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球后,幾個人去商場旁邊的健身房沖了個澡,約好一起吃晚飯。
他們一群人總共有八個人,除了打球的五個男生,剩下三個女生。
舒小葵,江彩,還有一個女生叫小雨。
舒小葵對小雨有印象,就那天在面館里喊方嘉信,她以為是方嘉信女朋友那位。
江彩和小雨都很漂亮。
一個眉上劉海齊肩發(fā),一個內(nèi)扣短發(fā)。小雨是長相甜美類的,江彩是高級模特厭世臉系。
男生們?nèi)ハ丛枇?,女生們就在外面等?p> 小雨一直忍不住看舒小葵,眼里是抑制不住的好奇。
“我說,你挺厲害的?!?p> 舒小葵:“?”
江彩看了小雨一眼,小雨沒有繼續(xù)把話說完。
小雨知道江彩的意思,不管她們怎么好奇,現(xiàn)在這個女生就是陸勻的女朋友。她們得把她當自己人,不要說一些不合適的話,讓自己難堪。
“哎,和陸勻談戀愛的感覺怎么樣,是不是很爽?”
舒小葵不明白這個“爽”是什么意思。
江彩說:“那么想知道?自己試試啊。”
小雨有點尷尬:“江彩,你什么意思啊?!?p> “就你以為的那個意思。沒事少八卦?!?p> “你……”
舒小葵夾在兩人中間,有點無奈,但又不知道說什么。她看的出來,這就是她們兩個的相處模式,江彩高冷,小雨雖然容易激動,但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等男生們從健身房里出來是時,小雨臉上又是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主動和江彩討論起了等會吃什么。
五個男生走過來,舒小葵一陣眼花,除了陸勻,她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陸勻似乎也沒有詳細介紹的意思,直接過來攬了她的肩膀,說了句“我女朋友,舒小葵?!本蜎]下文了。
男生們倒是很友好,一一和她打了招呼。
一輪下來,舒小葵還是只記住了大東這個名字。因為她是江彩的男朋友。
“吃什么?。俊?p> “日式烤肉吧?!?p> “行。”
很快確定了吃什么,一群人浩浩蕩蕩往商場旁邊的美食街走去。
吃完飯,已經(jīng)快十點了。
“碧海路那邊新開了個清吧,去玩玩嗎,我表弟在那做調(diào)酒師?!?p> 既然是朋友,就沒有拒絕的道理。
而且這群人一看就是夜貓子,不到凌晨三四點不睡覺的樣子。
陸勻看著舒小葵:“你想去么?!?p> 舒小葵感覺一下子三四道視線集中在她臉上,她只好點點頭:“去?!?p> “臥槽陸勻,你現(xiàn)在妻管嚴啊?!贝髺|說。
叫虎子的男生說:“大東你自己不也是么,還說陸哥?!?p> “嗐,我這不是過于震驚么,誰想到當年叱咤風(fēng)云的陸哥,竟然成了……唔干哈…”
江彩塞了一片生菜葉子在大東嘴里:“多吃菜,少說話?!?p> “嗻,皇后娘娘?!?p> 一群人都笑了起來。
舒小葵也笑,她覺得這幫人挺可愛的。
新開的酒吧叫Three,就在碧海路酒吧一條街上,從前往后數(shù),第三家。
“我說,這家清吧的名字不會就是這么來的吧,第三家,如果是這樣,也太草率了?!被⒆诱f。
“沒有啊,我覺得這個名字挺好聽的,簡單,有格調(diào)?!毙∮暾f。
“裝修不錯,有品位。”江彩評價。
舒小葵在心里默默同意江彩,這家清吧的裝修是挺有品位的。不是普通酒吧那種燈紅酒綠的感覺,進去后大廳很寬敞,座椅都是精心設(shè)計的,音樂從角落里的留聲機里傳出來,沙啞的女聲抒發(fā)著淡淡的情愫。
“你們來啦,大廳坐,還是包廂?”一個穿著調(diào)酒師制服的年輕男人走過來,自稱小河,是虎子的表弟。
虎子“呦”了一聲:“你們這兒還有包廂啊?”
