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劇情已進入到白熱化階段。
胡萬如自己受了天大委屈那般。
經(jīng)典狂噴六爺:“你不是欺負(fù)老實人嗎?”
年輕氣盛的六爺已然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他有些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
拿槍指頂住孫守義的腦袋,手有些顫抖,隨即又放下。
沉聲質(zhì)問他:
“告訴我,你是老實人嗎?”
孫守義小心翼翼說:“我是?!?p> “那你就說實話,我到底吃了幾碗粉?”
武舉人看一眼孫守義:“你告訴他?!?p> 見他支支吾吾,六爺再次拿槍頂住他腦袋。
“你說不說?”
“拿槍嚇唬一可憐的賣涼粉的,有槍是吧?誰沒有槍啊?”
胡萬冷笑笑,也掏出一把槍來。朝孫守義晃了晃。
“孫守義,大聲說,他吃了幾碗?”
緊接著不忘皮笑肉不笑好言相勸。
“守義,在座所有的鄉(xiāng)親。都會為你和你的家人作主的。大聲說,幾碗?”
言外之意,這是拿他家里人作威脅,已然被憤怒沖昏了頭的六爺并未注意到這個細(xì)節(jié)。
若能注意到這個細(xì)節(jié),這便是六爺破局的關(guān)鍵。
講茶大堂一片安靜。
孫守義沉默許久,自問做不到拖家?guī)Э谝黄鹋恪肮馈备八馈?p> 一家老小得吃飯,得活命啊。
他是鵝城出了名的粉販,拿手絕活是祖?zhèn)鞯娘L(fēng)味涼粉。
小日子還蠻有奔頭的,誰料竟被大人物選中。
做這墻頭草,手中刀。
便在這時,端茶送水的童更生沒了耐心再慢慢尋找那最后一位穿越者。
因為他也看過這部經(jīng)典之作,知曉當(dāng)六爺取出肚中那碗“公道粉”后,圍觀群眾便會散去。
麻匪頭子張牧之就快到了。
他再公然去撿剩下的公道錢就更難了。沒準(zhǔn)還會被暴怒的麻匪頭子給遷怒放倒,當(dāng)他的面,撿他干兒子六子灑下的公道錢?
真當(dāng)麻匪都是吃素的。
不再等待的他,選中一個對他目露鄙夷之色的村姑。
好端端的這村姑為什么要鄙視他?有問題,這村姑大有問題。
賭一把,就她了。
只要將她毒倒,他便會趁武舉人假惺惺去請大夫的時候,圍觀群眾散去之際,將地上的公道錢神不知鬼不覺的都給卷走。
發(fā)現(xiàn)這一幕的趙甲兵神色古怪,心道:“童更生啊童更生,你說你好好的,非要去招惹人家干嘛。”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好死不如賴活著。
就見童更生扯了扯竹葉青的袖子,指了指后排小聲道:“這位姨,我看你站那么久了,肯定是渴了。我在后面給你準(zhǔn)備了涼茶?!?p> 竹葉青當(dāng)即一頭黑線,隨他去往后排后,彎腰咬牙切齒道:“小子,你叫我什么?”
童更生笑容無邪,“姨啊。”
說罷便將手中的茶塞到她手中,目里閃過一抹殘忍狡詐之色。
心下默念。
“賜毒,發(fā)動!”
下一瞬,卻是一臉震驚。
系統(tǒng)竟然反饋給他,他的天賦能力對目標(biāo)無效。
“不可能!現(xiàn)階段的新人,開通精神力屬性的寥寥無幾。”
他是因為天賦能力“賜毒”需要用到精神力,所以機緣巧合之下開通的精神力屬性。
竹葉青冷著一張臉。
只見她一手夾住童子的兩顎,一手猛灌他手中茶。
寒聲與他:
“小子,下輩子招子放亮些。你若不對我出手還好,既然你找死選擇對我出手。那么我也不用背負(fù)上罪惡值?!?p> 驚恐萬狀的童更生這才幡然醒悟,“你不是這一組的試煉者!”
