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慎,早安。”
他早已醒了,那女人進來他也知道。
每夜女人都會將床放平,也會放開他手上的束縛,讓他安睡。
床慢慢升起,女人并不著急將他捆綁,而是與他說上幾句話。
“昨晚睡得好么?”她的指尖觸碰到他的鼻尖。
男人立即抓住她的手沒有停頓,甩開。
她總會松開他一側的手讓他放松,盡管他可以憑借一只手解開所有束縛,也是如此。
因為他根本出不了這個房間。
“有沒有做什么夢呢?”
她似乎沒意識到他的不耐煩般繼續(xù)道。
段慎沉聲道:“醒來的一切還不如醒來。”
“所以阿慎以為這是夢卻又想醒過來么?”
“我不管你是誰,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犯法。”
女人調整了一下面具,幸而,男人并沒有把眼上的黑布扯掉,她苦笑:“阿慎,我是一個不存在的人…”
“你錯了,阿慎。我愛你,愛你啊,就不會害怕那些法律了,沒有人能拆散我們的,除非我死?!?p> 女人平靜的說完。
把生死看淡,云淡風輕一般提死亡。
段慎終于可以感受到女人身上的陰戾了。偏執(zhí),黑暗。
“黑暗。”他皺著眉說。
“我本來就于黑暗孕育而來,何談陽光二字?我本就是藏匿于黑暗,寄生于黑暗的,不過是光深處陰暗的一條走狗罷了…”
女人突然深沉的說,隨后輕輕莞爾。
“你便是我的光……”
女人將早餐放下后便離開了。
當年,他在家里的書房翻到了一本日記,扉頁上是女孩的名字,端端正正。
白云。
右下角是一句小小的:
喜歡段慎哥。
那日記本里寫著許多女孩從不外露的情愫。
“段慎哥是我高貴的神明,我是借著他的光孕育而來的,我在他的光下長大,我從始至終面對光,沐浴于光的懷抱,是他的信徒。”
光與黑暗,兩個極端……
······
女人邁下二樓,為自己傾倒一碗紅茶,坐在椅上望向遠方被夕陽映紅了的云,已是傍晚了啊。
“小姐?”管家站在她身后,小心地問。
“朱管家,是我?!?p> 她抿了口茶,漠然出聲。
管家垂下眼簾,略年邁的臉上顯出失落:“是,小姐?!?p> “你們所有人,都在盼望她回來,是么?”
她放下茶盞,眼中毫無一絲情緒。
“小姐,無論怎樣,您都是小姐?!?p> “不一樣…我知道我的身份,我不是她,而她什么也不知道?!彼а墼俅瓮虼巴?。
管家只是無言的站在那里。
“云受夕陽影響,各色希望的色彩都有,那是曾經陽光下的白云。如今夜幕降臨,夕陽垂暮,白云啊,不再是白云了?!?p> “她內心是黑暗,它失去了光,為黑暗效命…”
她瞇了瞇眼眸,隨后綻放笑容:
“依白云的性子,我將阿慎綁來,她會如何?”
“小姐,時候不早,是否需要為段先生準備些晚餐?”管家知道如何扯開她的思緒。
“去吧?!?p> 她聽著身后的動靜消失,望向逐漸沒入黑暗天空的云朵。
白云要的是什么?
焦糖陳十七
白云要的,只是段慎和愛 而現在,她只是一朵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