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押著的吳彪手反綁著,見到趙匡胤就跪地求饒道:“官家饒命啊,小的是受他指使才殺人滅口的。”趙匡胤問道:“你們?yōu)楹我獨⑾笕???p> 吳彪哭喊著說道:“都是韓保正讓草民做的,草民本帶著弟兄們在老撾山附近只劫財不害命的,那日就是他找到草民說明日有一群京城來探親的隊伍,若是能把他們都殺了,就給我一千貫,他先付了我五百貫,等事成后又付了我五百貫。”宰相趙普說道:“你就沒問為何非要殺人嗎?”吳彪帶著哭腔說道:“草民財迷了心竅,也沒多問。”
趙匡胤說道:“把吳彪先關(guān)入天牢”,侍衛(wèi)把吳彪帶走,趙匡胤看著韓保正問道:“你怎會知溪大人離京?朕派他私訪蜀地民情,并無人知曉。”韓保正還是死不開口??此麧M身是傷便知道一路上嚴刑逼供過,宋欣冉跪在地上說道:“官家,雨琦有事想跟晉王單獨說,可否借一步說話?!?p> 趙匡胤點頭答應(yīng),內(nèi)侍帶著宋欣冉和晉王來到大殿外面,宋欣冉給晉王行禮道:“王爺辛苦?!壁w光義問道:“溪姑娘找本王有何事?”宋欣冉說道:“韓保正可有家室?”晉王說道:“有個年邁的母親和兩三歲的幼子?!彼涡廊秸f道:“也許家中的老小就是他的軟肋?!睍x王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說道:“多謝溪娘子提醒,本王有法子了?!?p> 回道大殿晉王開口說道:“官家不必再問韓保正了,為弟我現(xiàn)在就書信一封,把他母親和幼子關(guān)押到京城,讓他們也體驗一番生不如死的滋味。”趙匡胤一直是仁君,沒想過弟弟會說出這種話來。
沒想到韓保正一聽情緒激動道:“你們卑鄙。”宋欣冉冷笑道:“誰讓你先害人的呢?既然你不開口,只能折磨你的母親跟孩子了。”韓保正恨不得掐死她,宋欣冉繼續(xù)道:“可憐你那年邁的老母親和幼小的孩兒了。”晉王說道:“韓保正,若你如實招來,便放過你的家人,否則你應(yīng)該知道的?!?p> 韓保正被戳中痛處,低頭問道:“若我招供,當真不殃及一家老???”趙匡胤大聲說道:“朕是一國之君,朕答應(yīng)你若你如實招供絕不殃及你家人?!表n保正說道:“是……是花蕊夫人。”趙匡胤瞬間從龍椅上站起來,大聲說道:“胡說,怎么可能是花蕊夫人,朕安排溪大人的事她并不在場,你在信口雌黃?!?p> 這個結(jié)果晉王跟趙德昭也都猜想過,苦于沒有證據(jù)。韓保正冷冷的說道:“若你不信,尋花蕊夫人過來一問便知。”趙匡胤看了眼王繼恩,他便去尋花蕊夫人。
本就有心里準備的花蕊夫人,跟著王繼恩來到大殿。
趙匡胤指著韓保正問道:“費氏,你可認識此人?”花蕊夫人不驚不慌的回道:“認識,溪大人一家也是妾讓他安排人去殺的。”
趙匡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問道:“你為何要殺溪大人全家?!被ㄈ锓蛉死湫Φ溃骸斑€不是怪官家要他去蜀地查妾身房中的畫像。為了怕事情敗露才殺人滅口。”
眾人不知花蕊夫人房中的什么畫像,也不知溪大人要體察什么民情。
花蕊夫人費氏繼續(xù)說道:“官家也應(yīng)該猜到,我房中祭拜并不是什么神靈,只是夫君孟昶畫像。”
趙匡胤氣的說道:“你……你……”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花蕊夫人費氏揚天大笑道“夫君孟昶被你毒殺,自己不得不委身殺夫仇人,每日里強顏歡笑,虛與委蛇,遭受身體與心靈的雙重摧殘,活著如行尸走肉?!表n保正自責道:“夫人,屬下對不起您!”
