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月從劉氏的廂房出來后,終于松了一口氣。
她不知道自己說的那一番話能否讓劉氏守口如瓶,但是當時針灸,屋中也有旁人在場,她也不能將這件事說清楚。
只怕這一切,只能等著明日回門再說了。
譚月急匆匆的想要離開相府,卻好巧不巧的遇到了譚琪和宋夫人,她心里暗罵一聲,還是對二人行了禮。
“原來是濟舟神醫(yī),”譚琪看著譚月笑了一聲,又對宋夫人道:“娘親,這位就是女兒與您提起的神醫(yī)了?!?p> 宋夫人上下打量著譚月,只覺得這男子雖然看起來俊逸非凡,但是這身量未免小了一些,也沒有太過在意,“神醫(yī)急匆匆的,想來是有些事情,你我二人還是不要打擾神醫(yī)了。”
“多謝夫人體恤。”譚月行了禮,立即繞過她們二人離開了。
“你為何如此看重這個神醫(yī)?”宋夫人看了譚琪一眼,目光帶著疑惑。
她可是越來越看不懂自己的女兒了,似乎永遠都存著小心思,明明只是個閨閣女兒,看著倒像是后宮嬪妃一般。
譚琪倒是沒發(fā)現(xiàn)宋夫人看她的眼神,只是搖了搖頭,“沒什么,他是神醫(yī),女兒自然會注意一些?!?p> 事實上,她之所以這樣看重濟舟,是因為她清楚的記得自己的上一世,根本沒有這個濟舟的出現(xiàn),如果她能將這個神醫(yī)收為己用,那太子也一定會對她刮目相看的。
她心里的小算盤打得啪啪響,若是被譚月知道,只怕是要笑話死她了。
譚月回到王府,才終于松了一口氣,這一路上她都在想著該怎么辦,可是到了王府,想起了蕭雲(yún)軒,不知為何竟然冷靜下來了。
似乎是覺得,無論發(fā)生什么,都會有蕭雲(yún)軒在身邊。
蕭雲(yún)軒早早便等在了譚月的廂房,見她穿著王妃的衣裳進來,臉上帶了些笑意,“可算是回來了,本王還以為王妃被扣在了相府中呢?!?p> “那還真是多謝王爺憂心。”譚月坐了下來,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蕭雲(yún)軒抬眸看著譚月的紅唇印在杯沿,眸光微微一暗,終究是沒有提醒她這個杯子是他用過的。
譚月喝了水舒服多了,直接坐下來捏起一塊糕點吃下去,“母親認出我了,只是屋中有旁人,我與她未能多說?!?p> 蕭雲(yún)軒一點也不驚訝,只是點了點頭,“明日本王陪你回門,你趁著機會將這件事斟酌著告訴你母親?!?p> “我明白,只是相府還有一個譚琪,我總覺得她要做什么事情?!弊T月想起今天譚琪看她的眼神,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你怕?”蕭雲(yún)軒含笑看著譚月。
譚月仿佛是聽到了什么笑話,當即冷哼一聲,“就憑她也想讓我害怕?”
蕭雲(yún)軒見她這么傲嬌的模樣,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察覺到譚月得視線,又慢慢的收回了手。
譚月心里覺得奇怪,正要開口,彩月卻從外面走了進來,“王爺王妃,太子來了王府,如今已經(jīng)在前廳等著了?!?p> “他來做什么?”譚月皺了皺眉,又想起了自己有個拆臺太子的任務(wù)。
既然如此,那她就和蕭雲(yún)軒,去會會這個蕭君浩。
王府的大堂擺滿了許多的奇珍異寶,乍一看猶如暴發(fā)戶一般,若不是每一樣珍寶都是難得一見的珍品,旁人看到只會覺得晃眼,并不覺得是在炫耀。
蕭君浩看著其中一個翡翠花瓶,周身散發(fā)著瑩瑩綠光,即使未曾觸碰,也能感受到散發(fā)出來的涼意。
“皇兄?!笔掚?yún)軒喊了一聲,與譚月攜手走到蕭君浩的面前。
蕭君浩這才轉(zhuǎn)身,看著二人如此親密總覺得心里不是滋味兒,他想要的人還在相府,自己卻沒有膽量求得一紙婚書。
“皇弟與弟妹真是琴瑟和鳴,恩愛得很啊。”蕭君浩笑了笑。
三人落座后,蕭君浩看了一眼那翡翠花瓶,似乎是有些不舍。
他知道這景王府最不缺的就是奇珍異寶,而他的東宮卻因為皇后說他不該驕奢淫逸,所以不曾給他添置過什么好東西。
蕭雲(yún)軒自然能看出來蕭君浩的想法,只不過他可不會將好東西送給旁人,便開門見山道:“不知皇兄此次前來是有什么事情?”
“是這樣的,”蕭君浩恢復(fù)了溫潤儒雅的模樣,“皇兄聽聞京城的濟仁堂是皇弟出資,想來皇弟也是認識那位濟舟神醫(yī)的,皇兄這幾日身子不太好,想讓濟舟神醫(yī)看看?!?p> “實在是不巧,”蕭雲(yún)軒目光不變,“濟舟神醫(yī)來無影去無蹤,他能愿意在濟仁堂看診也是為了普通百姓,皇弟實在沒本事讓他特意為誰診治?!?p> 他這話說的不無道理,神醫(yī)一般都是眼高于頂?shù)?,能在朝堂上答?yīng)診治相府的大夫人已經(jīng)是最大的讓步了。
蕭君浩只好遺憾的嘆了口氣,“皇弟說得對,只是不知道神醫(yī)何時能夠繼續(xù)診治?”
聽他這么說,應(yīng)當是想在濟仁堂與濟舟說些什么了,蕭雲(yún)軒和譚月對視一眼,譚月開口道:“皇兄不必擔(dān)心,濟舟神醫(yī)心系百姓,想來這幾日應(yīng)該是會去濟仁堂的?!?p> 蕭君浩頗為驚訝地看了譚月一眼。
他和蕭雲(yún)軒的談話,按理來說是譚月是不該摻和的,只是蕭雲(yún)軒卻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難道這二人真的有感情?
想起前段時間譚月還天天追著自己跑,蕭君浩只覺得心中憋悶。
譚月看他這樣,假裝無奈的嘆了口氣,“唉,皇兄,弟妹看您似乎很喜歡寫翡翠花瓶?”
聽到“翡翠”二字蕭君浩看了譚月一眼,有些摸不準她想做什么,“只不過是看著覺得有意思罷了?!?p> “弟妹早就聽聞太子勤儉,想來東宮是極少有這些稀罕玩意兒的,弟妹就擅作主張,將這翡翠花瓶送您吧?”譚月笑著讓下人將翡翠花瓶拿下來,遞給了蕭君浩。
蕭君浩的臉上一陣青白之色,最后那臉色黑的像是能滴出墨來。
“不必了,這東西本太子還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