“樓上有,包廂里可以玩桌游,還能唱歌,你們要么,給你們留著呢?!?p> “好哥們。我們八個人,給我們個包廂吧?!?p> “行啊,跟我來?!?p> 小河帶著一群人往樓上走,舒小葵打量著這間清吧。沒看到老板,吧臺那兒站了個年輕的女孩子。
“你們吧就你一個人啊,你們老板呢?”大東問。
“他啊,估計在后院抽煙呢。等會我跟他說一聲,跟你們打個招呼?!?p> 虎子還是挺關(guān)心這個表弟的,想照顧他的生意,瞪著他:“你牌兒這么大?。孔尷习甯闫ü珊竺婧腿舜蛘泻??等會你老板出來了,你跟我說一聲,我下去跟他打招呼?!?p> 小河抓了抓劉海,似乎有點不好意思:“哦,你不說我還沒想到呢,那個,其實,我老板人還挺好的,很平易近人?!?p> 虎子還是瞪著他。
小河撓了撓臉:“好吧?!?p> 包廂里也很干凈,幾個人叫了一打酒,一字排開擺在木制桌上。黑色大理石做的墻壁上掛著一塊近50寸的大屏幕,可以點歌,也可以看電影。
“這位老板還挺有想法?!贝髺|說。
桌子是半圓形的,幾個人圍著桌子坐下來,燈光昏暗,就這么一邊聊天一邊喝起酒來。
舒小葵坐在最里邊,靠窗的位置,陸勻坐在她旁邊。陸勻旁邊是大東。小雨坐在兩個男生中間,你拍我,我打你,臉上笑嘻嘻的,玩的很開心。
舒小葵其實酒量還可以,但她是如非必要,絕不喝酒的類型。
而且有陸勻在,沒人敢灌她酒。
她的面前,放了一杯無酒精的飲料,有個很文藝的名字,叫“落日冰河”,其實就是黑桃和白荔枝,加一點氣泡水和冰塊制成的果汁。
陸勻喝不喝都無所謂,但有舒小葵在,他就點了一杯酒精度很低的馬蒂尼。
舒小葵半靠在桌子上,偏頭和陸勻說著話。
“你寒假有什么安排嗎?”
“過幾天回德國。”
“回?”
“嗯,我爺爺在德國,每年我都要回去和他過除夕?!?p> “你爺爺是德國人嗎?!”
“不是。純?nèi)A人,不過他年輕的時候就移民了?!?p> “這樣啊?!?p> “你呢?!?p> “我當然是回老家過年啊,我爸會提前三四天回來。”
“我記得你說過,你老家在寧城。”
“啊,對,我都忘記自己什么時候說過了。”
陸勻沒說話了,現(xiàn)在這個氛圍和環(huán)境,不是回憶過去的好時候。
正好這個時候,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面拉開了。
兩個男人走了進來,一高一矮,矮的那個是小河。
“虎子哥,還有各位哥哥姐姐們,跟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老板——”
虎子一個巴掌拍在小河背上,小河一陣猛咳,話都說不出來了。
虎子熱情地朝那個高個子男人伸出手去,笑道:“我表弟不懂事,讓老板您親自上來一趟,不懂事,實在不懂事,來,我先陪老板你喝一杯?!?p> “客氣了。”一個矜淡的男聲。
“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多聯(lián)系,多聯(lián)系哈。”
男人沒有說話,接過名片,放進了外套兜里,笑了笑,朝小河看了一眼。小河連忙把懷里抱著的酒放在吧臺上。
“新店開業(yè),一瓶薄酒,獻給各位了?!?p> “哈哈哈哈,老板客氣了,還不知道老板怎么稱呼?”大東在一邊說道。
男人目光掃了過來,眼里笑意不減,聲音依舊清淡:
“你好,鄙姓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