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遠塵師父服完藥后,先給任嘉嘉送去齋飯,然后離開去大殿做早課。
任嘉嘉看到遠塵來,心里的不安消減很多,反而看到他心里有了莫大的安寧。
遠塵師父:今天看起來你起色好很多,要按時吃藥。
講畢,遠塵師父合掌鞠躬離開去做早課。
任嘉嘉剛想開口,已見遠塵師父轉(zhuǎn)身離開。
任嘉嘉見遠塵師父離開,走入寺廟門口,就悄悄跟著。此時是大殿早課十分,眾僧念誦早課經(jīng)文,任嘉嘉在遠處一旁看著,聽著鐘聲和經(jīng)文聲,感到內(nèi)心平靜而安寧。早課做完后,眾僧都各自去忙碌自己要做的事情,遠塵留下負責打掃大殿的石階,清掃落葉,又點上佛像前的一盞盞燭燈,仰觀釋迦牟尼佛再拜叩首,默念起《金剛經(jīng)》經(jīng)文。
遠塵師父見有些佛像破損,便從旁取出自制的化妝盒,蘸取些原生態(tài)顏料,給佛像破損的容顏化妝,一尊尊佛像從破損的容顏變得生動起來,仿佛每尊佛像都有自己的容顏,有自己的性格,有自己的紅塵往事。遠塵師父用顏料修復好佛像,便離開。
任嘉嘉都看到眼里,看到遠塵師父離開,自己也悄悄的跑回了屋內(nèi)。
遠塵師父中午時分帶來了齋飯,任嘉嘉在自己的屋內(nèi)習慣了遠塵每日的照顧,身體也好轉(zhuǎn)起來。遠塵師父坐在一旁看著任嘉嘉吃東西,任嘉嘉吃完后,擦了擦嘴,露出笑容。
遠塵師父從懷中取出佛經(jīng)和琴譜簫譜。
遠塵師父:佛經(jīng)和簫能讓人內(nèi)心平和,忘卻煩惱,想學么?
任嘉嘉點點頭。
這樣,遠塵師父接連幾日都教任嘉嘉簫,給她講佛經(jīng)里的典故。
幾日之后
又過了幾日,任嘉嘉已經(jīng)學會了簫,遠塵師父每日除了送齋飯以外,清晨帶著任嘉嘉去欣賞山中景色,看自然中生靈的的常態(tài),樹木樹葉的生長與枯萎,鳥兒之間的關(guān)懷,昆蟲之間的秩序,萬物生靈都在因果循環(huán)的由生到死中周而復始的運轉(zhuǎn)。
二人走到湖邊處。
遠塵師父:你看湖水多美,它不忍吞噬掉你。
任嘉嘉:你不想知道原因么?
遠塵師父:你不想說我又何必問。
任嘉嘉:我懷孕了。
遠塵師父大驚,滿臉疑惑:阿彌陀佛。
任嘉嘉:你還記得吳仁杰么,有一晚我在夜店喝醉了他把我?guī)Я嘶厝?,被他了?p> 遠塵師父頓時閉目,默不作聲,對任嘉嘉的講述大為震撼!
遠塵師父:你受苦了。
任嘉嘉:其實,現(xiàn)在我看著這個湖面,我還是想死,你能理解吧?
遠塵師父:這回我不攔著你。
任嘉嘉:真的?
任嘉嘉看了看遠塵,自己徑直朝著湖中央走去。
遠塵師父閉上眼合掌默念。
任嘉嘉朝著湖中央走得越來越深。
遠塵師父喊道:嘉嘉,你看看這湖中山水,看看這樹木蒼翠,聽聽這鳥鳴蟬叫,萬世生靈都有生命的,生命都在循環(huán)往復各有其規(guī)律,你想想你腹中的胎兒,他沒有錯,他也是這個萬物生靈中的一員,你怎能忍心殺生奪掉你腹中的生命?
任嘉嘉走著走著,突然醒悟到,駐足了腳步,奔跑回來哭著擁抱住遠塵師父。
遠塵師父輕輕拍了幾下任嘉嘉的背,退后幾步。鞠躬合掌: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恭喜大徹大悟!
清晨,日出剛剛展現(xiàn)出她婀娜的身姿,溫暖的光線照射進任嘉嘉居室處所的院子。
任嘉嘉端著洗臉盆在小院子里,準備開始洗漱。她把毛巾輕輕蘸取著盆中的清泉,擦拭著自己滿是傷痕的臉頰,把塵土傷口洗凈。陽光從她的鬢角照射過來,金黃色的光照耀著在她的臉頰上顯得格外美麗,仿若山中的仙子。任嘉嘉一邊擦拭著臉頰,一邊看盆中水影倒映的自己,仿若恍如隔世,眼眸與容顏似乎再也不是少女的膚色,換來了一張嶄新的成熟地面容,不禁有些少許的哀愁,但定睛一亮,嘴角帶起了一絲微笑,她暗暗告訴自己獲得了新生。
就在她擦拭自己容顏,定睛看著臉盆中水映射自己的面容的倒影時,突然她驚叫一聲!
