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醫(yī)為何還不來?”喬槐冬哭道。
蕭青衫道:“太醫(yī)院離攬月宮尚有段距離,即便是跑著過來也需要半柱香的時辰?!?p> “啊?要這么久?”喬槐冬哭道:“我好疼,我等不下去了?!?p> 蕭青衫微微皺眉,道:“妹妹,若是你實在忍不住的話,本宮有一辦法,只是粗暴了些,但止疼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p> “什么辦法?只要能止疼,什么辦法都可以!我實在忍不了了?!?p> 喬槐冬臉色慘白,唇瓣已沒了半點血色,梨花帶雨的模樣倒是的確有幾分招人心疼的。
被喬槐冬當(dāng)救星似的望著,蕭青衫輕咳一聲,正色道:“本宮的辦法是將你打昏?!?p> “打昏?”喬槐冬愣了片刻。
蕭青衫后面的小桃差點沒忍住噴笑而出,用盡最大的自制力憋住了。
喬槐冬被這鉆心的痛快逼瘋了,道:“好,姐姐,那就請你打暈我吧。”
對她來說,這會兒暈了或許反而更好。
于是,蕭青衫干脆利落的打暈了她。
“小梨,你帶明憐去本宮那里拿些傷藥來?!?p> “是?!?p> 兩個丫頭下去了。
蕭青衫又吩咐屋內(nèi)伺候的宮女把屏風(fēng)撤走,她親自給喬槐冬穿好衣衫。
小桃左右看了看,小聲問道:“娘娘,那傷勢看起來那么嚴(yán)重,她是真?zhèn)€是假傷?”
蕭青衫低聲道:“傷勢是真的,而且恐怕弄不好,終身都無法再做母親?!?p> 她和絕情師出同門,雖然主學(xué)武,但醫(yī)術(shù)方面也是有涉獵的,除了迷藥做得一絕之外,這些小病還是會看的。
“嘶!”小桃倒抽一口冷氣,然后笑道:“娘娘,您說她這算不算惡有惡報?以前老欺負(fù)您,現(xiàn)在遭報應(yīng)了?!?p> 蕭青衫目光掃過喬槐冬的傷處,那地方傷得委實太準(zhǔn)了,反倒有些不太像意外。
難道是絕情弄的?
不怪她如此猜測,畢竟今天喬槐冬不是就給她送了絕子藥嗎?
以牙還牙也的確是她那個師兄能夠做得出來的。
沒多久,太醫(yī)來了,沒有看傷勢,只聽了蕭青衫的描述,仔細(xì)地問了,又給喬槐冬把了脈,然后嘆息地告訴了蕭青衫結(jié)果。
果然傷到了根基,將來無法再孕育子嗣。
接著太醫(yī)開了止疼的藥,還有外敷的藥,然后便走了。
蕭青衫吩咐小梨帶著明憐去熬藥,然后把喬槐冬弄醒了,告訴她這個消息。
此時喬槐冬整個人都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似的,汗水濕透了她的衣服,臉色慘白,又沒有生氣般呆愣住,仿佛如水鬼一般。
蕭青衫好整以暇地欣賞著她的絕望,心里面平靜的沒有半點起伏。
如果她沒有防備她,沒有絕情不顧自己危險混進(jìn)宮里面來,只為了她的安危的話,那么現(xiàn)在躺著絕望的就是她了。
過了一會兒,起身,將春花殿里里外外都安排好。
喬槐冬就像破布娃娃一樣,任人擺弄,若不是還有呼吸還有體溫,興許就讓人以為她是死了。
折騰到半夜,蕭青衫回去睡了。
不過也留下了小梨和小閑子看著。
無夢一夜。
翌日早晨,蕭青衫還沒睡醒,就聽到外面“不好了不好了”的叫進(jìn)來。
伺候在外間的小桃,打著哈欠起身,來到里面,看到她醒過來了,道:“娘娘,奴婢服侍您起來?!?p> 蕭青衫點點頭。
剛披上衣服,小梨就闖了進(jìn)來。
小桃惱道:“小梨,娘娘還沒穿好衣服呢?!?p> 小梨大喘氣,道:“娘娘……對不起,那個,那個喬二小……小姐,上,上吊了!”
“上吊?”小桃先接了話,興沖沖地問道:“死了沒有?”
小梨被她問得愣住,然后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沒有?!?p> 小桃搖頭嘆息,道:“太可惜了?!?p> “好了,別貧嘴了,過來幫本宮穿衣?!笔捛嗌赖溃缁ㄋ朴竦男∧樕蠜]有一點表情,整個人帶著不符合年齡的少年老成。
……
等到蕭青衫去的時候,喬槐冬已經(jīng)救了下來了。
絕美的人,如易碎的娃娃躺在床上。
細(xì)白的脖子上有一道明顯的勒痕。
老實說,蕭青衫也有點惋惜,喬槐冬要是自己死了,也省得她再繼續(xù)后面的了。
可是人還沒死成,那就得繼續(xù)啊。
蕭青衫抬手叫跪了一屋子的人起來,然后徑直走到雕花大床前坐了下來,道:“你這又是何必?”
喬槐冬聽到她的聲音,有點動靜了,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想到了什么,冷冷地諷刺地笑了聲,便沒有繼續(xù)說話了。
“哎,我說你什么意思?我們家娘娘好心好意的來看你,你就這副態(tài)度?”小桃被她刺激到了,本來就帶著厭惡的情緒看待她,怎么能容忍她這么放肆?
蕭青衫道:“小桃,你去和小梨弄點吃的來?!?p> “娘娘,您就會支開奴婢!”小桃氣得跺腳。
“快去?!笔捛嗌来叽俚?。
小桃鬧了下別扭,還是跟著去了。
蕭青衫看向喬槐冬,道:“傷養(yǎng)好以后,你便回家去吧。”
喬槐冬坐了起來,扯著她的衣服,這么大的動作,讓她疼得冷汗直流,但她也顧不得了,“你什么意思喬槐夏,我傷成這樣了你叫我回去了?當(dāng)初可是你叫我來的,我不回去!”
蕭青衫看著她猙獰的面目,伸手一推,便將虛弱的她推倒下去。
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站了起來。
蕭青衫道:“本宮不過給你個提議罷了,既然你要留在皇宮,那便留吧?!?p> 說完,她轉(zhuǎn)身就走。
喬槐冬看著她的背影,忽然腦子里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對著蕭青衫的背影吼道:“你恢復(fù)記憶了對不對?!”
蕭青衫內(nèi)心嘆了口氣,她還真未見過如此蠢笨的女人。
哦不對,衛(wèi)常在是一個。
她真想知道,在喬府的時候,那個有野心有心機(jī)的喬槐冬去哪兒了?
怎么現(xiàn)在就只剩下了個徒有容貌的花瓶?
突然,蕭青衫想起來了絕情說的話。
難道說以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喬槐宇在背后支招的?
嘶,這么小個人,他怎么能有這么重的心機(jī)?
蕭青衫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