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房屋遠處傳來幾聲模模糊糊的嘶吼聲。
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躺在房子里的客廳,一動不動,看起來毫無生機,像死了一般。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這個似乎已經(jīng)死去的女孩喉嚨里突然咕嚕出聲,她一臉呆滯地睜開眼,看著潔白的天花板。
女孩有些迷迷瞪瞪的坐起來,只感覺周圍的一切都很模糊。她看向自己的手,大概像抹了三層膩子粉一樣白,指甲也變得異常鋒利。
“我這是……變異成喪尸了?”
女孩還在發(fā)愣,茶幾上的錄音機突然響了起來,傳出一個女聲:“蔣二白、蔣二白、蔣二白、蔣二白……”
錄音機里一直重復著這個名字,她感到心煩氣躁,很想一巴掌拍碎那個聽起來很吵的東西。但又隱隱感覺這個聲音莫名的熟悉,包括那個一直在響的“蔣二白”,都讓她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她努力轉動已經(jīng)不怎么好用的腦袋瓜子,大腦里閃過一些模糊的片段,隱約想起這個所謂的“蔣二白”好像是她自己的名字,她本來是人類,至于自己為什么變成喪尸,她又怎樣意識到的,蔣二白也很迷糊。
猜出真相的蔣二百并沒有高興,畢竟變成喪尸也沒啥值得高興。但錄音機實在是吵,猶豫片刻,她努力想笑起來,只是四肢并不聽她的使喚,蔣二白只好手腳并用的爬過去,錄音機卻突然又沒聲了,蔣二白感覺很失望,自己還沒拍碎它就不出聲了,實在是讓喪尸郁悶。
不再去管錄音機,蔣二白很努力的站了起來,盡管感覺身體很不協(xié)調,但她還是勉強走了兩步路,又噗通摔倒在地板上。
蔣二白有些茫然無措,她摸著摔疼的膝蓋,直覺告訴她不應該有痛覺,只是現(xiàn)在的情形讓她無法思考太多。想不出來干脆不想了,蔣二白心平氣和地爬出了這個房子,她感覺很餓,而屋外也許會有吃的。
外面的世界黑不溜秋,但卻絲毫不影響蔣二白的視力。她看著有些熟悉的街道,很疑惑為什么周圍只有她自己,但終歸還是想不出來為什么,只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奇奇怪怪?,F(xiàn)在有很多事她都想不通,但是蔣二白也不糾結,她覺得按照目前的狀況應該先填飽肚子。
食物……
蔣二白就這樣爬行在街道上,大老遠看著像一條鬼。不遠處的垃圾桶旁傳來幾聲微弱的叫聲,她順著聲音爬過去,發(fā)現(xiàn)了一只奄奄一息的狗崽子。盡管肚子有點餓,帶血的狗崽子聞起來也很香,但腦海中殘留的理智告訴她這本來不該是她的食物,畢竟怎么說曾經(jīng)也是人類。
努力壓下吃掉它的欲望,蔣二白趴在地上看著這只瘦不拉幾的狗崽子,大著舌頭認真的問:“你……你媽呢?”
睜著小眼睛的狗崽子并不理會她說的什么,只哼哼唧唧的找奶吃,尚未長出牙齒的狗嘴一口咬住蔣二白的慘白食指賣力吮吸起來。
手指間濕潤的觸感讓她慌了神,蔣二白慌慌張張大聲解釋:“我……我不……是你媽!”過大的音量似乎引起了什么東西的注意,嘶嗬的聲音由遠及近。蔣二白更慌了,她覺得不遠處的應該是喪尸,肯定會搶掉狗崽子,且不說她對打架毫無經(jīng)驗,現(xiàn)在站都站不起來,絲毫沒有優(yōu)勢。情急之下,蔣二白一口咬住小崽子的狗脖子皮,唰唰竄出去老遠,直到聽不到任何聲音,她才找了個安全的地方停下來。
“好餓……”
眼前的狗崽具有極大的誘惑力,蔣二白失了神,她捧著崽子的狗頭,張大了嘴,獠牙也不自覺的冒出來
“吃了它就不餓了……”
蔣二白正要咬下去,嘴里的狗頭突然哼唧了兩聲,它似乎還不明白現(xiàn)在的處境,只是好奇自己的頭怎么濕漉漉的。
算了。
拿出嘴里的狗頭,蔣二白給自己找了個理由:這種小土狗萬一有狂犬病,那她吃下去不就變異成喪尸狗了嘛!實在不行也可以先養(yǎng)肥了,餓急了再說。
很合理!
蔣二白滿意的點了點頭,單手拎起狗崽,扶著墻努力站起來,慢吞吞往不遠處的超市走,一路上也沒遇到個人,喪尸也沒有。
蔣二白雖然變成喪尸了,但她有自己的意識,也能思考,甚至還有生活常識,除了沒有記憶以及怪異的走姿,整個喪尸和人類沒有太大區(qū)別,看起來就像一個智商不高的大寶貝。
“幼崽……嗯……喝……喝牛奶!”
蔣二白費力地走進超市,手里的狗崽被捏住了命運的后脖頸,動也不動,非常乖巧。
她跌跌撞撞走向奶粉專區(qū),意外的還認識一些字:“中老年……高……什么?奶……額……”既然寫了是奶,那肯定不會錯,蔣二白毫不猶豫的拆開,淡黃色的奶粉撒了一地,蔣二白把狗崽扔上去,帶著期盼的目光,用眼神暗示狗崽子:奶找到了,你吃吧。
可惜狗崽子看不到她的眼神,可憐的它趴在地上嗅啊嗅,被嗆到了,只顧著打噴嚏。
蔣二白有點委屈,自己給它找來了食物它還不吃,她也餓著肚子。秉著你不吃我吃的想法,蔣二白抓了一把奶粉就往嘴里塞
“呸呸呸!”
被噎住嗓子的蔣二白急忙吐出奶粉,她嘗不到味道,只覺得難以下咽,看來是自己錯怪崽子了。
摸摸狗子頭,萬事不用愁。聰明的二白找到了牛奶倒進一只碗,狗崽子聞著奶味兒爬到盆旁邊,哼哼唧唧的喝著,弄得整張狗臉都是牛奶。
蔣二白很滿意,她覺得自己也得填肚子了。隨手砸開冰柜的玻璃,掏出里面的生肉,毫不猶豫的一口咬下。
“嘔……!”
難吃到懷疑尸生!
蔣二白整個喪尸都震驚了,為什么自己吃不了看起來好吃的肉?她不信邪,又接連啃了青菜,雞蛋,能看到的食物都嘗試了一遍,從頭嘔到尾,終于得出結論:自己只是感覺肚子餓,可能并不需要吃東西。
蔣二白很難過很難過,她覺得不能吃東西是一種很痛苦的感受,望著地上吃撐了的狗崽,蔣二白隨手把它提起,渾渾噩噩離開了超市,臨走前還不忘帶上狗崽的牛奶和狗盆。
深受打擊的蔣二白隨意找了個沒人也沒喪尸的房子,把狗崽舉起來,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以、以后,你就、叫……二北吧……”
狗崽子啥也不懂,閉著眼睡的像死豬一樣,蔣二白也不再管它,起了個名就給扔一邊子去了。
吃不了東西了……
蔣二白一想到這個就難過到想哭,可惜喪尸沒有眼淚,她只能象征性干嚎幾句,抱著二北睡在了地板上,二北拱了拱腦袋,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砸著嘴繼續(xù)睡。
好白一棵蔥
第一次寫小說,不會起名字,也寫不好簡介,不過說真的還蠻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