腹中劇毒發(fā)作,他眼中怨念叢生。正欲大吼大叫,也要壞了她的好事。
眼疾手快的竹葉青也不是善茬。
“咔嚓”一聲。
干脆利落擰斷這小子的脖子。
隨后將其拋到角落之中。
正事要緊。
她轉(zhuǎn)身再次冷瞥一眼看向這邊的趙甲兵,眼神警告他別來招惹姑奶奶。
趙甲兵一臉討好諂媚之色,心道姑奶奶兇猛。
待得這位大佬回到人群當(dāng)中,趙甲兵這才敢悄然擠出人群,快步來到角落之中。將童更生懷里的公道錢摸到手。
當(dāng)真沾了大佬的光,也怪這小子自尋死路,貪心不足。
他不忘將童更生死不瞑目的眼簾給蓋上,輕聲念叨。
“傘柄三號,已歸位?!?p> 既然所有的競爭者都已失敗,趙甲兵也沒急著離開。而是繼續(xù)混入人群當(dāng)中茍起來。
場中孫守義沉默半晌后,到底還是吐出了那兩個字。
“兩碗?!?p> 說完這兩個字后,他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失魂落魄跌坐在地。
公道這東西好貴的,他自認(rèn)不配擁有。
全場嘩然,群情激憤,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六爺愣了愣,好生無恥。
他把心一橫,凜然不懼,來到胡萬跟前,直視他的眼睛。
“你是一個惡人?!?p> 接著掏出一把短刀,狠聲狠氣。
“比惡是吧?我他媽比你還惡?!?p> 他將短刀插進自己肚中。
圍觀群眾不由倒吸一口涼氣,現(xiàn)場再次為之一靜。
“今我肚子里要有兩碗粉,我白死?!?p> 胡萬緊跟著接上:“你要是肚子里只有一碗粉。我死?!?p> 陰柔的面相,露出陰謀得逞的笑。
拱火達(dá)人武舉人這時又跳了出來,不知哪里摸出一把短刀插地上。
“要是有兩碗粉,我陪六爺一起死?!?p> 胡萬笑容冷漠:“涼粉呢?太淺了,我看不見。”
意氣之爭,公道之爭。
六爺將刀往肚子深處插。
武舉人單膝點地抱拳,側(cè)過臉不敢去看。
“六爺,佩服。”
胡萬笑笑:“涼粉在腸子里,你得橫著拉一下。才能讓我看見。六爺,讓大家看看是一碗還是兩碗。”
武舉人配合的兩手虛劃,打氣鼓勁。
“拉!”
劃拉。
全場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狠,真狠。
節(jié)奏大師武舉人緊接著取來碗獻上。
“六爺,碗?!?p> 腸中粉剛好只夠盛一碗的量。
手舉盛著“公道粉”的碗,六爺環(huán)顧全場,眼中有光,意氣風(fēng)發(fā)。
“看見了吧?看見了吧?是不是只有一碗?”
武舉人見好就收,準(zhǔn)備開溜,不然再呆下去得吃麻匪頭子的花生米。
“六爺,挺住,我去給你請大夫?!?p> 一溜煙不見人影。
圍觀群眾亦默然準(zhǔn)備散去,表情麻木,眼神空洞。
就是現(xiàn)在。
趙甲兵像是被嚇壞了那般,慌不擇路走錯方向,腳下打滑跌坐到場中央。
現(xiàn)在也沒人理睬他。
下套的結(jié)束狩獵,求個公道的六爺情緒激昂,看戲的說散場便散場。
誰會注意到他手底下的小動作。
順利將地上的公道錢盡數(shù)攏入袖中,趙甲兵強忍住內(nèi)心的喜悅。
穩(wěn)住,該撤了。
這里馬上就要打起來。
在他心念回歸之前,竹葉青忽然湊他耳邊:
“茍東西,記住。你欠我一次?!?p> 趙甲兵連連點頭,生怕遲了這位姑奶奶會將他腦袋給擰下來。
這防彈背心雖說防彈,可它防不住被擰頭啊。
槍聲響起之前,胡萬的耳朵被趕到的麻匪頭子打成篩子之前,趙甲兵順利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