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魔力聚集

　　“咚咚?！?p>　　“請進(jìn)?！绷窒f道，他原本估計可能是醫(yī)院的醫(yī)生來檢查他的狀況，但他見到面龐時，赫然發(fā)現(xiàn)走入病房的是艾莉與曹深，不禁瞪大了眼睛。

　　“喲，看到我們這么驚訝啊?！卑蛐Σ[瞇地對林溪說道，她自然地從病房的邊緣位置拿出一張座椅，放到林溪的床邊，再悠然地坐上，過程中曹深宛若她的保鏢一般寸步不離。

　　“艾所長好，團(tuán)長好，我感覺你們都挺忙的，沒想到你們會過來看望我?！绷窒f道。原坐在他身邊的馮瀟則是在看見曹深與艾莉的一瞬就立馬站起，不知所措。

　　“小姑娘，坐，不要學(xué)我身邊的這位，就他喜歡站著而已?！卑?qū)︸T瀟招招手，示意她坐下，待馮瀟乖巧地坐回原位后，她又笑瞇瞇地盯著林溪。

　　“所以，所長，您親自來，是有什么好消息告訴我嗎？”林溪小心翼翼地問道。

　　艾莉扭頭看一眼曹深，見曹深依然沉默不語，轉(zhuǎn)頭對林溪認(rèn)真地說：“你要被發(fā)配邊疆了?！?p>　　嗯?。苛窒纳习肷碇苯訌牟〈采贤ζ?，左手傳來一陣撕裂的疼痛，白色的繃帶上一點嫣紅浮現(xiàn)，緊接著，整條繃帶都被紅點所點綴，像是毒蘑菇上的斑點。

　　曹深低頭看了艾莉一眼，艾莉似有察覺地回望，又收回目光，輕哼一聲，說道：“別擔(dān)心，只是正常地駐守烽火臺而已，因為你是少有的空間魔法師，所以才對你委以重任。”

　　“請問一下，駐守烽火臺難道不是需要在極點法師團(tuán)培訓(xùn)至少一年以上嗎？”馮瀟突然問道。

　　“喲，小姑娘，你知道得挺多的，你是這小子的女朋友嗎？”

　　一言不發(fā)的曹深伸出右手按在艾莉的左肩上。

　　“知道啦，知道啦，不欺負(fù)你手下的法師，行了吧?！卑虿荒蜔┑嘏牡舨苌畹挠沂?，曹深不以為意地繼續(xù)站在一旁保持沉默。

　　“咳咳，為了方便說明情況，我先問一個問題，你們知道魔力聚集效應(yīng)嗎？”艾莉挺直腰板，神情嚴(yán)肅，像上課時的金發(fā)女老師，對在座的兩位年輕人發(fā)問。

　　年輕人們默契地?fù)u搖頭。

　　“先不提這位失憶的同學(xué)，這位女同學(xué)肯定上學(xué)時沒有好好學(xué)，希望今后好自為之。那我就介紹一下，所謂魔力聚集效應(yīng)，是指魔力會從低密度的地方向著高密度的地方流動，比較明顯的例子是魔力聚集點，魔力聚集點內(nèi)含有高密度的魔力，因此會有魔力向著魔力聚集點流動，從而形成類似漩渦的形狀?！?p>　　“那么為什么世界上的魔力不會凝聚在一點，反而各處都有呢？”林溪稍一思索，問道。

　　“感謝林同學(xué)的提問，林同學(xué)學(xué)分加一分！”艾莉接著說道，“事實上魔力是會聚集起來，形成一塊的……”

　　“魔怪？”馮瀟忍不住問道。

　　艾莉勉為其難地點點頭：“盡管馮瀟同學(xué)說出答案，但在課堂上插嘴，學(xué)分就不加不扣吧。魔怪實際上就是魔力聚合在一起在現(xiàn)實中的顯現(xiàn)，換句話說，魔力聚集點實際上就是未完全形成的魔怪，但是由魔力聚集點形成魔怪不是一蹴而就的。”

　　身邊的曹深右手一翻，先是憑空凝聚成一個冰造的大漩渦，隨后，大漩渦中逐漸出現(xiàn)一只盤膝而坐、雙目緊閉的小冰人，隨著時間的推移，大漩渦逐漸縮小，小冰人的身形卻逐漸放大，最后成為相較于之前形體的巨人站在曹深的手上。曹深右手再一翻，冰人憑空消散。

