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糞池大戰(zhàn),圓滿了結(jié)(二合一)
此時的羅谷還不知道他的謹慎起到了多么巨大的作用。他見飛鷹劍被層層陰氣紗幔糾纏住,忙掐御器訣,想要抽出,然而不成。
那劍好似扎進爛泥潭中,被死死吸住。
羅谷心中一沉,一邊驅(qū)使飛鷹劍不斷旋轉(zhuǎn)攪動,使其不至于被陰幔徹底捆住,一邊收回黑魂索,將其當做鞭子一樣抽向飛鷹劍刺破的缺口處。
此法果然有效,黑魂索擊中之處,陰幔紛紛碎裂,飛鷹劍的掙扎也越發(fā)強烈。兩相疊加,進一步加重的陰幔的消耗,使陣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削弱下去。
驅(qū)魂道人顯然坐不住了:“道友你我無冤無仇,為何要對老道下此等辣手?!?p> 羅谷都懶得理他,繼續(xù)驅(qū)使兩件法器狂攻猛擊。
“道友手下留情!你想要什么,盡管開口,老道雖然是散修,卻也有些好東西,必能讓道友滿意?!?p> “道友......”
就在驅(qū)魂道人的叫喊聲中,陰幔陣終于不堪重負,轟然散開,露出里面的道人。
道人嘴角流血,臉色發(fā)白,但是,卻已經(jīng)站了起來。原本被困在陶罐中的五頭鬼物也脫身,分列道人身前。它們鬼軀發(fā)虛,氣息跌落,顯然也都受了傷。
原來他一邊用言語拖延時間,一邊不顧會受傷,強行中斷了五鬼勾魂咒。已經(jīng)恢復了行動力。
“小賊找死!”驅(qū)魂道人顯然是恨極了羅谷,左手打出一把白森森的骨劍,右手一掐訣,飛出一道綠瑩瑩的鬼火。
他一出手,面前的五頭鬼物也一擁而上,伴隨骨劍和綠火,氣勢洶洶地超羅谷撲來。
羅谷連忙用飛鷹劍纏住骨劍,黑魂索擋住五鬼。至于那一道綠瑩瑩的鬼火,自然是要用鏡竹盾來抵擋......
不行!
羅谷瞬間否決了這個決定。因為他區(qū)區(qū)煉氣九層的神識,驅(qū)使三件高階法器非常勉強,一旦祭起鏡竹盾,就絕對再不能干別的了。
可是即使祭起鏡竹盾,也不過是和驅(qū)魂道人打個平手。之后就會陷入相持。
雖然驅(qū)魂道人被咒法反噬受傷,可他比自己高兩層境界,又有五鬼相助,比消耗自己絕不是對手。
電光火石間羅谷就做出了決定,他沒有祭出鏡竹盾,而是兩手一彈,然后就連忙向側(cè)方一滾,狼狽地躲過了鬼火。
好在大部分煉氣期修士施展法術(shù)不能用神識引導鎖定——這需要專門的技巧和訓練,驅(qū)魂道人顯然不會——這才讓羅谷的冒險成功。
不過,在移動中控制法器也是一種專門的技巧,羅谷也不會。因此他這一滾,空中的飛鷹劍和黑魂索就一滯。雖然馬上又恢復了控制,但是戰(zhàn)線卻向后縮了一大段距離。
驅(qū)魂道人冷笑一聲:“躲?!老子看你還能躲幾次!我要讓五鬼把你的神魂活活拉出來!”說著他一抬手,又要打出一道綠火。
然而就在此時,他似乎聽見了“?!钡囊宦?,有兩股涼水從肋下注進了體內(nèi)。不待他反應,涼水沸騰,好像兩團火炭在體內(nèi)灼燒起來。
銷肉化骨的劇痛傳來,驅(qū)魂道人大叫一聲,跌倒在地。
羅谷臉上露出了微笑,冒著被鬼火燒中的風險,他沒有祭出鏡竹盾而是打出兩道暗溶箭,果然一舉建功!
“啊啊啊!”驅(qū)魂道人慘叫著,掙扎爬起來,盤膝而坐,運功抵御,竟然沒有像那個馬供奉一樣化作膿血。
不愧是煉氣十一層修士,竟然壓制住了暗溶箭的發(fā)作。
不過他既然運功壓制,就別想再驅(qū)使骨劍,連收回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看它想一塊頑石,掉落在地。
沒有骨劍牽制,飛鷹劍解放出來,在空中一個盤旋,就要取了驅(qū)魂道人的首級。
就在此時,五頭鬼物突然瘋狂起來。它們身上鬼氣翻騰,氣勢暴漲。五鬼中留下三鬼纏住克制它們的黑魂索,分出一鬼擋住飛鷹劍,再有一鬼就沖著羅谷直撲而來。
羅谷冷笑一聲:“當我是軟柿子?”這回他祭出了鏡竹盾。此盾一出就猛然變成桌面大小,擋在羅谷面前。
鬼物發(fā)出快意的尖嘯,毫不避讓鏡竹盾,直撲而上!
