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
費啟德和林時初被開除的消息傳遍了整個A大,引來學(xué)校論壇上不少人的評判。
在大多數(shù)人的眼里,林時初的形象一向是個溫文爾雅的學(xué)長,學(xué)習(xí)成績優(yōu)異,想不到背地里竟然會干出這樣的事情。
魏瀟將兩人帶到公安機(jī)關(guān),這些事情都是程訣在處理,打架還行,打交道就算了!
剛進(jìn)去,程訣就已經(jīng)翹著二郎腿坐在長椅上等著了,魏瀟興沖沖地跑上前,有點小傲嬌,“你不是說叫我自己處理么?”
魏瀟心里止不住地興奮,看來他家小訣訣還是關(guān)心他的,不會把這么多事情丟給他一個人。
真是他太感人了,讓他忍不住地?zé)釡I盈眶。
程訣瞥了他一眼,興致索然,“我是幫顧總處理事務(wù),不是幫你!”
魏瀟愣在原地,癟著嘴看著程訣,眼睛里含著淺笑,“切,我就知道你嘴硬心軟!”
程訣這人雖然是冷漠,但卻最是心細(xì),否則顧墨深不會將他放在身邊這么多年。
程訣越過他朝著里面走去,他跟上與之齊肩,將心里的疑惑問了出口,“小訣訣,你說你剛剛為啥生氣???”
他始終沒有明白,程訣剛剛突然發(fā)什么脾氣。
程訣腳下的步子頓了頓,冷冷地開口:“我沒生氣!”
魏瀟看著他,屁的沒生氣,那表情明明就是生氣!
這個男人什么時候也學(xué)會女人那一套了?
嘴上說著我沒生氣,實際上生氣得不得了!
程訣的目光幽暗,恨不得一棒子敲死魏瀟!
......
莊園。
書房的氣氛有些凝重,安暖在一旁的小桌子上打量著顧墨深。
她的桌子在顧墨深的旁邊,為了方便她畫設(shè)計圖,特地為她準(zhǔn)備的。
“老公,忙完了嗎?”安暖小聲地開口。
顧墨深抬起頭,對上她的視線,“差不多了,怎么了?”
“沒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問我?”
這一路上,顧墨深都沒有開口,但她總感受到了和平日里不一樣的氣氛。
顧墨深看著她,面色凝重,沉默許久開口道:“你為什么突然嫁給我?明明我們之間沒有交集...不是嗎?”
他很誠實,沒有任何隱瞞,一口氣問出了心里所有的疑惑。
話音回蕩在空曠的書房里,一瞬間,時間好像靜止一般。
顧墨深的目光始終盯著安暖,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一絲情緒。
安暖的面色有幾分怪異,像是為難,又像是惶恐。
他的心跟隨著她的表情一齊揪著,兩人就這樣面對面,安暖的所有情緒,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安暖咽了口口水,聲音有幾分沙啞:“老公,你相信這個世界真的有……重生的人嗎?”
簡短的一句話像是用盡了所有力氣,這些日子以來,她背負(fù)著太多的愧疚,這個秘密一直藏于心底。
她太累了!
顧墨深的眸子里映著燈光,明亮卻又深沉,臉上的表情冷漠。
“你說的我都相信!”他的語氣堅定。
房間里過于安靜,就連彼此的心跳聲都聽得清清楚楚。
安暖清了下嗓子,抿著嘴唇,艱難地開口:“其實我已經(jīng)死了!”
她的聲音很輕,輕得好像下一秒就會被這房間里的安靜吞噬。
顧墨深的瞳孔瞬間放大,向來是泰山崩于前依舊面不改色的他,此刻確實一臉蒼白。
他不敢相信安暖剛剛的話,搭在桌上的手已經(jīng)汗?jié)窳说紫碌暮贤?p> 過了好一會,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說什么?”
死了?
所以現(xiàn)在是重生了?
安暖猩紅著雙眼,直視他的冷眸,無所畏懼。
她點點頭,輕聲道:“嗯!我重生了!”
“所以你才會突然性情大變,所以才會嫁給我?!”顧墨深的聲音淡淡的,仿佛看透了這其中所有的緣由。
安暖為何會性情大變揚言嫁給一個與自己毫無交集的人,如今這一切都能解釋了!
安暖沒有否認(rèn),咬著唇,點點頭。
看著她點頭的動作,顧墨深的心不由得刺痛,說不清為什么!
一開始他只是覺得現(xiàn)在的她愿意嫁給自己就好,可是如今越來越貪心,開始對她的過往吃醋,甚至對她一開始的緣由都止不住在意。
“你恨林時初?還有安羽?”顧墨深開口道。
這些他都看得一清二楚,甚至可以感受著她所有情緒的變化,所以他們之間究竟發(fā)生過什么?
安暖究竟是經(jīng)歷過什么才會對他們產(chǎn)生如此的恨意!
聽到兩人的名字,安暖不受控制地攥緊衣角,貝齒緊咬唇瓣。
顧墨深見狀小心翼翼地將其攬進(jìn)懷里,微涼的唇瓣輕附她的唇瓣,輾轉(zhuǎn)間細(xì)碎的話語流露。
“放開,別咬!”
男人壓低氣息,聲音低壓性感。
安暖抽回思緒,心里壓抑的痛苦瞬間傾巢而出,她抱著顧墨深哭得大聲。
“老公,對不起!”她抽噎著,眼淚奪眶而出。
她在顧墨深的懷里哭得厲害,像是上一世所有的委屈和痛苦,在此刻都找到了一個可以訴說的出口。
顧墨深輕拍她的后背,心也跟著揪著,疼得窒息。
“我們之間從來都不需要對不起!”
“老公,如果當(dāng)初我狠狠地傷害了你,你會......會怪我嗎?”話到了嘴邊安暖卻臨時改了口,她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勇氣問出這樣的話。
原諒?
他因她受盡了所有的傷害和折磨,最后也因她而死,原諒這樣的話,她問不出口。
她低頭,不敢看顧墨深,頭頂卻傳來男人的聲音。
“不會怪你!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不會怪你,我只怪自己沒有保護(hù)好你!”
他怎么會舍得責(zé)怪?
如今她記憶中所受的所有磨難不都是因為自己沒有保護(hù)好她嗎?
讓她受盡苦楚,如今都還日夜煎熬,他怎么有理由去責(zé)怪?
安暖深吸一口氣,平復(fù)了所有的心情,緩緩道來過去的所有。
......
兩個小時后。
顧墨深小心翼翼地將安暖抱到床上,她的手依舊緊緊攥著他手,不愿意放開,眉頭依舊緊皺著。
他靠坐在床頭,大手輕輕地?fù)崞剿拿碱^,目光溫柔,心卻如刀割。
腦海里回想著安暖剛說的話,那一樁樁一件件,彷佛像是活活剜出他的心臟。
最后,她看著他,輕聲道:“老公,剛剛的一切你就當(dāng)成一個夢好不好?”
他低聲應(yīng)了聲好。
但是,他怎么可能把這一切當(dāng)成夢,她的痛苦他無法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