　　“啪啪啪，感謝曹助教的冰魔法配合，真是精彩！”艾莉鼓掌為曹深喝彩。

　　“因為擊敗魔怪之后，魔力就會消散于天地，所以世界上的魔力不會凝聚為一點？”林溪提出自己的猜測。

　　“啪啪啪，不愧是林同學(xué)，林同學(xué)再加兩分！”艾莉肯定了林溪的想法。

　　“而因為人類本身就是一個魔力聚集點……”林溪接著上述的論斷說道。

　　“等一下，人類為什么是一個魔力聚集點？”馮瀟舉起自己的右手，向林溪問道。而站在一邊的曹深的臉色瞬間一黑，目睹到曹深臉色變化的艾莉吃吃笑起來。

　　“嗯——”林溪差點脫口而出，這就是不用證明自然存在的公理啊，用魔力感知視角一看就知道了。但轉(zhuǎn)念一想馮瀟還只是位于一階段，根本沒有魔力感知視角，便沉默下來。

　　善于觀察氛圍的馮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放下自己的右手，小聲說道：“你繼續(xù)?！?p>　　“咳，因為人類本身就是一個魔力聚集點，所以我們也會吸引外界的魔力向我們流動，而除了那些被我們吸收進(jìn)體內(nèi)化為身體內(nèi)部的魔力之外，其他魔力便會停留在外界，形成人為的魔力聚集點……”林溪說著說著，發(fā)覺自己的猜想并不靠譜，聲音慢慢變輕最后停下，看向艾莉。

　　艾莉滿意地點點頭，說道：“林同學(xué)的一部分猜想是正確的。實際上我們?nèi)祟愖鳛槟Я奂c，的確會吸引外界的魔力向我們流動，但這種流動實際上是較為緩慢的。我們?nèi)祟愇胀饨绲哪ЯΣ⒉皇悄Я奂c形成的主要原因，林同學(xué)說的也算是極端情況下的一種……”

　　曹深遞給艾莉一杯冰水，艾莉喝一口后舒服的得瞇起雙眼，但很快恢復(fù)過來，說出最后一句，結(jié)束講課時間。

　　“實際上，魔力聚集點形成的主要原因是我們?nèi)祟愇哪Яη珊系亟粎R在一起，最后形成魔力聚集點。”

　　“巧合？”林溪皺緊眉頭，表達(dá)自己的疑惑。

　　“是的?！卑蛏頌檠芯克L也對這類說法不滿意，她無奈地說，“因為我們難以掌握大量人類的魔力流動趨向，所以魔力聚集點的形成就像是有緣千里來相會一般，只要兩股對的魔力交匯在一起，那么就會產(chǎn)生魔力聚集點，這使得我們對魔力聚集點的誕生難以把握?！?p>　　“請問一下，我還有個問題。”

　　“嗯？小姑娘，你又有什么聰明的想法？”艾莉看向自己班上的差生。

　　“林溪為什么要去烽火臺？”馮瀟毫不畏懼地在艾莉的注視下說道。

　　“對啊，說了這么多，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林溪恍若夢醒，詫異地問道。

　　“唉，白教了?！卑驌u搖頭，仰頭將手中的冰水一飲而盡，金黃色的頭發(fā)隨意地散落在胸前，肩上，更有的垂落在腰際。

　　“我問你們啊，因為人類是天然的魔力聚集點，而且人與人之間的魔力總量不同，那么假設(shè)如果有一個人擁有龐大到可怕的魔力總量……”

　　“而這個人的身體大小又與其他人類并無太多不同。”林溪接過艾莉的話，“那么這個人將擁有可怕的魔力密度，對于外界魔力的吸引將會強(qiáng)到無可比擬的地步！更多的魔力交匯形成更大的魔力聚集點！更大的魔力聚集點會誕生更強(qiáng)的魔怪！”

　　林溪一口氣說完自己的猜想，呼出一口氣，眼神復(fù)雜地看向艾莉，講出結(jié)論：“因此，為了人民的安全、城市的發(fā)展、社會的穩(wěn)定著想，我們需要將這個人送往邊疆，永遠(yuǎn)封禁，因為這樣，被這人的魔力所吸引而產(chǎn)生的魔怪才不會危害到極點研究所，只有他自己一人面對。”

　　“啪，啪，啪?！笔冀K保持沉默的曹深站在一旁平靜地鼓起掌來，他開口說道：“很高的覺悟，那么現(xiàn)在你的應(yīng)對是什么呢？擁有龐大魔力總量的人?！?p>　　“帶我走吧。”林溪露出苦笑，他在話說出口時的確有過逃走的想法，但現(xiàn)在仍坐在這里就代表了他的態(tài)度。

　　不提他三觀的問題，他始終對曹深初次見面時展露的一手憑空編織禮服的魔法造詣抱有謹(jǐn)慎的態(tài)度，一位前極點法師團(tuán)成員白姨便能將他逼上絕路，作為現(xiàn)極點法師團(tuán)副團(tuán)長，目前極點研究所區(qū)域的最高長官，曹深未知的魔法水平讓林溪根本不敢去試探。

　　試試就逝世。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才是正確的選擇。

　　“喲，小伙子覺悟挺高啊。”艾莉輕松愉快地拍拍林溪的肩膀，“你想的基本都是對的，但唯獨一點錯了，就是對你的處置。年輕人啊，說真的，你想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