那鬼物蠢笨之極,除了撲擊別無所長,可偏偏它的撲擊能過各種有形之物。就是城墻也擋不住。
若是被它撲中,輕則陰氣透體,元氣大傷,重則神魂被奪,化為僵尸。當真是歹毒之極。驅(qū)魂道人也就是靠這五頭鬼物在散修中闖出了一番名頭。
可惜它打錯了算盤!
就在鬼物撲上的瞬間,鏡竹盾上泛起清光,正是鏡竹本身的靈光,專防無形之物。
竹乃君子象征,鏡竹更是被稱為君子之鏡。這清光常人見了但覺得沁人心脾,可對于陰蜮鬼物卻如同強酸劇毒。那鬼物甫一粘上,就慘叫一聲,陰氣潰散,倒飛出去。
它猶不死心,在空中繞行,想要避開鏡竹盾直撲羅谷本人。可惜鏡竹盾是上品法器中的精品,有自動護主之能。
鬼物換了幾個角度,無一例外,全撞在及時回護的盾牌上。撞得它慘叫連連,一身陰氣不斷潰散。羅谷卻安然無恙。
不過它到底爭取了時間。
驅(qū)魂道人動用全身法力,終于勉強壓制住了體內(nèi)溶血蝕心的異種法力。他睜開眼,看到的戰(zhàn)局卻不容樂觀。
羅谷那邊的鬼物不但沒有撲殺對手,反而被鏡竹盾撞得極為凄慘;對抗黑魂索的三頭鬼物因為早有傷勢,已經(jīng)漸落下風;而糾纏飛鷹劍的那個雖然本身不怕飛劍,但是卻要不斷吐出凝實陰氣糾纏,使飛劍不至于飛過來斬殺自家主人,也很勉強。
而他自家人知自家事,雖然體內(nèi)歹毒的異種法力已經(jīng)被壓制,但想要徹底消除,絕非一日之功。
“在這么下去不行!”驅(qū)魂道人暗自咬牙,“若不是這賊子偷襲,若不是我強行中斷咒法受傷,若不是他手里有一件克制鬼物的法器.......”
他越想越氣,越想越憋屈,心頭的無明怒火沖天而起。
“??!”驅(qū)魂道人又慘叫一聲,因為心緒不穩(wěn)導致法力瞬間失控,差一點就讓羅谷的暗溶箭法力脫困而出,繼續(xù)腐蝕他的血肉,
受此打擊,老道終于恢復了理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賊你給我等著!老子記住你......”他突然想到對手始終籠罩在黑霧中,自己似乎連他的臉都沒看到。
想到這里他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老子記住你的法器了,別讓我再遇見你!”
就在惱怒憋屈的叫喊聲中,又有一頭鬼物出現(xiàn),驅(qū)使一個黑灰色竹葉法器馱著不能動彈的驅(qū)魂道人升上空中,向城外飛去。
而驅(qū)魂道人的五頭主力鬼物則越發(fā)瘋狂,不顧一切地擋住羅谷。
雖然五頭鬼物再瘋狂也無法對羅谷造成威脅,但他也確實無力追擊。只能目送驅(qū)魂道人離開。
“還有一只?這老小子養(yǎng)的鬼還不少。咦?那件飛行法器好熟悉啊.....”
