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的威脅對我沒用?!蔽褐T許握槍的手更緊了。
“我不管您想做什么,別在我這里鬧,我在乎的只有我的歌舞廳。”覃梢把手放下,低頭行禮。
“庸俗個人主義?!?p> “少校,為了自己的利益私欲而損害他人,到底誰是個人主義?!蔽褐T許聽著,笑了,甩手扔了槍,走了出去。
留下在場的眾人面面廝覷,如同貨架上的人偶不盡相同。覃梢揮了揮手,兩邊的女仆出來收拾殘局。
一直坐在一旁的雍黛也走了出來,向眾人道歉。
覃梢微仰頭,侵略性的目光盯著云鍾錫,慢慢吐出一句話,“云少,既然魏少校走了,您恐怕要一人承擔這里的賠償了。”
云鍾錫本來陰沉的臉色一怔,開始上下打量面前的女人。
女人用錦繡云紋金釵盤著頭發(fā),白皙的臉上烏黑的雙眼犀利而嫵媚,黑色金紋的旗袍修飾身軀,開口處隱約露出腿,殷紅色的耳飾在光下灼灼生輝。云鍾錫自幼生活在北部,女人男人都是粗狂熱烈,南方送來的女人也大都是柔柔弱弱,小家碧玉,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
云鍾錫臉色有些燥熱,稀里糊涂答應了。
覃梢頗有興趣地看著眼前這個約有一米八五的男人手足無措的樣子,深知自己的表現(xiàn)成功,回頭離開時頓了頓。
“還有,帶走您的手下,管好你周圍的人?!?p> 白色的桌子反射著蠟燭的光,灑在云鍾錫堅挺的鼻子上,青筋突起的手握著筆,在信紙上刷刷寫下東西,莫約兩三行后,云鍾錫放下筆,仰頭看著天花板的畫,畫里披紗躺在秋千里的女人豐盈的身軀變成了覃梢盈盈一握卻又妖嬈的樣子。
云鍾錫無奈地笑笑,腦海里又浮現(xiàn)起那些送來的女人挽著頭發(fā)暗送秋波的樣子,又變成了覃梢的臉。
“真該死?!痹奇R錫摸了摸下巴未曾剃去的胡渣,閉上眼靠在椅上,可無論如何都是覃梢那張驚心動魄的臉。
春天微涼的風在男人年輕的眉宇間打著旋吹醒他的神智。云鍾錫彈起來,披上大衣大踏步走向大門,門口的侍女正彈著丹紅色底裙上的白色褶裙,見他出來慌亂站好,把云鍾錫的皮鞋擺好,默默退了下去。
樺洲歌舞廳內一樓一片空曠,大張的濃厚色彩的地毯被幾個女仆抬著,卷成筒。水晶燈散落在地上覃梢穿著米蘭色的絲綢睡裙在電話機旁數(shù)著賬單,細長的眉毛擰成了花。
女人纖細的手翻著賬單,單薄的裙子掛在身上,勾勒著女人年輕優(yōu)雅的身體,斜靠在電話機旁,形成一條順滑的曲線。
云鍾錫站在門口,看著出神。好像只用夾子在頭上挽著頭發(fā),在陽光下反射出一點微光的女人是一幅畫,用指尖一碰就會碎成花瓣。
“云少,覃梢姐姐好看嗎?”一個嬌麗的還在隱隱發(fā)笑的聲音響起。云鍾錫的下意識掏槍,卻想起魏諸許的尷尬境地,又懊惱地收回手。
“誰看她了,我只是來賠償?shù)?。”云鍾錫眼神躲閃地悶悶發(fā)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