費氏面無任何表情搖頭淡淡的說道:“無妨,之前是我貪生怕死,如今我再也不用偽裝了,這樣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趙匡胤面如死灰般的看著花蕊夫人費氏,閉了閉眼說道:“朕自認為待你不薄,你竟一直欺騙朕。”
這是趙匡胤的家務(wù)事,殿上人都是低頭不語。趙匡胤看著費氏問道:“溪大人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殺她全家?”
費氏看了眼趙匡胤苦笑道:“這還要托官家的福,那日在房中對著亡夫的畫像祭拜,正好被你撞見,只好騙說畫像是蜀地送子神靈,事后,你發(fā)現(xiàn)端倪私下命溪大人去查此事,我在門外正好聽見,便找到正在京城的韓保正,本以為此事得已平息。”
費氏含淚冷笑,又把目光轉(zhuǎn)向宋欣冉“人算不如天算,還露了一個溪姑娘,她居然來大殿上求官家作主,未曾想官家又看上姑娘,非要替姑娘查個水落石出?!?p> 趙匡胤大怒,咬牙切齒道:“你這毒婦,欺騙朕事小,殺害了那么多條無辜生命,簡直是罪無可恕。”
費氏用手擦擦了臉上的淚水,自責道:“是啊,一步錯步步錯,如今就讓我去地府陪他們吧?!?p> 說話間費氏拔下發(fā)髻上的銀簪子,往自己脖子上的大動脈刺去,當時鮮血外噴,人立刻倒在地上,眾人一驚,宋欣冉也沒想到費氏會自殺。
趙匡胤立馬從龍椅上跑下來,一把扶起費氏,大聲說道:“快去傳太醫(yī)”。費氏虛弱的睜了睜眼道:“不必了,我總算解脫了。”話音剛落就死在趙匡胤懷里。
宋欣冉被小內(nèi)侍送出宮,被嚇的沒回過神來,旺財在馬車里凍得瑟瑟發(fā)抖,見宋欣冉出來馬上迎了上去,關(guān)心的問道:“主家,你這是怎么了,是官家責備了嗎?”宋欣冉?jīng)]有回話,直接上了馬車。
她怎么都沒想到一個大活人就死在自己面前,皇宮這個地方她再也不想來了,還是要好好籌謀一下怎么離開這個地方為妥。
回到家中,翠兒她們都還在等著她回家吃飯。曹秀娟見馬車回來,趕忙給他們盛碗熱湯。翠兒問道:“姐姐,官家已經(jīng)抓住山匪了是嗎?”
宋欣冉想著花蕊夫人一個大活人就死在面前,心里覺得古時候的人命真不值錢。以后離宮里的人還是遠些的好。她喝了口湯,有些魂不守舍的回道:“官家抓住了山匪也算是替家人報仇。”
吃完火鍋已經(jīng)很晚了,旺財說道:“姑娘我們都回屋了,明兒咱們幾個還要上工,您也早些休息?!?p> 宋欣冉微笑的回道:“嗯,你們都快去休息吧,我是家里的閑人,隨便睡到什么時候。”
第二日,家中的人都出去了,就剩宋欣冉在家,聽見外面有開門聲,還以為是劉月娥買菜回來,就在房中喊道:“劉姐,早飯你們吃的什么?幫我盛些來?!焙鋈贿M來幾個人,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就被人從后背打暈,等她醒過來時,發(fā)現(xiàn)嘴巴用布堵上,手腳都綁了起來,關(guān)在一個破柴房里。
宋欣冉掃視了下四周,門應(yīng)該是從外面鎖上的,屋里有幾捆稻草,墻角都是蜘蛛網(wǎng),窗戶破敗不堪,房頂有處還塌了。她想站起來往窗外看看,還沒跳到窗邊,就聽見有人來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