沒了驅(qū)魂道人壓陣,五頭鬼物根本不是對手。很快就被黑魂索打成團團陰氣吸收掉了。
羅谷將黑魂索收起,發(fā)現(xiàn)這東西比起剛?cè)胧值臅r候更加幽黑凝實,再甩出去,速度和威力也大了一些。
“這東西似乎能通過滅殺吸收鬼物提升質(zhì)量?”羅谷很是歡喜。“成長性法器可是很少見?!?p> 除此之外,還撿到骨劍一把,陶罐五個。
骨劍是一件上品法器,本身品質(zhì)一般。但祭出之后劍身附帶陰火,陰火可以悄然灼燒法器中的神念。
若是在法器纏斗中沒有防備,對手就會在不知不覺中突然失去對法器的控制。不過這這神通用處不大,因為煉氣期修士法力淺薄,斗法時間一般不長,很難達到效果。
陶罐應該是發(fā)動五鬼勾魂咒的法器,不過羅谷不知道用法。
收獲一般,但羅谷不是很在乎。
趕走驅(qū)魂道人之后,魏指揮使應該就能醒來。那二百年的黃精羅谷就心安理得地笑納了。
回到魏府時,已經(jīng)是三更天。
驅(qū)魂道人的弟子還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為了防止打草驚蛇,羅谷暫時留了他一條性命,現(xiàn)在嘛,自然是不用了。
羅谷伸手切入那人的胸口,轉(zhuǎn)運《世惡修羅大法》。旋即手臂放出黑紅色光芒。
無數(shù)血色靈氣從他全身毛孔中蒸騰而出,匯入手臂上的黑紅光芒中,成為羅谷法力的一部分。而此人的身體隨之干癟下去。
不一會,酒成了一具干尸。
羅谷信手彈出一顆火星,將干尸燒成灰燼。
“雜質(zhì)頗多,直接血祭果然不如用血池沉淀過的?!绷_谷搖搖頭,“還要花功夫煉化雜質(zhì),當真是得不償失。”
這話要是被血羅教徒聽到,怕不是得氣死。大部分血羅教徒都是用這種直接的方式血祭,能用一次血池就是教主開恩。哪像他奢侈到清一色用血池修煉。
“算了算了,反正也就是一個煉氣六層的小修士,搬回去不值當。”
羅谷盤膝而坐,閉目運功,開始煉化雜質(zhì)。
直到雞鳴報曉,他才睜開雙眼:“總算煉化干凈了,真是麻煩?!?p> 門外有仆役稟報:“羅太醫(yī),我家夫人有請?!?p> “好,我正要找她?!?p> 魏指揮使養(yǎng)病的房間里,魏夫人正急得團團轉(zhuǎn)。在她身邊,魏園面色蒼白,表情呆滯,嘴里依舊是喃喃自語。
看樣子他不但有變成了傻子,而且身體還垮了。
羅谷一進門,魏夫人就連忙迎上來:“羅太醫(yī),你看看我兒,怎么變成這樣了?”
怎么變成這樣?沒了主人,附身的鬼物跑了唄。而且還陰氣透體,元氣大傷。要不是他是個煉氣一層的修士,小命不保也是尋常。
當然這話不能明說,羅谷裝出一副一無所知的樣子:“魏夫人,公子的病不是已經(jīng)被仙師治好了么?”
“別提了,那個什么仙師,昨天晚上就沒影了?!?p> “那是為什么?”
“他一聽說你手里有二百年的黃精,非得要。妾身不同意,他就大吵大鬧。想來是走掉了。”
這位魏夫人面對一個修士還選擇相信羅谷,這讓他挺感動:“我看他是沒本事治公子的病,才溜走了吧?!?p> “會嗎?他可是讓我兒開口了?!?p> “那是您兒子的語氣嗎?要知道那些仙師的詭異手段可多了去了。”
羅谷一提醒,魏夫人回過神來:“好像,不是......我兒子說不出那種話......”
“這就是了。在下聽說昨天來的仙師大部分都說公子是神魂受損,一般修士根本無計可施,為什么他就能行呢?難道他的修為特別高?”
“高個屁。”魏夫人恍然大悟,怒不可遏,臟話都罵出來了,“好賊子,跑到我魏府騙吃騙喝來了!”
看在魏夫人的尊重份上,羅谷給魏園診了診脈,確認是陰氣透體造成的元氣損傷之后,便開了個方子:“夫人,公子的神智在下無能為力,不過可以開一個方子給他補補元氣?!?p> 魏夫人黯然道:“多謝羅太醫(yī)了?!?p> “不過在下還有一個好消息。魏大人的病,在下有辦法了?!?p> “當真?”魏夫人臉上的陰郁之情一掃而空。
“當然?!绷_谷掏出一包藥粉,“此乃下官以那二百年黃精為主藥煉成的祖?zhèn)髅胤?,只要給大人服下,定能醒來?!?p> 實際上這只是一包普通的清心藥粉而已。沒有了驅(qū)魂道人的咒力,魏指揮使的清醒只是時間問題。這藥也能讓他清醒的時間提前一點兒。
“好好好?!蔽悍蛉梭@喜不已,“來人,茶水伺候。”
將藥粉給魏大人灌下去不久,他長出一口氣,悠然醒來。
“官人!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