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把坑填完了,小蓮滿頭大汗,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一邊哼著中午去香玉坊聽到的曲,一邊回客棧。
翌日清晨,小蓮又是被那可惡的浩大狗給吵醒的?!澳愀陕?!”小蓮艱難地爬下床,站在門口對著門外的人喊道。
“你昨晚又做什么去了?這都什么時辰了,還不起來,王爺在下面等你吃飯。”李浩責怪道。
小蓮打了個哈欠,“還不是給你家王爺辦事去了。”
李浩心想,王爺沒有交代小蓮做什么事啊,難道王爺背著自己給小蓮吩咐差事了?“辦什么事?”李浩問。
小蓮雙手叉著腰,一副懶散的模樣,“我昨天去驗尸了。”
李浩聽聞,忙把小蓮推進屋內(nèi),轉(zhuǎn)身把門關(guān)上,“你干什么去了?王爺不是不準你去嗎!”
小蓮毫不在意地說:“反正這就是我做事的風格,你家王爺要是接受不了,那便把我這幾日的酬金給結(jié)了,我走人便是。”
李浩嘆了口氣,“你,哎,算了,你自己跟王爺說吧?!?p> 下了樓,李浩俯身在王爺耳邊把小蓮昨晚做的事告訴他,李仲雖然還是接受不了這種做法,但也知道小蓮這樣做實屬無奈之舉,目前也沒有別的思路了。
片刻,小蓮洗漱完過來了,她正苦惱著待會兒怎么和王爺說驗尸的事,就見王爺笑著對她找找手,讓她過去。
“王爺,”
“小蓮,”二人同時發(fā)聲,王爺說:“你先說。”
“王爺先說吧?!毙∩徴f。
“行,那我先說,小蓮,你昨日驗尸,驗出了什么結(jié)果?”王爺問。
嗯?王爺這么知道了,是李浩和他說的?小蓮心中似乎有塊大石頭落下了,輕松了不少。其實她不在乎王爺聽到這件時候會有什么反應(yīng),她只是不知道怎么開口。
“王爺,你不生氣了嗎?”小蓮小心翼翼地問道。
王爺說:“你做這些都是為了我能夠早日查清案子,我怎么會生你的氣呢?!?p> 小蓮臉上逐漸藏不住了笑意,說:“王爺,我就知道你不會這么是非不分的?!?p> 李仲也笑了,“說說情況吧。”
“好。王爺,你不是說府衙傳去京中的奏報中,寫的是知府死于溺水嗎?”小蓮問。
“對。”
“王爺,我昨天去看了知府的尸體,那怎么可能是溺水啊,整具尸體被燒得焦黑!”
李仲皺了皺眉,“你確定那是知府大人?”
小蓮說:“確定,我昨天還帶了個仵作去?!?p> “仵作?那他去和唐堯說你去挖了通判大人的墓,怎么辦?”李仲問。
小蓮擺擺手,“放心吧,他不會說的,我都安排好了。”
李仲雖然還是有些不放心,但直覺告訴他,小蓮做事是值得相信的。“通判的死因是什么?”
“生前被活活地燒死的?!毙∩復锵У卣f。
“這可與報呈中寫的完全不同啊,這是怎么回事?”李仲想不通。
李仲想了一會,分析道:“事實與報呈中所書不符,說明于寫這報呈的人來說,事實不便報與京中這報呈是要唐堯看過再發(fā)與京中的,那便是事實對唐堯不利。這唐堯做賊心虛,所以才著人寫了封假的報呈傳上京都。卻沒想到京中看了這則奏呈,還是起了疑心。他一定把相關(guān)的證據(jù)都銷毀了,我們該從何處著手呢?”
小蓮說:“我們首先得知道知府大人是怎么死的,既說他是被活活燒死,那應(yīng)該是在什么地方出了火災(zāi),這火災(zāi)不是小事,一個地方走了水,整座城都會知道的。我們隨便找人問問,看八月十日那天、或前后,有哪些地方發(fā)生了火災(zāi)。然后我們再去發(fā)生火災(zāi)的地方問問,問問那里死傷的人都有哪些,就能知道知府大人是怎么死的了?!?p> 李仲有些疑慮,“若知府大人是因為走水而被燒死,這有什么不能報與京中的,這不是與溺水一樣,都屬于意外事故嗎?”
小蓮和李浩都搖搖頭,“不知道,反正先這樣查著,查著查著不就知道了,總比什么都不做好吧?!毙∩徴f。
李仲覺得小蓮說得對,便按照小蓮說的開始行事。
李仲手下的人稀缺,加上小蓮和李浩,總共才七人,還得留兩人照看行李,所以他不得不親自去做這些事。
他們分頭行動,李仲和李浩一路,管城南,小蓮自己一路,管城西,剩余三名侍衛(wèi),兩名管城東,一名管城北。
城西商鋪小攤眾多,是長沙城的商業(yè)繁榮地帶,關(guān)著唐曉芙的香玉坊就在這。
小蓮為了行動方便,不那么引人注目,換上了尋常女子穿的衣服,藍白漸變的上襟和齊胸襦裙。她隨便拉了位大娘,“大娘,我能問問八月十日那天,這城西有哪兒走水了嗎?”
大娘想了想,“坡子街那邊好像有,具體是哪兒我也不記得了?!?p> 連續(xù)問了幾個人,都只說得出大概的地方,畢竟過了太久,大家都記不清了。小蓮正苦惱著該怎么辦,難道要一直這樣問下去嗎?她感覺這樣效率肯定不高。
“誒?我知道了!”小蓮拍了拍腦袋,心想自己怎么這么蠢,才想到。這城中走水,衙門都是有記載的,與其在這漫無目的地問,還不如去官衙里查那些卷宗??墒撬徽J字啊,怎么辦呢?
這是小蓮第三次進知府衙門了,有一種故地重游的感覺。這也就是她,才會有這種感覺。穿著這身衣服,小蓮都感覺自己被束縛住了,要是待會兒需要動手怎么辦?
她來官衙之前,去了趟城東,借了名王爺?shù)氖绦l(wèi)過來。
他們進了檔案庫房,小蓮就躲在離門不遠的書架后把風,那名侍衛(wèi)便開始查著案卷。
卯時二刻左右,李仲一行人紛紛回了客棧,因為這是他們晚飯開飯的時間。小蓮和那名一起的侍衛(wèi)吃得尤其多,因為他們一整天都在官衙,中午只吃了小蓮帶了兩個燒餅。
吃完了飯,大家都去到李仲的房間,報告這一天的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