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
“外邊出什么事了?”蘇老夫人停下敲木魚,微微睜眼。
“老夫人,吵到你了?”
蘇老夫人看向眼前的佛像,虔誠閉眼,“去看看?!?p> 默念了一段經(jīng)后,門被推開,“老夫人,是大小姐院中……”
聽完,蘇老夫人起身,眉眼露出一絲絲笑意,“她倒也爭氣,罷了,將我那套碧玉滕花妝面送過去。”
“老夫人”許媽媽一驚。
蘇老夫人洗凈手,嘆息,“去吧,她沒有母親兄弟,注定比別人過的難?!?p> ——
收到佛堂那邊送過來的碧玉滕花妝面,蘇灼明白。
這是照撫也是獎勵。
“仔細收好。”
幾天后,蘇灼著了件百褶如意月裙去往長公主的宴會。
恰時當天下起小雪,適合賞梅。
路邊堆起舊雪,有些臟。
蘇灼窩在轎子里,不愿挪動一步。
太冷,蘇灼有點后悔沒有婉拒帖子。
“姑娘,到了?!?p> 即使再不情愿,蘇灼仍得起來。
“喲,這不是蘇妹妹嗎?終于舍得出來見人了?”
還沒到宴會,門口就碰上挑刺的。
“張小姐,請讓一步?!?p> “我偏不?!?p> 張月偏不讓,她一向看不慣蘇家這個病弱美人。
不過就是有個好爹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蘇灼攏了攏領口,平敘說著,“官大一級壓死人,這句話張小姐不用我解釋什么意思吧?”
正巧,她這個爹雖然當父親不合格,但官挺大的。
張月氣的臉紅,“你敢……”
“張小姐,你莫不是忘了我還是個縣主”蘇灼徹底冷下臉。
皇帝憐惜她幼時喪母,在她一出生就冊封縣主。
張月張了張嘴,也知道害怕了,“算了,我不和你計較。”
蘇灼有些無語,張大將軍攤上這么個女兒也是不幸。
這里的民風再純樸,階級制度依然森嚴。
跨過張月,蘇灼進入長公主府。
將禮物名貼交給門房,蘇灼在帶領下坐到應該坐的位置。
“阿灼?!?p> 聽到有人喚,蘇灼順著看去,是靜安郡主。
靜安郡主眨了眨眼,示意等會去玩。
蘇灼含笑點頭,答應了下來。
后邊的宴會說說笑笑,蘇灼嘗著糕點。
還別說,這里的糕點好吃。
蘇灼本想是來看看各府的千金,順便來找找任務對象。
沒想到火卻燒到跟前,“蘇小姐,難得見你出來,不如當場做一句關于梅的詩如何?”
望著眾人的期待,蘇灼本想推脫,但見長公主也看過來。
蘇灼意識到,這次推脫不了,只得選了一句先人的經(jīng)典詩句。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p> 不出意外的,場中一片贊嘆。
“蘇小姐,這句詩好啊”長公主略懂詩文,自然知曉這句詩有多絕妙。
“回公主,這句詩并非我所做,而是一位先人所做”蘇灼起身。
長公主挑了挑眉,“哦?那是哪位先人?”
這個時代壓根不存在,更別說有什么千古流傳的詩人。
說出來怕是也沒有人相信,蘇灼想了想,回,“是我夢中一位叫林逋的老先生教給我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