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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低語時

第五百一十二章 薔薇-供需(下)

月下低語時 念碑 2335 2025-01-12 12:00:00

  案七薔薇

  十八供需(下)

  “唐葭”這個名字溫晨并不陌生,甚至有些微妙巧合的熟悉。

  溫晨睨著徐江華堆了滿臉“遇人不淑”的煩躁怨懣,側(cè)過腦袋瞥了眼支架在他身邊的攝像機,抬手先意有所指地在收音的話筒上摩挲輕敲了兩下,轉(zhuǎn)而撈起剛被他當(dāng)成煙灰缸擰緊瓶蓋扔撇在身后的皺巴礦泉水瓶,瞄著徐江華的耳畔“噌”地摔砸過去,“噔”地一聲敲在審訊室的墻面軟墊上,再硌楞楞地掉落在地。

  “手滑。不小心。”

  溫晨略微抬手,敷衍地致以歉意,然后耷眼覷著徐江華猛地哆嗦驚懼,扶了下正在敲打他牢記準(zhǔn)則風(fēng)紀(jì),別趁著老高不在折騰出什么通報批評的耳機,輕飄飄提醒了一句:“讓你交代犯罪事實,沒讓你嘴里放屁?!?p>  徐江華顯然沒料到自己隨口的一句唾罵險些在他腦袋上開瓢砸出血腥,端縮著肩膀蜷靠在椅子里,撩抬起眼皮瞧量著跟前這位喜怒無常得有點兒邪性的警察同志,囫圇著把嘴邊那句“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閑碎嚼爛了咽進肚子里,含糊地咕噥了一會兒,窩囊地揉了揉鼻子:“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唐葭吧,都孩子他媽了……也不知道哪來那么大的癮,要照著今兒這事看,她介紹這倆客戶保不齊就是賣貨給她的時候認(rèn)識的,以販養(yǎng)吸唄,吸了戒戒了吸的,那腦子她……或多或少地有點兒不正常也沒毛病吧?”

  “覺得她腦袋不正常,倒是能信她給你介紹的生意……”溫晨揣著胳膊咂吧了下舌尖,抱著手臂前傾著上身迫問了一句:“還是說——你覺得無人對證,就把方四和洪信宇這兩個屎盆子直接扣在唐葭的腦袋上去?”

  “有錢不賺王八蛋啊!”

  徐江華有點兒懵,云里霧里地眨了眨眼睛:“再說我扯這謊干嘛?那方四和洪信宇原來是做啥生意的我都不知道,查到頭這倆人是跟我有關(guān)系還是跟唐葭有關(guān)系哪還用得著對證?唐葭她老公不是之前抓進去了嗎?那現(xiàn)在只要能保她兒子,什么她都能豁出去——”

  他話說一半,又忽地梗著脖子抬頭,“誒警察同志……無人對證是怎么個事兒?唐葭畏罪潛逃了啊?臥槽——我真……警察同志我坦白從寬,我是個爛人,但我惜命,那掉腦袋的事兒我是真不敢!要是說謊天打五雷轟啊我!”

  ——————

  “徐江華這人滑不留手,接盛城際速的生意單純貪財是一方面,知不知道里面藏著點兒什么貓膩夾生的事兒是另一方面……”

  溫晨撂下被他磋磨得兩眼發(fā)直的徐江華扒在監(jiān)控室的門框邊,先眺眼看向新山市那兩位曾經(jīng)在他臥底設(shè)伏時因為旁的案子跟他有過糊弄了事幾面之緣的領(lǐng)導(dǎo)頭銜,視線不自覺挑揚了一剎,聽見顧形叩在麥克風(fēng)上的電流異響才斂起眉毛底下略顯囂張排斥的神情,清了清嗓:“他跟唐葭那個什么英雄救美的故事沒多少可信度,但方四和洪信宇跟他確實目前為止沒有查到確鑿來往的證據(jù),唐葭在中間牽線搭橋的可能性比較高,不過現(xiàn)在問題是——”

