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家里,左檸芮就直接敲他大哥大嫂的房門,聽到聲音,他們趕緊出來了,可以說一家都被驚醒了。
家人圍坐成一圈,看著左檸芮。
“這次是關(guān)于云舟的事情。”何氏聽了之后心里一驚,左金戈也是有些緊張。
“他沒什么事情,不過,書院里有一位先生的女兒跟他走的很近,可是這位小姐是有婚約在身的。
我警告過云舟不要和那小姐走的那么近,可是云舟完全聽不進(jìn)去?!?p> 他們都驚到了,云舟這孩子挺老實,怎么能做出這種事情來?那可是有婚約的,怎么可以走這么近?
“小姑啊,他要是不聽的話,你就打他?!焙问嫌行┚o張的說,
她雖然有時候愛爭,但是她也是明白事理的,說出去名頭可不好聽,而且可能還會影響到大兒子。
“反正云舟也不是讀書的料,我打算讓他換個地方磨練磨練他的性子,然后再合適的時候讓他去從軍?!?p> 一家人都驚到了。“從軍?小姑這不太好吧?”何氏不想,因為從軍死亡幾率挺高的。
但左金戈卻同意了,“那就讓他去從軍吧,在軍隊里也簡單些,他本來就頭腦比較簡單?!?p> 看來他對于自己的兒子還是有很清晰的認(rèn)識。
“大嫂,你不用著急,現(xiàn)在我們國家就算打仗也只是偶爾小打小鬧罷了。
而且在他有能力從軍之前我不會讓他去的。如果他不從軍的話,可能也只能每天賣賣苦力,幫人家搬搬木頭,或者學(xué)著蓋房子了?!?p> 何氏聽了之后陷入了兩難的境地,誰不希望自家孩子有出息?可是這有生命危險。
“小妹,就按你說的做吧!這是他唯一能建功立業(yè)的機會了?!?p> 左金戈無奈的說著,誰讓他們家孩子讀書不行?腦子又不行了。
“小妹啊,那你那個鏢局?!?p> “我認(rèn)為從軍更適合他,不過現(xiàn)在先不急,我們先磨磨他的性子,至于他從不從軍?到時候讓他自己選。
那接下來我就說我的計劃了,你們都聽好,必須要做的,做不到的話會害了我們左家。”
一夜無眠,左家的人都睡不著。這個計劃有點殘忍,特別是對于何氏,還有左金戈來說。
“你再跟小妹說說?!?p> “你就讓他去吧,三弟住在縣里你都不舒服,如果到時候云江得了個秀才,又是個書院的院長。
而云舟只是一個鏢師,云舟會怎么想?”何氏只是哭,說不出話來了。
第二天一大早,左檸芮推開了左云舟的房門,左云舟也是一夜沒睡。
“知道錯在哪里嗎?”左云舟機械的轉(zhuǎn)過頭去一言不發(fā)。
“如果哪一天傳出來說你和許家的小姐私相授受,那你那幾個兄弟的親事該怎么辦?
本來能高攀的,最后只能低娶你姓左,你的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到左家?!?p> “我跟她并不是這個關(guān)系。”
“三人成虎,真相并不重要?!?p> “她只是不喜歡那個人。”
“她不喜歡自由她同她父母去說跟你有何關(guān)系?你是她的什么人?
你能管的了她的親事?你以為你是什么人?你能救得了她?
到時候你名聲臭了,你那幾個哥哥弟弟的名聲也臭了,我辛苦的讓你們在這里讀書,就是為了讓你們把名聲搞臭的?”
“又不是昨天姑姑鬧了,也許……”
“沒有不漏風(fēng)的墻,只是早晚的事情,你以為你們的那些舉動書院里的那些學(xué)生不知道?
只是不說罷了,你的心思太大了不適合在留在左家了。昨天我已經(jīng)回去跟你父母談過了。
他們也覺得,既然你覺得呆在左家是束縛,那你可以離開,這五兩銀子是我最后的情誼,你收拾你的東西走?!?p> 左云舟腦子一片漿糊,但是她還是收拾了東西,只是那個錢他沒有拿,他想先回去找他的父母。
左云江聽到了,在左云舟離開之后出現(xiàn),跪了下來,“小姑姑弟弟他……”
“放心吧,我給他安排了一另一條路,你父母也知道,你讀好你的書就行了,他不會有事的,我另有安排?!?p> 左云江看左檸芮的樣子不像是騙他,心就放了下來。
“這次你也爭取便爭取,這是個很好的機會”
“是,小姑姑?!?p> 晚上左云初回來的時候帶回來了,一個意料之外的客人,是昨天的那一位夫子。
那位夫子昨天真的硬著頭皮去和許小姐的父親說了,許小姐的父親氣得砸起了東西。關(guān)了許小姐三個月的禁閉。
那位夫子帶著歉意過來了,“小姑姑,這是我們的鄭夫子?!?p> 左檸芮趕緊給倒茶,“夫子你怎么親自過來了?你讓云初同我說一聲就是了。”
鄭夫子搖了搖頭,“可能是我們學(xué)院的學(xué)生太過高興了,縣令大人知道了這個消息。
他說他可以幫忙和府城那邊聯(lián)系。院長覺得縣令大人牽線的話,比較穩(wěn)妥,所以?!?p> 鄭夫子只覺得不好意思,畢竟這個提議是左檸芮提的。
“夫子覺得我是小心眼的人?”