任嘉嘉:??!
只見一只小鷹從樹上的高空掉落下來,砸翻了臉盆,小鷹掉落在了臉盆旁邊,嚇得任嘉嘉直往后退。任嘉嘉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一只受了傷的小鷹在地上的掙扎著,動了又動就再也沒力氣了,任嘉嘉心生愛憐之心,但又不敢上前幫助它。
此時,遠塵師父恰好在門口正準備給林嘉嘉送齋飯,聽見了,馬上推門沖了進來,看著遠處被嚇壞的任嘉嘉。
遠塵師父:不要怕,它是受傷了。
任嘉嘉看到遠塵師父第一時間沖進來,心里瞬間不害怕了,站在那里靜靜地看著遠塵師父。
遠塵師父輕輕地慢慢靠近小鷹,蹲下身,用僧衣慢慢將小鷹裹起來,小鷹起初還掙扎,撲騰著翅膀,盡管翅膀上已然是滿是血跡,還在聲嘶力竭的吼叫。但當遠塵念了阿彌陀佛的時候,小鷹就慢慢地乖起來,不在亂折騰。遠塵師父用僧衣裹起小鷹,抱起它來。
任嘉嘉:它是一只鷹嗎?
遠塵師父:嗯,是一只海東青,它是一只神鷹。
任嘉嘉慢慢走近,心生同情地看著小鷹受傷滿是血跡的翅膀,與那悲哀無助的眼神,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命運也是如此,與小鷹不無異同。
任嘉嘉跑回屋內(nèi),取出用剩下地紗布交到遠塵手中,遠塵用清泉清洗著小鷹的傷口,然后用紗布和小木棍慢慢地將小鷹的翅膀固定好,包扎好傷口。任嘉嘉看著遠塵治療小鷹的全過程,情不自禁地俯下身把臉湊到遠塵的臉旁,有一種想要吻他臉頰地沖動,正當任嘉嘉想要吻遠塵地時候,遠塵回過頭看了她一眼,任嘉嘉有些臉紅。
任嘉嘉馬上回應:看你救它地樣子,就像看到了你當初救我的心。
遠塵師父:你先回屋吧,我?guī)ミM食,看樣子它好久沒吃東西了。
遠塵抱著小鷹走出院門,把院門關(guān)上,任嘉嘉還想上前去問個究竟,哪怕多和遠塵說說話也好,剛回到屋內(nèi),又似小鹿亂撞似地跑了出來,走進院子門,輕輕地推開了一條縫隙,偷偷地想看看遠塵在外面做什么。
正當任嘉嘉定睛一看時,她再次震撼地嚇壞了,一邊看一邊眼淚在眼眶內(nèi)打著轉(zhuǎn)。
只見遠塵懷里抱著鷹,另一只手握著一把小刀子,用小刀子在自己胳臂上割著肉,再喂海東青。他用刀子從胳膊上割一小片肉,喂海東青一小口,然后再割一小片肉,喂一口海東青,巨痛般地汗珠從他額頭上滲出,從淺紅到深紅地血液像小溪流水一般從他的胳膊上慢慢流出。
任嘉嘉含著淚猛然地推開院門,讓道:你在干什么!
遠塵抬頭看了任嘉嘉一眼,虛汗從額頭上滲出,微笑了一下,沒多說什么。想要繼續(xù)胼自己的肉喂海東青,但已經(jīng)毫無力氣,癱倒在一旁。任嘉嘉沖過去,把小鷹放到一旁的竹筐里,小鷹吃的滿是開心眼神中已經(jīng)恢復了明亮的眼神。然后任嘉嘉給遠塵包扎傷口,攙扶著他走進任嘉嘉的屋內(nèi)。
遠塵躺在任嘉嘉的床上,嘴角泛著白色。任嘉嘉從院子內(nèi)采集了很多菌類食物給遠塵熬了補血地營養(yǎng)湯,一勺一勺喂給遠塵,就這樣慢慢地到了傍晚時分,遠塵才慢慢恢復了意識清醒起來。
遠塵迷糊地看著任嘉嘉的臉龐,微微笑了笑,便睡了過去。就這樣在任嘉嘉床上睡了一晚,任嘉嘉起初看著他,但慢慢地累了便倚靠著遠塵睡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