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冒險之日

　　冒險之日，是由張緒大帝在開元66年所提出的。指在2月1日這天，張緒大帝倡議人們放下自身的魔法，單純憑借自己的身體到戶外進行游玩，以此來體驗沒有魔法的生活，從而明白身體的寶貴，促進人們多加鍛煉。因為當(dāng)時的野外對于沒有魔法的人來說仍是較為危險的，因此大帝將這一天命名為冒險之日，

　　現(xiàn)在，冒險之日已經(jīng)成為法定的節(jié)假日，盡管鍛煉身體的意識已經(jīng)成為人們的習(xí)慣，但人們還是常于這一天到戶外走走，體驗自然的美好，也有人仍嘗試在自然中挑戰(zhàn)自我、鍛煉身心?！吧眢w才是最寶貴的財富”啊。

　　——風(fēng)熙，《旅途見聞（節(jié)日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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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駐守烽火臺的只有你一人？”馮瀟接過對方簽字的文件后問道。

　　“今天是冒險之日，我們五人輪換值守。”男子聳聳肩。

　　馮瀟渾身一顫，剛張開嘴，眨眼間在原地消失。

　　“你在干什么！”林溪對消失又出現(xiàn)的白姨呵斥道。

　　“小伙子，放輕松，我聽說我們極北有些家庭，在冒險之日就會把子女放在外面獨自生存一日，同時除非必要，禁止使用魔法?！蹦凶影参苛窒f。

　　“所以冒險之日就是一人在戶外不用魔法？”林溪不敢相信地問。魔法存在難道不就是用的嗎？

　　“嗯，可以這么理解，具體的你還是去看書吧，我也不清楚?！蹦凶訑傞_手。

　　“我也要這么做？”

　　“如果你沒有嘗試過的話我建議你嘗試一下，感覺非常有意思，是一次獨一無二的人生體驗哦?！蹦凶訕O力慫恿林溪嘗試。

　　林溪扭頭看看白姨還有男子，反應(yīng)過來如果自己不出去的話，估計就要和他們呆在一起了。斯，那我還是走吧。

　　林溪原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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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溪出現(xiàn)在大卡車在雪地上形成的長方形凹陷之中，他稍微辨別了一下方位，決定往北方山脈高處走去。

　　話說，這個冒險之日應(yīng)該是張緒大帝提出來的吧。林溪艱難地左一腳右一腳踩在雪上，等腳掌實實在在地與地面接觸后，再邁出下一步。在之前漫長的跋涉過程中，他已經(jīng)在無數(shù)次的摔跤中練就了一手雪地行走技巧。

　　大帝真的折磨人啊。林溪的腳部完全陷入雪中，他感覺雪不斷沿著他的運動鞋的縫隙滲入，逐漸化為水，把林溪的腳和鞋子黏在一起。

　　林溪不顧腳上的感受，抬起頭，瞇著眼睛努力嘗試辨認方位。結(jié)果腳底一不留神，整個人向身后倒了下去，在雪地上擺成一個“大”字。

　　這里的雪可比雪原上厚的多。林溪整個身體都陷在雪中，視野里是被雪包圍的天空，他躺在雪坑之中一動不動，雙眼直視天上的太陽，胸口不斷起伏。

　　這是一輪黃白色的圓日，高懸天空溫暖大地，隨著林溪眼皮的眨動，它偶爾散發(fā)出刺眼的光輝，但轉(zhuǎn)瞬即逝，像是透露出自己真實面目的人又迅速收斂。

　　林溪的思緒隨著光的傳播漫步到世界各地，無止境地蔓延著，想是在思考，又不記得想了些什么。

　　時間過了許久，林溪盯著太陽的眼睛開始發(fā)澀，他的思緒被酸痛所刺激，逐漸從漫無邊際的空白當(dāng)中凝聚到一起，他猛地一驚：我剛才向南方走是為了什么？哦，是冒險之日來著。所以我剛才急忙往南方走是因為冒險之日？

　　感覺自己有點懵。林溪坐起身子，雙手拍拍自己的臉頰，想讓自己變得清醒。他默默想到，自己的邏輯好像從馮瀟離去之后便有點不太對勁。莫名其妙地向南方走，還沒認真觀察烽火臺便直接離開，都只是基于內(nèi)心沖動做出的選擇。

