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仍舊在下,杜登六人小組全員出動來到了桂花小區(qū)。
警員已經(jīng)封鎖了小區(qū)門口,原本因為下雨顯得寂靜的街道,此時卻是有些熱鬧。
因為出現(xiàn)警察的關(guān)系,自然有不少好奇者使勁想摸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
六人開了兩輛車過來,杜登打著傘從警車下來。
“鄧隊,李隊!”
敬禮的是穿著黑色防暴警服的特警,案件被定義為謀殺,死者才被謀殺不久,因此特警都出動了。
李沖和鄧美鳳敬禮回應。
“甘隊,說說情況?!?p> 甘牧,正是這次特警帶隊之人,也是和兩人打招呼之人,年齡三十三歲,身材健碩高大,英武不凡。
“死者乃是住在九樓的一位女性,死前遭受過非人折磨,死亡時間基本可以判定在兩個小時前,現(xiàn)在我們特警隊正在整棟樓盤查?!?p> “報警的是同九樓的一位租客,因為今日下暴雨,導致九樓自建墻體坍塌了部分,兩邊房間本來是隔著兩堵墻,不過死者房間的墻體掉落,隔壁租客剛好見到廢渣掉下一樓,后來租客過去敲門,想要提醒一下,但始終無人開門,租客怕這墻體塌,也怕再掉泥磚下去傷人,因此急忙報了警?!?p> 報案經(jīng)過基本是這樣,后來警察上門,發(fā)現(xiàn)案發(fā)現(xiàn)場有燈光,但始終沒人開門,在發(fā)出幾次警號后,警察破開了大門,見到的卻是一地鮮血,和被綁在木質(zhì)沙發(fā)上的死者。
幾人走上了樓。
杜登隱隱間有感覺,這案件和他們現(xiàn)在調(diào)查的兩起案件有關(guān)聯(lián)。
果然,在隨著他們上樓后,杜登在門口一眼就認出,這具全身是傷的死者和吳靜他們的手法基本一樣。
而地上的血液,有些還未完全凝固,鮮紅的模樣讓人看了忍不住心里發(fā)寒,尤其那棕色木質(zhì)沙發(fā)上,更是到處都是血液和翻飛的皮肉。
因為死者才死不久,因此現(xiàn)場更是直觀與恐怖。
死者身上的傷痕皮肉翻滾,血跡淋淋。
那死不瞑目的瞳孔中滿是恐懼與痛苦,嘴巴還張的很大。
杜登并未讓林輕輕進去,讓林輕輕在門口等待。
這種場面不適合這種后勤的小女生觀看。
而且連肖逸飛和王田這兩個大爺們進去看到現(xiàn)場都是臉色發(fā)白,一臉忌諱的跑到樓道間抽起了煙。
杜登走了進去。
“連環(huán)殺手!”
李沖在客廳中間氣憤說道。
他自然也看出這手法和前兩人同出一轍。
甘牧向李沖望去:“李隊是說,兇手是和你們現(xiàn)在調(diào)查的案件有關(guān)?”
“基本吻合。”鄧美鳳在一旁回道。
甘牧吸了口涼氣:“如此,兇手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若是再不盡快破案,也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人死于非命!”
幾人皆沉默。
這個道理大家都知,誰又不想盡快破案呢?
近期直接三人死亡,這兇手無疑是膽大包天和瘋狂!
不過,周明此時還在警局,表明周明確實是清白的。
“取證如何?”
特警帶過來的法醫(yī)人員正在現(xiàn)場取證,甘牧問道。
“死者女性名叫黃麗,獨自居住,四十歲,致命傷被刺穿了脖子,生前被虐待過,其身上有四五十道傷痕,手筋被挑斷,根據(jù)傷口流血程度,可以判定手筋是在人死后兇手再做的!”
“現(xiàn)場并未發(fā)現(xiàn)有關(guān)兇手的線索,甚至指紋檢測也沒有收獲,如此干凈程度,顯然兇手對現(xiàn)場進行了處理,兇手給我的感覺很老練?!?p> 甘牧點點頭,示意明白。
“這邊沒幾個監(jiān)控,無法查看,不過兇手既然是白天殺人,那么就不可能無聲無息,因此我在派人調(diào)查這棟樓的住戶,可能會有一些收獲,如果是連環(huán)兇手,不知道鄧隊那邊案件調(diào)查如何了?”
