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反應過來,頓時內心一陣惱怒,更是覺得屈辱。
——他居然被修謹?shù)难凵駠樀搅恕?p> 李文忽略心中那絲異樣感,他挺直了腰板,想表現(xiàn)出舉高臨下的姿態(tài),但身高的劣勢卻只得讓他仰視修謹。
偏生他還覺得這副在外人眼中外強中干的模樣威風極了。
李文輕蔑道:“修謹,終于敢出來了,縮頭烏龜好當……”
他話還未說完,面前之人長腿一橫,他便倒飛了出去。
墻上以他的身形印出一道人形的印記。
李文從墻上滑下來時,整個人都懵了。
他神色扭曲,一時間竟沒關注到重點:修謹怎么會有如此強的實力。
他脫口而出道:“修謹,你干什么?!?p> 修謹面色冷靜,他看著李文的臉,成功從腦中扒出關于他的信息。
他眼前忽的一陣恍惚,腦中忽然記起了一個瘦弱的孩子,無力的抱著頭,雙目無神,在眾人的群毆下發(fā)出絕望的嗚咽。
他在求饒,渴望來人能幫幫他,換來的卻是變本加厲的侮辱和路人事不關己的漠然。
為首的那少年比他大不了多少,在一旁冷冷觀看,偶爾補上幾腳后發(fā)出幾聲嘲諷。
——修謹,我告訴你,你就是個廢物,宗門收你不過看你可憐罷了。廢物就要有廢物的樣子。
——修謹,今兒個你必須學出狗叫,不然可別想完整的回去。
……
這是“修謹”的記憶,當初肆意的欺壓,一幕又一幕,從絕望到升起如地獄般黑暗的恨意,一下子爆發(fā)了出來。
修謹感受著絕望而又無力的恨意,眼中仍然清明,他一下瞬移到李文面前,在他憤然的目光下,一腳狠狠地踩在他的背上。
這使得李文不得不以屈辱的姿態(tài)趴在地上,脊骨似乎被震得裂開。
他頭上傳來修謹沒有起伏的聲音:“還看不出來我在做什么嗎?”
修謹輕笑一聲,聲音中飽含惡意,如戀人般低語:“我在欺負你啊?!?p> 李文怒極了,頭上青筋暴起,他忍著痛,手撐在地上,但無論如何使力都無法起來。
說出來的話,每個字仿佛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你個畜生有什么資格……”
修謹在他話未說完時,一把提起他衣領重重砸在地上。
即使是如此野蠻的事,在修謹做來也有種行云流水般的瀟灑。
鮮血自額頭留下,混入眼中視線越發(fā)模糊不清。
在耳鳴般的轟聲中,他聽到修謹如天邊傳來的話,他道:“資格嗎?”
修謹手緩緩搭在他的手臂上,一把將他的手撕了下來,道:“這就是了?!?p> “啊——”李文發(fā)出凄厲的慘叫,血肉在暴力的撕扯中拉出血絲。
模糊的視線里看到修謹眼中的決然,終于后知后覺的意識到。
他真的會殺了他!
恐懼如泉水般一發(fā)不可收拾的涌上心頭,求生的意志占了上風。
他慌不擇路的開口,血從口中流出,使得他的聲線含糊不清:“別,別殺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別殺我,別殺我……”
修謹本來也沒想殺他,他不是“修謹”?!靶拗敗贝颂幨履苋虅t忍的態(tài)度他學不來也不想學。
不如一開始便將以前的印象淡化,省的這些糟心事沒完沒了。
他隨手放開李文,不管其砸在地上是否會再受傷。
“我要什么你都給我?”
李文一只手強撐著支起上半身,這聲音仿佛自天邊傳來,他不明所以的點點頭。
“先學聲狗叫來聽聽?!?p> 修謹目光泠然,看著他驟然僵住的身體嘲諷道:“不樂意?”
李文不敢反駁,他強忍著,低若蚊吟的學了兩聲,心臟頓時像是被人緊緊捏住了一般,疼的厲害。
看著李文痛苦屈辱的模樣,修謹內心毫無波瀾,甚至覺得很無趣。
若不是身體深處的怨恨需要平息,修謹都懶得理他。
他琢磨著把這人對“修謹”做過的一一奉還就應該差不多了。
沒想到只是方才一下內心的怨恨便散了,既如此修謹也不想在李文身上浪費時間。
院子里一片狼藉,那些剛入門的弟子已經(jīng)被嚇傻了。
修謹準備出宗辦些事,并不想管院子中的瑣事,只余下一句吩咐的話便徑自離開。
“在我回來之前將院子打掃干凈?!?p> 小弟子在他離開后才開始騷動起來。
“簡直……酷斃了!”
這聲贏得很多人的附和。
即使知道修謹最后離開的吩咐不是對他們說的。
他們也不由的開始整理起修謹?shù)木铀?p> 而墻角處的人卻再無人問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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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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