鄭夫子擺擺手,“這是為了我們廣大的學(xué)子好,有縣令大人牽頭,確實比我牽頭更合適?!?p> “你能這么想,我就放心了,不過縣令大人說是全縣的學(xué)子都要考試。
前50名的學(xué)子去府城參加交流不過這個錢縣令大人自己補貼了?!?p> “鄭夫子小看我了,雖然我們家確實沒有那么富裕,不過這點錢其實我還真付得起。
我之前還打算進(jìn)深山里打一頭熊出來賣,當(dāng)做路費呢。”
“哦,想不到左家小哥居然功夫如此了得?!?p> 左檸芮笑了笑?!胺蜃诱f錯啦!我是云初的小姑姑,只是為了方便行走,所以才穿的男裝?!?p> 鄭夫子被嚇到了,“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
“鄭夫子不覺得我所做之事,有違倫理嗎?”
“怎么能這么說?我國對女子本來就寬容一些,再者說了,你有這個能力不是嗎?有時候能力比性別更重要一些?!?p> “想不到夫子居然有這樣的思想,在學(xué)院里不受歡迎吧?”
“那倒沒有,老夫在學(xué)院也是多年,也是有所分寸的?!?p> “夫子,今天晚上要不要留下來用飯嗎?”
“不用不用啦?事情跟你說完了,我就走了?!?p> 左檸芮和左云初將鄭夫子只送出了門。
“姑姑,縣令那邊是你出的頭嗎?”
“嗯,這樣不是更好嗎?運氣好,你還可以看到知府大人。
最近好好努力,可以急功近利,但是別讓人看出來,大部分文人都喜歡出淤泥而不染?!?p> 左云初點了點頭。
這邊都處理完,左檸芮又跑去找了鐵石,自顧自的倒水起來喝了,還一連喝了幾口。
“你上我家來,怎么比上你家還自在?”
“在小輩面前要裝的威嚴(yán)一點?!?p> “那在我面前不是應(yīng)該更要裝?”
“不會的,我們兩個不是同一條路上不會有沖突的?!?p> 鐵石一驚有些不明,所以這丫頭又想干什么?不過他沒有問。
“這么大的陣仗,也是你搞出來的?”
“嗯,你兒子呢?要不要插一腳?”
“你知道我兒子在哪里?”
“應(yīng)該在府城吧?不然縣令也不可能這么提防你,他控制不了你的家人,你實力又太過強大,所以他才需要我?!?p> “猜到的?”
“你以為我是你?哪里有那么多精力去查這種事情?
我找你來是有事情的,我們家的那個侄子被我趕出來了,你剛好收留收留。
讓他留在你身邊做事,特別是運送貨物,這種危險的事情,讓他去見識見識?!?p> “他得罪你了?”
“對,而且你是最為合適的人選了,縣令也喜歡看要這樣的結(jié)果?!?p> “季風(fēng)這件事你去辦?!?p> 鐵石說完之后,左檸芮就癱在了桌子上?!拔夷懿荒茉谀慵页詡€飯呢?”
“那筆錢你今天就拿走吧?!?p> “嗯,好,那我能不能在你家吃飯啊?”
“你不是有錢了嗎?”
“回家心煩,又不想自己一個人吃?!?p> “你覺得你整天在我家吃飯合適?”
“我要吃紅燒乳鴿,還有烤乳豬。還要吃燒鵝,對了,我想吃烤羊肉有嗎?”
“烤羊肉沒有?青菜呢?”
“青菜,我不怎么認(rèn)得額,好吃的就行?!?p> “家里真是什么活都不干呀?”
“我每天除了練功就去打獵,哪里還有時間?我困了,我先回去睡覺,晚上再過來吃飯?!?p> 左檸芮說完自顧自的走了。鐵石覺得情況越來越奇怪,好像已經(jīng)不在他的控制范圍之內(nèi)了,不知道以后是好還是壞。不過這個感覺不好受。
左云舟回到了家里,家里大門緊閉。“你走吧!”左云舟聽出來了,那是他父親的聲音。
他沒想到會有這么一天,嘴巴里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樣,什么話都說不出口。
他在門口站了一個時辰,然后轉(zhuǎn)身走了,他只是順著路走。
李季風(fēng)迎面碰上了,李季風(fēng)假裝不經(jīng)意的看了他一眼?!熬氝^?”
左云舟整個人都是蒙的,沒有任何反應(yīng)。李季風(fēng)拉了拉他,“我問你話呢,是不是練過?需不需要找活干?”
左云舟抬起了頭,臉上眼里滿是茫然。李季風(fēng)把自己的水囊打開,將水淋在了左云舟的頭上。
“醒了嗎?”冰涼的水順著頭發(fā)流下來,左云舟低著頭不知道是水還是淚。“我們剛好要招一批人,我看你也練過,跟我們走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