  “唐葭這么個看似可有可無的小螺絲釘,現(xiàn)在莫名其妙地消失得不剩半點蹤跡。還好巧不巧地被我們刑偵的同事撞見了點兒端倪?!?p>  溫晨狀似不經(jīng)意地掠了正若有所思地偏頭緊盯著監(jiān)控畫面上徐江華的江陌一眼,擎等著監(jiān)控室里低聲的嘩然交談互通有無悄默聲地沉寂落地,再沒留神地被顧形嘬著牙花子嫌棄地薅了個正著,耙著后腦勺猶豫了幾秒,“方四和在小藥店鬧事兒那小子都得審,新山的同事不怎么了解情況,方四和瘦猴沒按住現(xiàn)行,經(jīng)手的量不夠結(jié)結(jié)實實地把人咬死在監(jiān)獄里頭,出面審洪信宇的人手捯不過來……借個人唄顧隊,順便問問你們這邊在查的唐葭的事情?!?p>  ——————

  溫晨套上正經(jīng)警服沒幾天就被張一白扔進了一座不大不小的魔窟,常年游走在灰色邊界的身上幾乎被劍走偏鋒的晦暗沾泡浸透,平時閑聊扯淡還好,正兒八經(jīng)地并肩作戰(zhàn)配合輔助江陌總有點兒莫名其妙的別扭——緝毒在查案件向來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江陌對于她師父借調(diào)個林組都出爾反爾,這會兒卻把她稀里糊涂地扔在這么個她顯然不夠資格參與其中的案子正當(dāng)間一事如墮五里霧中,默不作聲地聽循著溫晨捋順了洪信宇的祖宗八代,然后屈指重重地叩在案頭。

  “跟你說話呢!唐葭開始接觸的這些東西跟你有沒有關(guān)系?!”

  “我說了沒有!——沒有!”

  洪信宇在這短短幾個鐘頭的羈押脅迫之下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頹廢垮塌下去,“我只是個傳信的,唐葭身上到底有什么前情往事身不由己我不清楚,也從來沒打算跟她打聽,我只知道我通過瘦猴認(rèn)識她的時候她胳膊上就已經(jīng)有不少針孔……連帶著被馮東打的淤青。”

  江陌倏地抬眼,搭手壓住了溫晨掄起膀子即將再度施加過去的脅迫壓力,“聽這話,你是挺早之前先認(rèn)識的馮東和瘦猴?”

  “……我在灃西那邊一個藥店里當(dāng)藥劑師的時候,就跟馮東和瘦猴認(rèn)識了。”

  洪信宇憋漲著梗得通紅的脖頸總算稍微松懈了點。他瞧著眼跟前這二位紅白臉戲碼唱得徹亮的年輕警察,攢皺著眉毛無意識地順?biāo)浦哿艘痪?,轉(zhuǎn)而警惕地緊盯著江陌的眼睛,躊躇掂量著已經(jīng)落地的話音,“灃西那片修道改造之前,遍地混子也沒什么人管,馮東和瘦猴經(jīng)常來買解酒藥和西地那非片——有時候還會來問,那藥店就開在酒吧夜店跟前,就沒進什么助興的藥,場子里有人要,可以捎帶著偷賣一點。”

  “主動給你遞了個供需的豁口,然后你就動了心思,稀里糊涂地把自己跟馮東瘦猴拴在一根繩上面?”

  溫晨輕藐地看著他捏攥得悶了一手汗的掌心,“主動把自己的把柄遞到混子手里,洪老板還真是挺‘老謀深算’——”

  “我——”洪信宇先想截口攔住溫晨的數(shù)落,噎出一聲才意識到根本無從辯駁,“我一開始只是想賺點兒外快,藥店夜班的事老板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后來馮東他們就托我下班的時候幫忙捎帶著跑個腿,在我這兒買了什么藥,再托我什么時間送到哪個別墅區(qū)或者晚渡山會所里面。再后來有一次……”

  “馮東先在我這買了幾瓶解酒藥,然后在店面里晃悠到?jīng)]人……再當(dāng)著我的面在塑料口袋里塞了一小包白色的東西,讓我打車去晚渡山,親自交到瘦猴的手里面?!?p>  洪信宇一頓,復(fù)雜地唉了一聲輕嘆。

  “我第一次見唐葭就是在那兒。不過她那會兒……應(yīng)該早就沒什么神志可言。”

念碑

工作身體原因暫時隔天~   “白云來往青山在,對酒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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