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東西已經(jīng)是十二點左右的事情了,外公外婆還算年輕,并沒有因為我長期未歸而老去或離去,外公已經(jīng)戒酒了,和我一樣,外婆也已經(jīng)照顧很多很多了。
表弟倒是還不在家里,表姐也不怎么有回來的打算,好在大姨是在家的,她是十分支持我的人,雖說會以強烈的態(tài)度提出自己的想法,但卻從未反對過我的決定,可她卻對表姐的愛情百般阻撓,可能這也是表姐很長時間沒回來的原因,至于大姨父,應(yīng)該和表弟呆在一起,他是個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讓我對他又敬又怕,興許他也喜歡這種感覺吧?
勉強征用了表弟的房間,屋子的排布和以往沒什么太大的變化,靠著左墻擺放的書桌,桌子上巨大的窗戶,依偎在門右邊的床,床左右各有一個褐色的床頭柜,臨近右邊床頭柜的是帶著落地鏡的衣柜,最后,在右上角,門對角線的角落擺放著一張嬌小的沙發(fā)。
“好大的床,你弟一個人睡雙人床嘛?”
“不全是,換這張床時,我放假回來只能和他一起睡,大姨就選了這個?!蔽医忉尅?p> 她的表情充滿戲謔,開口:“有沒有可能,順便做婚房?”
我一陣無語,真是不錯的想象力,我在內(nèi)心暗自鼓勵,“應(yīng)該不會,畢竟你也看見了一樓的另一間房已經(jīng)去潮重新裝修了,更何況這棟房子的合法繼承人基本是他?!?p> “你不打算爭取一下嗎?”她的笑容還沒下去,我倒是不在意。
“明天在我大姨前可別這樣,她很是嚴格?!?p> “噢。”她小臉略有委屈。
“我們睡地上,你去洗漱一下吧?!蔽也皇呛芟矚g她熬夜的習(xí)慣,盡管這事我身上也有。
她老實地去洗漱,我則從柜子里拿出了棉墊放在地下,鋪好,蓋上床單,把厚實的被子自床上拖了下來。
就這樣,平靜的在這環(huán)山的村莊度過第一個夜晚。
第二天,八點,我?guī)еб馀υ诓淮驍_她的情況下起床,自然是成功了,我做到床上看向熟睡的她,撓了撓頭,去洗漱了。
洗漱回來,她也起來換了衣服。
“睡不著?”
“你不會以為自己躡手躡腳的計謀成功了吧?”她一臉得意。
“倒也沒有?!蔽液妹孀拥膭e過頭去,不過思索了會兒,我還是把頭轉(zhuǎn)了回來說道,“我等你一起?!?p> 她微笑著點了點頭,離開了房間。
她離開后,我坐了下來,在床上。想起了陽的事情,也想起了陽在意的那位女性。
也是奇妙,陽說不定通“羊”,是他為了博取好感的手段,但憑借這幾年的認識,能逼他這樣,也太不可思議了。
我拿起了桌子上的照片,是小時候和同輩的合照,是臨近村莊的一條河流旁,這條河我每次回來都會看望它,照片里的它還布滿巖石,頗為自由。
我在照片的最左側(cè),穿著黃色的棉襖與黑色的布棉褲,十分厚實,也十分老實,再往右就是我的表弟了,那時便比我高了,雖說沒有高一個頭半個頭,他穿著一身藍色,深沉的藍,但是整個人卻給人十分老實的感覺,再過去是大七歲的表姐,當時高了我一個頭,如今卻矮了半個,一身粉嫩,是個可愛的姐姐,如此一來便是全部。
我努力回憶我們那天經(jīng)歷過的事情,但只有玩水和睡覺的一點支離破碎的畫面,美好的回憶如此輕易忘去,悔恨卻會留在心中直至永遠。我放下照片,抬頭看向窗外。
我躲過重重屋舍,看到了山丘的一角,這鎖人且迷人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