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天花板一動不動,老師也沒有點名,確實是大學(xué)的教堂沒錯了。就這樣發(fā)著呆沉浸在安靜的課堂里。
我總是想成為我想成為的人,但又無法擺攤自己的稚氣,犯了錯誤也只會低頭沉默不語,想要抬起來,卻根本沒有抬起來的勇氣,做壞事很勇敢,做好事卻會一直看著周遭的眼光,我做了不應(yīng)該做的一切,可別人卻替我受了懲罰,于是我梗梗于懷,再也不能看到廣闊的天空,內(nèi)心中遺留下來的最大的東西,也只有恐懼……
這是我高中時對自己的評價,就像我評價初中時自己的迷茫一樣,我總是被困在一條道路上,等著別人來解脫,從來不敢自己行動,而如今我又步入了一種無所事事的感覺,卻很難再依靠別人了。
我把視線轉(zhuǎn)移到黑板上,密密麻麻的英文,只能明白一半的含義,就像對生活的態(tài)度總是如此朦朧半懂,初中靠著父母拼上另一半,高中靠著朋友拼上另一半,大學(xué)呢?還要給人帶來負擔(dān)嗎?
這樣想著,陷入循環(huán),負面情緒循序漸進,沒有任何的缺漏,兼職無懈可擊,我的眼神想要看穿黑板般直勾勾地盯著。時間就這樣被我一點點浪費。
思考無法得到任何答案。
這是我永遠無法忘卻的一句話,因為很多時候,事實便是如此,思考只會誕生更多問題。
下課的鈴聲響起,這是最后一節(jié)課,問題卻從未結(jié)束,就算我放棄思考它也無法結(jié)束,我的臉龐自然而然胯了下去,每當(dāng)我以為自己很快就能成為了,總會被當(dāng)頭一棒。
我回到宿舍想都沒想便倒在床上,我努力想從過去的對話與交談中得到答案和解決方法,直到我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
記憶里的錢塘江,記憶里的CBD公園,還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長椅上,我習(xí)慣性的坐到了空著的地方,低下頭。
“我覺得什么也沒變?!笔沁@樣的,不然我不會回到這里。
“塑料無論噴多少金屬漆都無法改變它輕的事實?!彼粗X塘江對面的房子。
“但是人不一樣?!彼志従忛_口。
“可是我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我該怎么辦?!?p> “我記得我以前說過吧,低著頭活著可太無聊了,啥也看不見,連最大的天空都看不見?!彼痤^看向天空。
“我當(dāng)時回答的是不想在同一個地方犯錯?!?p> “我記得葉之前引用過一句話吧?火車是朝前開的,去哪并不重要,關(guān)鍵在于窗外的風(fēng)景。你當(dāng)初告訴他,你選擇下車,總不會是打算下車低著頭走到終點吧?”
“……”
“試著去找找視線以外最大的東西吧。”他給出了任務(wù),“言語也好,情感也好,甚至是看了二十年的路,想拋棄的一切想擁有的一切,去找吧,就算是言語下墊著的那塊布也沒關(guān)系?!?p> “言語下墊著的那塊布?”我疑惑的抬頭想問明白,可當(dāng)我抬起頭,卻只剩下長椅以及一片漆黑。
———
子鳴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喚醒。
“別那么邋遢?!彼叽俚?。
我睜開了眼睛,天花板算不上清晰。
“你覺得除去視線所及,最大的東西是什么?”我問。
“哈?”他很明顯沒反應(yīng)過來。
“那墊在言語下的呢?”
“額……”依舊是沉默。
“這樣嘛。”我失落地自床上站了起來,過去沒有答案的問題如今依舊,求助也是無動于衷。
究竟,我看向窗外,也沉寂無比,也沒有意思光明,星星避而不見,月亮隱藏于云朵之后。
而我去盯著它再次發(fā)起來呆,試圖放棄思考,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