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里,九月盤坐在床榻上修煉,抓緊每一分一秒,只有不停的進步才能更好的掌握自己的命運。
“咚咚咚!”又是一陣敲門聲,在昏黑而寂靜的房間里響起,又一次打斷了九月的修煉。
“誰?”
“客觀,小店發(fā)生命案了,幾位捕快召集大家到前廳?!?p> 一皺眉,本以為自己躲在客棧房間里修煉就好,外面的紛紛擾擾,與自己無關,不去惹事,待傷勢恢復了就離開,沒想到這麻煩還是找上門來,這三天兩頭的來敲門。
“好的,馬上就來?!?p> 銅鏡的面色有些憔悴,多日沒有見陽光,傷勢雖然已經好的差不多,但氣色反而變差了。
一路行到客棧大廳,此時大廳內已聚集了不少人,幾名捕快圍著地上的一具尸體檢查,是不是在問旁邊倆人一些話,直到走近九月才發(fā)現,是的,這個人居然就是昨天那個粗狂的江湖客,兩位同伴正激憤的說著什么!
躺在地上的那位江湖客,此時滿臉烏黑,氣息全無,只有脖頸處有兩個黑油油的孔印,還在冒著黑血,除此之外,渾身上下沒有多余的傷口。
這些不快,也只是例行問話,然后檢查了一下整個客棧,就把尸體帶回了衙門,準備燒掉,這種情況一看就是中毒,為了防止傳染病之類的毒素擴散,所以尸體統(tǒng)一燒掉。
這種中毒的案子,在小鎮(zhèn)來說也不是第一次了,一看就是被什么有毒的東西給咬了,不是人類所為,所以捕快追查的對象,也沒放在客棧里的這些旅人身上。
一陣心寒傳來,昨天還看到這江湖客活生生的,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豪言壯志的想要了結妖怪拿獎金說請一班兄弟喝花酒,沒想到只是一夜的功夫,就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而且還是與自己同住一家客棧之內,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就死了。
如果,目標是自己,或許此時躺在地上冰冷毫無感覺的就是自己了,從來沒有離死亡這么近。
回到房間后,收拾好行囊,背起古劍去醫(yī)館復查后,今天就離開。
街上的行人反而多了,不過大多數都是手提刀劍的江湖人,有帶著斗笠手提長刀的冷漠刀客,還有拿著奇形怪狀兵器的幾人一邊走一邊打量著四周,小鎮(zhèn)內的百姓反而少了,這種情況下,對江湖人來說,反而是有利可圖,只要抓住了這次的兇手,既能領取賞金,又能揚名立萬。
青石鋪滿的小鎮(zhèn)街道上,有些潮濕,昨晚應該下過一陣大雨,此刻早晨的天氣陰沉沉的,空氣里還帶著寒冷的潮濕,呼出去的氣在日間顯得有些蒼白。
此時的醫(yī)館門意外的圍著不少相鄰店鋪百姓與想要抓到兇手領取賞金的江湖人。
有些疑惑的九月抬頭眺望醫(yī)館內,此時一名身穿獸皮衣裳背著竹簍的女子對著大毛焦急的解釋著什么,而大毛抱著他師傅染血的上半身呆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神情悲痛欲絕。
遠遠的九月,沒有聽到大毛與女子說什么,找了在旁邊開鋪子的米店老板打聽一下,發(fā)生了什么事?這些天九月經常來買藥,也不時看到在米店老板來醫(yī)館串門,與這汪直大夫閑聊,與九月也混了一個臉熟。
“大伯,這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米店老板回頭一看是九月,便嘆息一聲,說道“哎!今天早上開工,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汪大夫拿著戒條訓斥他的徒弟大毛,然后這女子突然就沖進醫(yī)館一爪子刺穿了汪大夫?!?p> “你滾!”此時的大毛流著淚水狠狠的一把推開,這還在想要解釋什么的女子,很抗拒的不想和這位女子多說任何話。
獸皮女子沒有防備被大毛這狠狠的一推,踉踉蹌蹌的跌倒在地,背上的竹簍像散了架的水果攤里面的東西散落了一地。
一枚像是人參的植物還散落到了九月腳邊,恰好認識,這是當歸,中藥里常用的一種藥材。
抬頭看去,瞳孔一縮,不是因為這藥材之多,也不是因為這獸皮的女子美貌,只見那悲痛欲絕的大毛懷里的大夫,面色開始烏黑,連胸口涌出的血液已漸漸轉黑,整個尸體的死狀與今天早上剛剛在客棧內見到的那位江湖客的死狀極為相似,難道這位獸皮女子就是殺害那江湖客的兇手。
仔細回想,兩者死狀相似,那位粗鄙的江湖客昨天在九月抓藥見到他欺辱大毛,今天這位汪直大夫也是在教訓徒弟時被殺。
“阿毛,我是小珠啊,來給你送藥了,我找到了好多的!”此刻倒在地上的獸皮女孩小珠,一臉不解的爬向了大毛身邊,焦急的解釋到,還把散落在地的藥材歸入竹簍遞給悲痛欲絕的大毛看,像是著急著要證明什么!
“你滾,你滾?。 贝竺话汛蝻w女孩焦急遞到面前的竹簍,看也不看竹簍內的多種珍貴的藥材,看著女孩那焦急解釋的眼神,情悲痛又有些仇恨,手上緊抓的那根屬于自己師傅的戒條抬起又放下,內心疼痛難言,自己最喜歡的姑娘殺了自己最敬愛的師傅。
“阿毛”女孩顫抖的語音帶著一點哀求,渴望著什么。
“你給我滾,快滾,永遠不要在回來?!?p> 見女孩小珠始終不愿離去,還想解釋什么,大毛緊抓在手的戒條還是放下了,猛的抓起那散落在身邊的藥材狠狠的砸向獸皮女孩小珠的臉,口里還撕心裂肺的喊著讓她滾,快滾,此刻的大毛就像是一個在人群里走丟了父母的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喊得喉嚨沙啞。
藥材砸在女孩小珠的臉上,有得根莖上還帶著泥土,有的藥材比較堅硬,女孩臉頰被劃破,泥土落滿長發(fā)與衣衫,頭上那銀質串著一個精巧小鈴鐺的發(fā)簪被砸落在地。
“捕快大人,行兇者就在前面了”
遠處小鎮(zhèn)的街角一位街坊鄰居帶著幾位配著腰刀的捕快正趕來。
大毛忽地更兇了,仿佛這女子就是洪水猛獸,一秒也不想在見到她,空了的竹簍狠狠的砸在女孩的腳邊發(fā)出咚的一聲。
“快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