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神明的懲罰
夜涼如水，月朗星稀，少女靠在窗前，看著天空的彎月。
“你怎么了？不開心嗎？”玉華看著她問。
“玉華姐姐，我好喜歡師父”少女低低的說。
“你師父不也喜歡你嗎？”
少女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總感覺師父他看我的眼神，好像是透過我看另外一個人！”
“我總覺得師父喜歡的不是我！”她嘆了口氣。
玉華看著她，似乎等她說下去。
少女帶著淡淡的憂傷，“其實我知道，我?guī)煾覆皇瞧胀ㄈ恕?p> “從我記事起，他就是這個樣子，如今我都二十歲了，他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p> “你的意思是說，你師父很可能是長生不老之人”玉華驚詫的開口。
怎么會？那個男人雖然有仙緣，但的確是個凡人，如果是凡人怎會長生不老，看來那個男人絕對不是普通的凡人。
“玉華姐姐，你怎么了？”少女看著低頭沉思之人開口喚她。
“沒事！”
“玉華姐姐，你也累了早點休息”
少女躺下，不一會便沉入夢鄉(xiāng)。
玉華起身，來到男子房間外。
隱身進入男子房間內(nèi)，男子正在專心致志看著一幅畫。
“楚楚，對不起！”男子神情痛苦的人低喃。
畫中少女，一襲紅衣，肆意明艷，眼中帶著狡黠。
雖然和楚楚一樣，但玉華知道，那不是楚楚。
“楚楚告訴我，你怎樣才肯原諒我！我割舍不了，更不想忘了你”
“或許你說得對，長生不死本就是懲罰！你世世輪回，什么都不記得，唯有我痛苦著記得你我的點點滴滴！舍不得放不下，生生世世帶著痛苦，看著你長大，老去死亡！”
“可我不甘心，明明我們那么相愛，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誰”男子警惕的看著四周。
玉華撤出隱身術(shù)，男子防備的看著她“你到底是什么人？”
“路徑此地的散仙！”玉華抬眸看著畫。
男子收起畫“不知仙人來此處有何貴干”
他見她第一眼就覺得她絕非凡人，果然。
“找藥救命！”玉華淡淡的道。
男子哂笑“神仙也會死嗎？”
“自然，不過神仙的壽命有些漫長罷了！”
男子低喃“原來神仙也不是長生不死！”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能長生？”玉華開門見山的問。
“我，一個妄想成仙的凡人而已！”男子自嘲道。
“你有仙緣，為何不潛心修行？”玉華更是不解。
“凡人成仙，必須舍棄一切，而我有些東西卻無法割舍，注定成不了仙！”男子嘆息一聲。
“是為了楚楚？”玉華篤定的問。
男子靜默不語，摸著畫軸。
過了許久，他才緩緩道出，
“仙人可聽過辛夷族？”
“辛夷族？”天界叛徒，她也是聽那些長老說過一些辛夷族之事。
相傳一萬五千年前，妖魔兩界與天界開戰(zhàn)，辛夷族與妖魔兩界勾結(jié)，偷了天界的布防圖，導(dǎo)致天界差點戰(zhàn)敗，因此折損了好多戰(zhàn)將。
那次的仙魔大戰(zhàn)，天界雖勝卻也是慘勝。
天帝得知是辛夷族背叛了天界，一怒之下把辛夷一族剔除仙根，烙下墮仙印，貶下凡塵，斷絕辛夷一族的仙緣。
男子緩緩的道“辛夷一族，仿佛一夜之間憑空冒出來，相傳辛夷一族有秘法可是讓人長生不老！”
“長生不老，對凡人來說是多么大的誘惑！”男子苦笑。
“所以你是辛夷族？”玉華問
男子搖搖頭，“我只是一個修仙者”
“那個時候所有修仙者都想得到辛夷人，他們像瘋了一樣搶奪辛夷人”男子似乎陷入了回憶。
那一年，他還是祁陽派掌門的首徒賀輕玨。
想得都是除強扶弱，懲惡揚善，意氣風(fēng)發(fā)。
他二十歲便下山游歷，已是第六個年頭。
白日救急窮苦百姓，晚上便席地而臥，自在逍遙。
那日賀輕玨向往常一樣，清早在河里里捉了兩條魚，剛烤好。
就聽到一道清靈婉轉(zhuǎn)的聲音響起“好香呀！”
他抬頭看去，便見她一襲似火紅衣，一雙大眼骨碌碌的盯著自己烤得魚。
賀輕玨輕笑，眼前女子也太毫不掩飾了，他輕咳一聲“姑娘，可是餓了？”
女子點頭如搗蒜，吞了吞口水。
“給你”他忍不住笑意，把烤魚遞給了她。
她連連道謝接過魚，大快朵頤，吃完一條魚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
他忍俊不已，又把另一條魚遞給了她“這條也給你！”
少女猶豫了一下?lián)u搖頭“不要了”可眼睛卻緊緊盯著那條魚。
“你先吃，我再烤就是！”男子笑道。
“那…謝謝你！”少女接過魚，笑的眉眼彎彎，露出一對酒窩很是迷人。
兩人吃好喝足，他起身告辭！
少女卻也跟著他。
“不知姑娘，為何跟著在下”他終于忍不住出聲問她。
“你是一個好人，跟著你我就不會餓肚子了！”少女笑吟吟的道。
賀輕玨啞然失笑，以為她沒錢，拿出錢袋“姑娘，在下還有些碎銀你拿著，早些回家吧，一個女孩子在外面瞎逛很不安全！”
哪知那個姑娘還是跟著他，賀輕玨只好停下腳步問她“姑娘怎么還跟著在下！”
少女低下頭，手指攪動著衣擺，聲若蚊蠅，“我和阿婆走散了，不記得回家的路”
看著她這幅樣子，賀輕玨有些于心不忍。
“那姑娘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士？”
“我叫楚楚，蜉蝣之羽，衣裳楚楚的楚楚！”少女抬眸，一雙眼睛如彎月般。讓他心跳如雷。
她的姑姑不見了，所以她才和婆婆一起出來找姑姑，因為第一次出門，所以她不知道自己住的地方叫什么。
她記得她住的地方有一座很大的山，她們的族人都住在山崖底下，族長不許族里的人出崖，說世上的人很壞，會吃她們。
從此賀輕玨的身邊總跟著一個叫楚楚的小姑娘。
賀輕玨漸漸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喜歡那個貪吃又愛笑的小姑娘。
若沒有發(fā)現(xiàn)那些事該有多好，她只是他的楚楚。
他雖然想長生不老，可并沒有想過她死，若不然他也不會寧愿被逐出師門也要娶她。
那日她的姑姑，她的阿婆，族人都死在了祁陽派，那日明明是兩人成親的日子，滿地鮮血，染紅了整個祁陽派的石階。
她笑的凄美，絕望“長生不老就那么重要嗎？”
“辛夷族人的命難道就不是命嗎？”
“輕玨哥哥，你說過你永遠都不會騙我的”
“你告訴我這是為什么？”
“楚楚，對不起，你只要把長生不老的秘法告訴我，我保證我還會和以前一樣愛你保護你！”
“輕玨哥哥，長生不老是神明的懲罰，你確定你還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