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不因人的意識而轉(zhuǎn)移,它總是不緊不慢的來到,又不緊不慢的走開。
或許,它根本不存在,只是人為的為了區(qū)別,記錄某個日子而設定。
今天是雙十一,街頭的人比往常還少了些??赡苁且驗樽蛞勾蠹叶荚谔詫毶习疽箵寙?,或者養(yǎng)好精神,晚上出來泡妞泡。
青春的日子總特別煎熬,荷爾蒙在體內(nèi)沖動沸騰,為自己的基因留下生命的種子,又或許只為了一次次的快感。
青春的時候總有很多的夢想,關于未來,關于愛情,關于錢財和權(quán)位。
江平年輕的時候也有過很多的夢想,考上一所好的大學,有一個好的工作,找一個溫柔漂亮的老婆,把母親接到身邊,一家人快快樂樂的在一起。
是從母親去世后,再也不敢想起。
江平青春的時候,想過憑自己的拳腳,騎著一匹白馬,負劍勇闖天涯,路見不平撥劍相助,見美色而不心動,如一股冷漠的風過后,江湖行跡處有他的傳說。
江平還有很多很多夢想,一一被現(xiàn)實的鋼筋叢林擊碎,混社會二十多年,依然一身貧苦,兩袖清風,依然孤家寡人,沉默無語。
頹廢的面孔下,隱埋著一顆渴望的心,不肯放棄,不愿屈服。
七點鐘關了門,隨便吃了點東西,一個人生活了幾十年,生活早已把江平磨練成全能型,什么都會點又什么都不精。
要說做飯做萊,他其實做的也不錯,從前和女友同居,對他做飯的手藝,贊不絕口。只是,常年一個人生活,沒有做的更好吃的動力,沒有施展的空間。
洗了個澡,換好衣服,戴上假發(fā)眼鏡,靜靜的端詳著鏡子里的另一個自已。高大修長斯文又狂野,白凈的臉龐,高挺的鼻子,入峰的劍眉,披肩的長發(fā),歪著嘴冷冷一笑,這不就是夢想的自己嗎?
披上一件過膝的黑風衣,悄悄的開了門,轉(zhuǎn)身騎著摩托車離去。
沒有人知道,這是另一個江平,沒有人知道,夜晚了他將去那里,也沒有知道這個城市,這個城市的夜里從此多了一個叫江南的帥哥,少了一個庸俗低微的江平。
江平騎著重新噴了漆,嶄然一新的摩托車,黑黑的風衣被夜風高高吹起。
經(jīng)過那顆粗大的梧桐樹時,停了下來,江平?jīng)]有走過去,斜斜的靠在摩托車上。
來往經(jīng)過的男女,不停打量著他,撥肩的長發(fā),挺撥的身材,黑色的風衣,黑色炫酷的摩托,好個浪子如畫。
也不知停了多久,也許一分鐘,也許一小時。江平向梧桐樹揮了揮手,再至嘴邊揮手一吻,騎上摩托車頭也不回的走了。
也許,他是在祭奠什么,也許他在祈禱什么,也許他揮手一別,又或揮手我來了。
他快速的駛上環(huán)城快道,風馳雷鳴,迅速的把所有的車甩在后頭,直到頭腦冷靜下來,重回市區(qū)。
夜晚九點的酒吧門口,站在一群一群各色年輪段的男男女女。有人直接進場,有人在門前徘徊,進進出出口,似裝滿了魚的池子,從缺口處游進來,又游出去。
江平把車停在一個稍偏一點的地段,快速的走進酒吧,已經(jīng)準備了這么久,已經(jīng)告別了平凡的自己,還有什么好猶豫的。
屋頂上,快樂時光幾個字閃閃奪目。
江平找了一個靠中間的散臺坐了下來,此時,人還不是很多,卡座空著好幾個,散臺也空了些。
舞池里,女人們在扭動,豐滿挺翹的臀部放肆的對著江平扭動,仿佛在說你來吧,你來抽我吧,濃濃荷爾蒙的味道。
旋轉(zhuǎn)的燈光,勁爆狂野的音樂,打在江平的臉上,打在江平的心坎上。
江平點了兩支酒,狠狠的飲了一口,輕輕的對自己說:“江南,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