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說,盒子是放在墻上凹槽里的,并沒有被擋住?那你覺得從石柱到盒子的距離有多長?”
李九龍認真的想了想說:“大約一米多,不到兩米?!?p> 程欣像是聽到了什么肯定的答復(fù),語速很快的說道:“那就好了,我們可以把兩個登山杖纏在一起,然后把盒子撥出來?!?p> “可是……”
程欣像是猜到了李九龍要說什么,于是打斷他緊接著說道:
“地上不是有蛇的嗎?那么厚一層像地毯一樣鋪在地上,不會有問題的?!?p> 李九龍想了想在地上團成一團的蛇,感覺言之有理。他們用細鐵絲把登山杖的兩端放在一起,連成一個兩米長的棍子。
和預(yù)想的一樣,李九龍從石柱上降下去,把長棍橫過來,瞄準盒子的方向往前一勾,很輕松便碰到了那透明盒子。同時右手微微往前一挑,便從側(cè)面把盒子撥到了地上。
盒子落在地下的蛇身上,雖然被砸到的蛇迅速拖著尾巴向四方跑竄,但依然提供了足夠的緩沖。李九龍伸著棍子一邊把匣子往自己這邊撥,一邊防止蛇順著桿子爬上來。低頭撿起的同時沖上面的人喊:
“好了,放繩子!”
他先把盒子用衣服裹上,綁在繩子上讓程欣和秦朗提上去。然后在第二次放下繩子時依原樣爬回去,整個過程十分順利,順利得有些不真實。
等回到地上,幾人從龍蛇像底座上離開,轉(zhuǎn)身回到石門前。
老李還歪著身子倚在門上,撩開沉重的眼皮看了他們一眼,想著自己幫不上忙,渾身疼得也提不起興趣,就又閉目養(yǎng)神去了。
幾人小心翼翼地捧著盒子,像是對待一個新出生的嬰兒。
撥開外面裹著的李九龍的衣服,只見里面是一個明澈通透的匣子,四四方方,大小剛好兩手托著捧在手心。
這匣子是用冰做的,摸上去刺骨的涼,現(xiàn)在這屋里溫度高,盒子四周絲絲縷縷地冒著白氣,底端摸上去有些濕滑,竟是一副已經(jīng)開始融化的樣子。不知是什么工藝,這冰里面幾乎沒有雜質(zhì)和氣泡,清晰可見一只通體純白的小蛇凍在里面。整條蛇不過食指大小,通體雪白無鱗。
可能是因為處于幼年期,頭上沒有長角,但隱約可見兩個小肉疙瘩微微隆起。
蛇眼微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光線的原因,身體看上去有輕微的起伏,好像在冰棺里呼吸。貼近觀察,卻又一動不動仿佛處在冬眠中。
程欣像是忘了自己剛才嫌棄蛇群的模樣,也忘了這小白蛇和下面那拱來拱去的是同種生物,托著冰盒子一眨不眨地盯著里面的小白蛇,鼻子像是要貼在冰上,透出肉眼可見的喜愛之情。
“程欣啊,這冰像是要化了?!卞X教授見狀清了清嗓子,提醒她道。
他們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往前走的路或是這盒子的用法,眼看這一會兒工夫匣子已經(jīng)開始滴水,幾人決定先把它系在繩子上,吊在剛才的洞里繼續(xù)凍著。
幾人在屋里來來回回又轉(zhuǎn)了半個多小時,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出口。
“九龍,你確定下面沒有暗門之類的機關(guān)嗎?”
“我不確定,但是屋子里確實除了這個冰盒子之外沒有其他物件?!?p> “嗯,要不再去看看?”
“我跟你去?!?p> 程欣帶著秦朗回到剛才的石柱處,用腳踩了一下,石柱緩緩下降后,兩人把頭探下去環(huán)顧左右石壁,特意都避開了地上那些彎彎繞繞的軟體生物。
“這屋子是不是太亮了些?”
“嗯?”
秦朗俯視了一圈也沒看到有什么可以觸碰的地方,只是覺得相對于之前的屋子,這地下蛇窟格外的亮,似乎在幽幽的藍光上還疊了一層白光。
“你是說這面墻后面有東西?”
程欣很快明白秦朗的意有所指,思索了一會后,閃過一個大膽的念頭:
這墻后通往雪山外!
是了,因為石壁打磨的很薄,如果又通往山外,這便很好的解釋了洞里為什么會有強光和低溫。
只是,這開門的機關(guān)到底在哪?
程欣努力把自己代入遠古時期的情境:他們中有人旋開龍蛇像后站上石柱,用某種驅(qū)蛇之法走下石柱,拿到盒子,而人站在石柱上又不會升回地面,那就意味著……
下面洞里一定有機關(guān)!
“我站在石柱上下去看看?!鼻乩事犕瓿绦赖姆治觯瑳Q定還是親自下去看一趟。
他拿著登山杖和冷光燈緩緩降下去,強忍著惡心不去看地上密密麻麻的蛇,前后石壁上透出寶藍色的光,不知道是不是在幽暗環(huán)境中呆久了產(chǎn)生的錯覺,他感覺這屋子好像比他們剛打開機關(guān)時更亮了些。
之前李九龍說的沒錯,這屋子不大,一眼就能看完。周圍墻壁上沒有花紋也沒有蛇,平整光滑。強光晃得他看不清墻上的凹槽,就用手里的長杖往凹槽里戳了戳。
秦朗這下用力實在,碰到凹槽里側(cè)之后由于慣性繼續(xù)向里推,凹槽的背板竟真的被壓得往后退了一塊,像是按圓珠筆的手感,又發(fā)出類似彈簧彈動的聲音。一陣縫紉機似的連續(xù)運轉(zhuǎn)聲音后,右側(cè)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只見右邊的那面墻像是扇裝反了的卷簾門,從上到下直直往地下降下去,轉(zhuǎn)眼間出現(xiàn)一個幽黑的通道,通道盡頭隱隱有白光照過來。
秦朗在捅到機關(guān)的一瞬間,緊張地渾身肌肉緊繃僵在石柱上,看到通道出現(xiàn)后洞窟又恢復(fù)了安靜,才松了松攥得生疼的拳頭。
其他人在上面也聽到了響動,趕緊聚在洞口探著脖子往下看。
下面的蛇群也像是被這聲巨響震了一下,沖著石柱和新露出的門嘶嘶吐著信子,蛇頭直立起來呈極具攻擊性的姿勢。
秦朗無法只得先回到地面上,除去在石門邊躺著的老李,剩下的四人面面相覷。
“怎么過?”
秦朗這話問得沒頭沒尾,李九龍蹲在旁邊想了下,拿出小刀在指縫里轉(zhuǎn)了個圈,挑了挑眉沖其他人露出個詢問的表情。
“不行!太危險了!”
錢教授繃著臉否決了這個選項。蛇的數(shù)量太多了,并且它們明顯正處于亢奮的狀態(tài),即使李九龍身手再好,這也根本不是一把小刀能夠解決的問題。
不能用火,又不能用刀,殺不死的話,難道沒有什么其他辦法能讓這些蛇不攻擊?
對,喪失攻擊能力就好了!
錢教授感覺剛才身體里的火一路燒到了腦子里,又痛又悶,但卻刺激著大腦飛速轉(zhuǎn)動,他感覺自己現(xiàn)在格外清醒。
火燒火燎的不適中,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抬腳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