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怎么也想不到,如此低調(diào)行事的自己也會有人雇傭殺手來暗殺,這也太不合常理了。除非...
可是如果認識他的人是不可能讓沒有靈力的普通人來殺周沉的,這太反常了。
當(dāng)年在那個家伙的擾亂下,周沉曾經(jīng)樹敵眾多,犯下很多罪孽。
那個時候周沉還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自由,因為他的腦子里還有住著兩個人,而其中一個正是導(dǎo)致他從一個毫無天賦的普通人變成一個令整個靈界聞風(fēng)喪膽的怪物的主要原因。
不過那已經(jīng)是很久遠的時候了,那個家伙也已經(jīng)無休止沉睡,也許一切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周沉也曾經(jīng)試圖喚醒過那個家伙,但是十年以來他都沒有哪怕一次回應(yīng)過周沉,如同從未出現(xiàn)一般,但周沉非常清楚,這家伙還一直潛伏在自己的腦海深處。
就在周沉離開不久之后,一個穿著風(fēng)衣的男人來到了周沉與阿靈一起待過的天臺處,他走到一個角落里取出一個微型攝像頭,若有所思。
靈視只能感知體內(nèi)擁有靈魂的活物,并不能感知到?jīng)]有生命的物體。
這時,天空中一只渾身羽毛是橙色與紅色交替的老鷹飛到他的肩膀上。
“哈哈哈,看來你猜錯了!這家伙還有靈力!”這只老鷹是靈寵,一般的靈寵是不會說人話的,但是它的情況比較特殊,它的軀體里寄居的是一個人類的亡魂。
“十年了,我還以為他變回廢人了,畢竟擁有那么可怕力量的人怎么可能甘于平庸這么久?!?p> 男子看著手機里實時保存的監(jiān)控錄像,周沉閃身躲開匕首的那個動作讓他有些疑惑。
因為那看上去不像是他自己作出了反應(yīng),而更像是身后有人拽了他一把。
“有趣?!?p> “哈哈哈可我還是很難把這個小白臉跟當(dāng)年那個瘋子聯(lián)系到一塊!當(dāng)年光是看他那副面具我就嚇尿了!”
“再接著試探他,今晚確定了他還有靈力,看來下次得派一個除靈師?!?p> 風(fēng)衣男人抬起手指收回靈寵,食指上多出了一個貓頭鷹雕紋的紫色環(huán)戒。他的目光望向遠方,思緒不知飄到何處。
陳少看著在醫(yī)院病房里昏迷不醒的胖哥,恐懼在他心底不斷滋生,他回想起自己與小四的遭遇,再看到胖哥和其他幾個小弟的下場,他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惹到了什么不該惹的人。
他也曾接觸過除靈師,那是百萬人中才有可能誕生一個的天賦異稟的超能力者,難道說那個送外賣的是...
“可惡!不能就這么算了!”陳少惡狠狠地低吼道。
“陳少,那家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除靈師,要對付他還得找專業(yè)的?!逼渲幸粋€沒有受傷的小弟在旁邊安撫著陳少的情緒。
“你有辦法?”
“我倒是聽說過一些,道上有個殺手,他自己說自己是個除靈師里的散修,收錢辦事的?!?p> “好!你馬上給我安排!臭送外賣的,你死定了!”
周沉連打了兩個噴嚏,奇怪,自己也沒有感冒???
他自從辭了工作以后安心給陳洋他們打工,但是因為最近實在風(fēng)平浪靜,能接到的任務(wù)都是非常無聊的渡魂。
大致就是幫助剛剛逝去的靈魂引導(dǎo)到黃泉,投胎轉(zhuǎn)世。這在靈界里是最常有也是最累的活了,有些地位的都不愿意再接這個任務(wù)。
“沒想到啊你的現(xiàn)世身份居然是火鍋店老板,要不你給我包吃包住吧大老板?!?p> “開飯館是我的一個愛好?!标愌蠹毿暮藢χ~簿,沒有工夫理會周沉這個話癆。
相處久了,他雖然和周沉關(guān)系親密不少,但還是受不了這個家伙玩世不恭的性格。
這時一個長相清純動人的大美女從后廚走來,腰上還系著圍裙,雙手叉腰,氣鼓鼓地看著閑聊的二人。
“你們還不快來幫忙!今天客人這么多,后廚快忙不過來了!”
