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像是街市吵鬧的那樣。
只見一幫便衣警員回來,帶著七八個打扮得艷俗的少女,那般前呼后擁的聲勢,好不熱鬧。
“今晚不枉我們在苦苦守了兩個鐘,終于將這個架步通通一網(wǎng)打盡?!?p> “哼,幸虧我們的madam部署妥當(dāng),差點就讓他們給后樓梯走掉。”
........
掃黃組的女督察陳若驊開始安排任務(wù),“方幫辦,這個女孩就交給你來落口供了。”
方晴聽到上司給自己派任務(wù),臉上忽然一怔,欲言又止,“madam,我——”
她是肩膀上一粒花的見習(xí)督察,剛剛在學(xué)堂畢業(yè)出來,調(diào)來駐守深水埗警署不夠半個月。
她現(xiàn)在每天主要都是跟著資深的幫辦學(xué)習(xí)和打雜,并沒有真正能夠獨立處理警務(wù)工作。
陳若驊笑著拍拍她肩,鼓勵說:“盡管放膽去做,有什么事大家都會照顧你的。”
方晴見上司都這么說話了,只能硬著頭皮回答:Yes,madam!”
其他掃黃組的警員見狀都露出幾分笑意,似乎都有幾分看好戲的心情了。
他們對這位柔柔弱弱見習(xí)督察并不看好,心里也斷定她未必能夠搞得掂那些油脂妹。
這些新扎師妹恃著多讀了幾年書,投考了督察,畢業(yè)出來就可以對他們指手畫腳,大呼小叫。
現(xiàn)在還能趁人家羽翼未滿,可以欺負一下,日后人家上位扎職了,他們就要整天madam前,madam后了。
陳若驊轉(zhuǎn)身向眾人說:“大家合力各自落完這份口供,早點收工,我吃請大家宵夜?!?p> “Yes,madam!”
上司要出錢慰勞大家,整個雜差房的警員頓時歡呼起來,頓時有一鼓作氣的干勁。
方晴見大家分配到了任務(wù),開始忙活起來,她自然也沒好意思在這里干等拖著了。
她把其中的一個小飛女領(lǐng)到一邊,按照警務(wù)程序,開始給她落口供:“你叫什么名字?”
“朱迪?!?p> “今年多少歲?”
“十八?!?p> 方晴不由停住了筆,抬起頭用懷疑地目光打量她,“我看你這個樣子,似乎未夠十八歲吧?”
少女不屑地輕輕哼了一聲,給了她一個大白眼,根本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態(tài)度十分輕慢。
“有沒有帶身份證?”
“不見了?!?p> “什么時候不見的?”
“不記得了?!?p> 這個少女應(yīng)該不是第一次進差館了,似乎對警方這套問話方式和內(nèi)容十分熟悉,回答起來也是漫不經(jīng)心。
方晴靜靜的盯著她半晌,然后說:“小姐,我勸你最好和我們合作,你這樣我很難幫你的?!?p> 她不得不帶著警告意味地說:“如果讓我們查到你未滿十八歲在酒吧工作,我們可以落案檢控你的?!?p> 少女頓時諷刺地叫嚷起來:“madam,你是不是老眼昏花呀,我哪一點不像未夠十八歲了?”
方晴心中有氣,“你——”
其他伙計見到這種情況,心里暗暗好笑,這個新扎師妹還是太嫩了,一個靚妹都搞不定。
在方晴陷入尷尬時,李仁杰忽然出現(xiàn)在了她身邊,笑著說:“madam,讓我來吧?!?p> 方晴抬頭一看,忍不住一怔。
她眼前這個高大英俊的男子什么時候在這里的,自己竟然一直沒留意到他的存在。
李仁杰輕輕叫她,“madam?”
方晴回過神來,看對方疑惑的樣子,不由悄悄臉紅,“你剛才說什么?”
李仁杰搖頭笑著說:“我是說你這樣問法,問到天亮都未問清楚,還是讓我來幫你吧?!?p> 方晴不好意思哦的一聲,微微有臉紅,以為他是其他部門的同事,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李仁杰把她的口供簿拿過來,隨意地坐下來,開始對少女盤問起來,“你什么名字?”
少女抱起雙臂,有些不耐煩的回答:“阿sir,我叫朱迪,剛才我和madam說過了?!?p> 李仁杰冷冷地斜眼看著她,“阿sir耳朵還沒聾,阿sir是問你中文名,你會不會答中文?”
少女被他的態(tài)度嚇了一跳,差點直接在椅子站了起來,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余......余美芬?!?p> 朱迪,余美芬。
李仁杰點點頭,繼續(xù)問:“身份證呢?”
余美芬猶面對他那審視的目光,有些心虛,換了另外一種說法,“我——忘記帶了。”
李仁杰冷冷地呵一聲,“什么叫忘記帶了,你是第一天來香港啊,出街不帶身份證?”
他手里的筆尖指著她,“吶,我勸你乖乖地合作,是你自己拿出來,還是師姐帶你入房搜身?!?p> 余美芬被他的態(tài)度不似和她開玩笑,猶豫了一下,這才不情不愿地地從身上掏出身份證。
方晴見這個飛女終于肯乖乖配合落口供了,暗暗松了一口,同時也對自己的無能,感到有些慚愧。
不過這男人看起來斯斯文文,高大俊朗,但是辦案的時候那么兇惡,讓她都膽戰(zhàn)心驚。
李仁杰拿著身份證,輕輕看她一眼,“明明只有十六歲,為什么虛報歲數(shù),急著要嫁老公嗎?”
余美芬撇撇嘴,轉(zhuǎn)過頭不予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