　　林溪此時正位于兩座冰晶叢林之間的空地上，沿著這片空地向前直走便是通往北方山脈南部，當(dāng)然，你還需要翻過這座高山?？盏叵蚝髣t是林溪過來時的方向，與其他空地的第一個交叉點便是林溪的出發(fā)點。

　　奇奇怪怪的。林溪對自己之前的行動下了個定論，轉(zhuǎn)身往冰晶叢林中走去。野外生存的第一要務(wù)難道不是食物和水嗎？

　　或許是因為林溪已經(jīng)遠離極點研究所，林溪走進叢林后不久就發(fā)現(xiàn)了一顆掛在冰樹上的果實，形狀成橢圓形，與冰樹一樣像是用冰塑造而成，掛在枝頭一動不動，不由得讓林溪懷疑果實是否就是冰樹的一部分。

　　要不要摘呢？林溪漫無目的地掃視冰樹周邊的環(huán)境，在心底猶豫。

　　林溪突然想到一個法子，他從身邊的另一株樹上折下一根樹枝，向果實丟去，樹枝十分順利地撞上果實，導(dǎo)致兩者皆從空中落了下來，摔成一地冰渣。

　　林溪默默向前，蹲在地上細細察看冰渣，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看出果實的冰渣與原本樹枝的冰渣的差異。

　　所以果然都是冰么，那不能吃吧。林溪哀嘆一聲，繼續(xù)往叢林深處走去。

　　不對。林溪腳步一停，掉頭就跑。他想起自己在極點研究所食堂內(nèi)吃過的免費餐冰饅頭，冰饅頭盡管從各方面感覺都是冰做的，但對林溪的胃的確起到了充饑的作用，冰果實會不會是相近的效果？

　　當(dāng)林溪回到原地時，冰渣已經(jīng)不見了，但他并沒有在意，只是從取過樹枝的樹上取下一根樹枝，當(dāng)作鏟直接在地上挖起來。

　　沒有??？林溪挖出一個方形凹陷卻仍沒有發(fā)現(xiàn)冰渣的痕跡后，他立馬意識到事情的不對。用空間移動瞬間回到森林外的空地上，臉色凝重。

　　是有什么東西吃掉了冰渣，還是冰渣被冰樹吸收走了？林溪努力從自己多年看小說的經(jīng)驗中找到一個答案。假如是存在某些生物，那么我現(xiàn)在可能就有生命危險；假如是被冰樹吸收走了，那么對我來說應(yīng)該沒有威脅，畢竟初見馮瀟的時候，那只魔怪就打碎了許多冰樹，之后也沒有什么巨大變故發(fā)生。希望是后者。

　　但是只有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biāo)準(zhǔn)，林溪遵從這句話的指引，用空間移動小心翼翼地從鄰近的冰樹上再次折下一段樹枝，飛到空地附近的冰樹高處扔下。

　　樹枝毫無疑問地碎成冰渣，仍停留在高空林溪緊張地注視著一地碎片，不時觀察冰渣周圍的環(huán)境，心中不斷地猜想會發(fā)生什么。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沒有動物出現(xiàn)，冰渣也沒有因為被冰樹吸收而原地消失。林溪揉了揉眼睛，再次將視線投向冰渣時，他注意到冰渣似乎變得更耀眼了，但林溪移動到地面一看，其實并沒有什么改變。

　　所以之前的冰渣是因為什么消失了？林溪摸摸胡茬，沒有進一步調(diào)查的方向他對此也無從下手。

　　黑暗從東方蔓延而來，將最后的光明從西方驅(qū)逐出去，最后充斥了整片天空，云層呆呆地愣在原地，任由自己從白色染成灰色。

　　我是不是應(yīng)該先走？中午沒吃，晚飯沒吃，要死了。林溪的肚子不斷傳出“咕咕”的聲音，但他的思維卻越發(fā)清醒。

　　排除原地冰樹對冰渣的吸收后，其實可以清楚的知曉必然是外來的東西對原地的冰渣產(chǎn)生了作用使得冰渣消失，除了我之前提到的動物取走之外，還可能有風(fēng)的因素，過路人的因素……

　　“林溪，你也在這里？”馮瀟的聲音從黑暗寂靜的冰晶叢林中響起。

　　“嗯。”林溪看著向他走來的身影，在心中說，這就是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