“老板娘,我?guī)兔τ泄べY拿嗎?”周沉剛耍賤似地問了一句,就被喬雪狠狠地砸了一下腦袋。
“你覺得呢?”
我靠,這么暴力的女人,有你受得!周沉看向陳洋的眼神多了些同情。
“雪兒你來核對賬簿,后廚交給我吧,周沉他等下還有事?!?p> 周沉一想到等下還要跑去幫一個老大爺渡魂,就一頓糟心,一趟下來才幾百塊,還浪費時間!
他騎著電動車來到醫(yī)院,醫(yī)院和除靈師組織是有合同協(xié)議的,每天都會有除靈師來這里幫助剛剛?cè)ナ赖娜硕苫辍?p> 他來到預(yù)約服務(wù)的重癥病房外,透過靈視可以看到那個老人已經(jīng)奄奄一息,他來早了一步。
不一會兒,伴隨著一陣哭聲,老人離開了人世,見慣了生離死別的周沉并沒有太多感觸,他透過靈視看到了漂浮在空中的老人的亡魂。
“老先生,我是負責(zé)來引渡您去往黃泉的,您應(yīng)該聽說過吧?!?p> “小兄弟,可不可以等會再走呢?”老人指著病房內(nèi),周沉不解,悄悄掀開病房門口,剛一望去就看到幾個中年人吵的不可開交。
“哇哦,家庭倫理劇現(xiàn)場版啊?!?p> 老人呆呆地看著這一幕,他很清楚他們在爭吵些什么,但是他已經(jīng)是死人,他無力阻止,只能微微嘆息。
“爺爺尸骨未寒,你們就在這里吵著分家產(chǎn)的事情,你們還有沒有良心!”一個身子撲在老人尸體上的女子帶著哭腔怒斥著眾人。
這不是那個劉穎兒?有這么巧的事情嗎?
“哼,你不過是我爸撿來的一個棄嬰,別以為給你姓劉你就能插手劉家的事情了!”
“就是!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以前是爺爺寵著你,現(xiàn)在...哼哼,我們家已經(jīng)沒有你的容身之處了!”劉然惡狠狠地指著劉穎兒罵道,他和劉穎兒是同輩,更是爺爺?shù)拈L孫,可爺爺不疼愛他反而去疼愛劉穎兒這個棄嬰,這讓他十分嫉妒。
一時間謾罵聲與嘲笑聲此起彼伏,他們早就看劉穎兒不爽了,奈何老爺子最疼愛她,現(xiàn)在恨不得馬上把她趕出家門。
劉穎兒看著這些所謂的“家人”的丑惡嘴臉,心里一陣絕望,臉上早已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如此欺負一個小姑娘,連我這個外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周沉背著手笑吟吟地走了進來,在他一旁的正是老人的亡魂,此刻也一臉陰沉地死死盯著自己的這幾個不肖子孫,看向劉穎兒的眼神充滿了寵溺與憐惜。
當(dāng)然除了周沉,沒人能看到老人。
怎么是他?他不是送外賣的嗎?難道是路過?劉穎兒看著周沉,有些疑惑。
“你是什么東西?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劉然也是囂張慣了,剛罵完劉穎兒,現(xiàn)在更對周沉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外人破口大罵。
要不是老先生求我,并且看在劉穎兒的份上,我還懶得管你們的破事呢!
“你們這些人真是窮瘋了,自己有手有腳的不想著好好賺錢,到四五十了還在啃老,到死都不放過老人家,真是可悲!”