鄧美鳳搖了搖頭:“前兩具尸體都是經(jīng)過幾天才發(fā)現(xiàn),調(diào)查難度頗高,案件至今還沒特別進展,不過甘隊的決策很正確。”
兇手如此大膽,就不可能悄無聲息,不留下一點線索。
“隊長!查到了!”一個警員從下面跑上來,向甘牧稟告。
“四樓的一位大姐說,今天下午他見到一個送外賣的很可疑!這個送外賣的手里提個黑色口袋,明明要送外賣,卻站在樓梯口發(fā)呆,而且說他的眼睛十分滲人!說她一輩子也沒見過那種眼神,還把她嚇了一跳!”
李沖和鄧美鳳神情一震,如果此事是真,那么杜登所推測的方向完全就是正確的!
“還有其他什么線索嗎?意思是她看到臉了?”甘牧皺著眉頭問道。
“沒有。”警員回道:“她說那個送外賣的戴著個黑色口罩,看不清臉?!?p> “身高特征,體型特征問了嗎?”
杜登終于在一旁開口。
“還沒有?!本瘑T搖頭。
“還不快去!”甘牧喝道,有些恨鐵不成鋼,疑似兇手,竟然都不問清楚。
“是!”警員也知道自己詢問的不嚴謹,不敢多說,立馬就要下去。
“等等,我和你一起?!倍诺歉黄鹣氯ァ?p> “鄧隊,你們這位兄弟似乎很不錯的樣子。”見兩人離開,甘牧開口。
能在案發(fā)現(xiàn)場表現(xiàn)的如此冷靜沉著,還能平靜的說出兇手關(guān)鍵問題,這份能力就值得肯定了。
“實不相瞞,之前小杜的推測就是根據(jù)騎手展開調(diào)查,不過暫時沒什么收獲?!?p> 甘牧有些驚訝。
“為什么會懷疑到騎手身上?”
刑警隊調(diào)查的案件他也是知道的,而且他也看過卷宗,草草看了一遍,只知道兩個死者可能是同一個兇手所為,極有可能尋仇,但兩位死者之間似乎沒什么聯(lián)系。
“小杜根據(jù)現(xiàn)場,推測出點外賣能把兩人聯(lián)系起來?!编嚸励P說道,當時杜登推測出這個理念,她都是感覺有些離譜的。
鄧美鳳還把杜登所調(diào)查的佐證也說了一遍。
“這個兄弟不錯啊!”甘牧眼睛一亮。
警隊就需要這種大膽設想的警員,而且人家也沒亂推,確實還有證可尋。
而且說到杜登的推論,幾人下意識在現(xiàn)場看向手機。
“手機不在。”調(diào)查人員說道。
樓下四樓,當警員再次上門的時候,這個大媽顯然更不樂意了。
“唉呀,我不都說了嘛,我不知道他長什么樣,大晚上你們這樣調(diào)查來調(diào)查去的煩不煩?打擾我看電視!”
“大姐……我們也是盡量在抓兇手?!边@特警警員被抵的有些尷尬,之前這大姐就不是很配合。
“抓兇手不是你們警察的事嗎?關(guān)我什么事?”大媽不耐煩的甩了個臉色:“還有什么要詢問的,快問!”
特警警員剛想問,卻被杜登阻止了:“算了,不問了,你還是多去看看電視吧,指不定以后也看不了多久了?!?p> “誒,你這個小伙什么意思?咒我呢?你怎么當?shù)木??!”大媽當即變臉,蠻橫瞪著杜登。
“沒什么意思啊,你不是說抓兇手是我們警察的事嗎?樓上租客被殺了,指不定你見過兇手,說不定兇手在沒抓到前還可能找你滅口,所以你現(xiàn)在多看會電視是正確的,不知道你家里還有沒有其他人,我勸他們最好和你分開住,不然到時候兇手找上你,牽連到無辜就不好了?!?p> 說罷,杜登帶著警員就要走。
“誒!你們別走!你們警察不就應該保護我們?nèi)嗣袢罕姲踩珕?!”大媽急了?p> “你又沒死,我們保護什么?等兇手找到你,我們再來保護也不遲,到時候你一定要先打電話,要是抓到了兇手,算你大功一件!”
“唉喲,警察同志,那可不行!你們有啥想問的,我全都說清楚!只求你們趕緊抓到犯人!”大媽收起潑皮無禮,臉上有些緊張后怕。
被杜登這么一說,她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好像很危險!原本的不耐瞬間消失不見。
“不是很想問了,我們警察還是慢慢抓兇手吧?!?p> “不行不行,今天你們必須得問清楚!而且還要派警察來保護我!”大媽直接動手拉住杜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