“我們家的事情輪到你一個外人摻和嗎!你給我滾出去!”老人的大女兒劉眉罵得更加難聽了,污言穢語張口就來。
“周沉,你先出去吧!這是我們的家事!”劉穎兒看著周沉成為眾矢之的,想著他剛才為自己出頭,心里有些感激,此刻也不希望他被自己這些“家人”纏上。
“原來是你找來的!小畜生!居然敢勾搭個野男人來這里放肆!”劉眉指著劉穎兒臭罵道。
周沉悄悄用靈力問老先生,這個老女人教訓(xùn)一下不過分吧?老先生搖搖頭,他的大女兒平時對人頤指氣使慣了,教訓(xùn)一下替穎兒出口惡氣也好。
周沉微微一笑,劉眉剛想接著罵,卻發(fā)現(xiàn)喉嚨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樣,渾身突然癢的難受,像有一萬只螞蟻在爬一樣,想要叫喊還叫不出聲來!
她痛苦地跌倒在地上,拼了命地撓癢,可是越撓她越痛苦,這種折磨絕不是她所能承受的,不一會就把自己抓得渾身是血。
“大姐你怎么了!小畜生!你做了什么!”二兒子劉平?jīng)_上去,雖然他和大姐劉眉為了爭奪遺產(chǎn)吵的不可開交,可在這種情況下還是非常團結(jié)一致對外的。
“可能狂犬病發(fā)作了吧,畢竟剛才罵的難聽,我還以為是條瘋狗呢?!?p> “護士!護士!小畜生,我大姐有什么三長兩短,我訛死你!”
幾個女護士焦急地走了進來,看著把自己抓撓得遍體鱗傷的劉眉,實在看不出什么情況,只好聯(lián)手把她抬了出去,送往精神科。
劉穎兒看到大姨變成這副模樣,聯(lián)系到那天的小四陳少兩人,看向周沉的眼神越發(fā)迷茫起來。難道真是他做的?
“我靠,你還想訛我?”周沉一聽到這個字更加不舒服了,隔空用靈力一巴掌把劉平抽翻在地。
周沉使出精神干擾,操控著劉平自己舉起雙手坐在地上狠狠地抽打自己,不過一會他的臉就腫得像肥豬一樣。
“爸!你這是干什么??!”劉然扶起劉平,其他幾個人則在暗自偷笑,這一幕實在太過滑稽了一點。
“我也不知道...我我我停不下來!”
“臭婊子!敢和你的野男人一起害我大姐跟二哥!以后你再也不是我們劉家的人!”三弟劉天看出了些許端倪,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絕對和周沉脫不了干系。
“夠了!你們從小到大都在排擠我,從來沒有關(guān)心過我,這個家,不待也罷!爺爺?shù)膯适乱膊粍谀銈冑M心,我一人承辦!從此我與你們再無瓜葛!”
周沉剛想出手,就看到劉穎兒勇敢地站起身,擦干淚水,激動地說完以后轉(zhuǎn)身離去。
周沉急忙追了出去,劉穎兒心亂如麻,腳步不自覺加快不少,一直往醫(yī)院門口走去,沒有注意到周沉跟在身后。
她來到醫(yī)院住院部大樓外面院子的長椅上,把頭埋得很低,泣不成聲。
周沉沒有說話,悄悄坐在她旁邊,取出一包紙巾遞給她,輕聲說道。
“哭出來好受一些,你爺爺?shù)氖虑?..節(jié)哀!”
劉穎兒轉(zhuǎn)過頭,看到周沉正溫柔地看著她,眼神里充滿了憐惜與同情。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趴在周沉的肩膀上哭成了淚人。
明明有紙巾為什么還要哭我身上啊...還好這句話沒有說出來,不然劉穎兒又要被他氣跑了。
“其實,我有辦法讓你見你爺爺?!?p> “你說什么?”
劉穎兒抬起頭,兩人四目相對,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跳急促地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