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羽星握湯匙的手頓了頓,有些不可思議,“安暖!你什么意思?”
再怎么說在這個家也輪不到她安暖在這里使喚她,傭人不聽她使喚,是她自己沒本事,何必在這里尋思著拿自己開刀。
“安暖?我是顧墨深的妻子,你不是應(yīng)該叫我顧太太嗎?!”安暖背靠椅子,漫不經(jīng)心地笑道。
此話一出,不遠(yuǎn)處的兩個女仆瞬間傻眼了。
什么?
這竟然是顧先生的妻子???
當(dāng)初趙叔每天將顧先生結(jié)婚的事情掛在嘴邊,她們當(dāng)然聽說過不少關(guān)于顧太太的傳言。
但是怎么沒有人通知一聲,顧太太來了莊園?
能從二樓下來的人,怕是除了顧太太也沒有別人了,這該死的榆木腦袋,剛剛怎么就一下子昏了頭呢?
兩人連忙上前,膽戰(zhàn)心驚地低著頭,語氣里滿是歉意,“太太……對不起,是我們有眼無珠,還,還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兩人的年紀(jì)都不大,瑟瑟發(fā)抖,怕得厲害。
這要是顧太太不原諒,要是讓顧先生知道發(fā)生如此荒唐的事情,她們會被趕出莊園的。
莊園的工資是外面的兩倍,這對于她們來說是不菲的收入??!
安暖抬眸,肚子實在是餓得厲害,淡淡道:“給我裝碗粥,謝謝!”
她從來沒有來過R國的莊園,外加上顧墨深一早就出了門,沒有來得及囑咐,很正常!
看著這兩人年紀(jì)尚小的份上,她也沒有打算計較!
只是對面的那個女人在這里洋洋得意,享受著顧太太的優(yōu)待,倒是讓她的心里有幾分不舒服。
女仆聽到安暖的聲音,緊繃的身體瞬間放松不少,至少顧太太的語氣上聽不出多大的怒意。
兩人手腳麻利,很快將餐點擺在安暖的面前。
垂首站在身側(cè),等著安暖的吩咐。
“暫時沒什么事情,你們先去休息吧!”安暖的聲音溫柔。
話說完,安暖喝了幾口粥,溫度剛剛好,但是沒有張媽做的飯來得好吃。
安暖側(cè)首,發(fā)現(xiàn)兩人并沒有離開,依舊恭恭敬敬地站在原地。
很明顯這兩個小姑娘怕她告狀,沒有得到一個肯定的回答不敢離開。
她眉梢輕挑,開口道:“放心吧,我不會和顧先生說的!”
兩人詫異地抬頭,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安暖,很是激動,“太太,你說的是真的嗎?”
向來大戶人家的女主人在這個年紀(jì)極少這樣大度,她們見過的就不少,但凡是受了點委屈就在先生面前哭哭唧唧。
更不要說在家里受到傭人這樣的冷漠和不待見。
剛剛她們的態(tài)度很明顯就是看著蔣羽星行事,這顯然讓顧太太有些下不來臺面,想不到她竟然不計較。
安暖輕輕地點了點頭,一個眼神也不給蔣羽星,繼續(xù)埋頭喝著自己的粥。
女仆出去一會兒,安暖的早飯也已經(jīng)吃得差不多了。
受傷得手臂微微刺痛著,一點有一點地擴(kuò)大,面色有些蒼白。
蔣羽星看在眼里,“呵!安暖,你真是好心機??!”
昨天晚上,沒有一個人愿意聽她的話,安暖明明就是一個花瓶還非要跟去當(dāng)個累贅。
不就是為了博得顧墨深的憐惜嗎?
想必若是沒有受傷,顧墨深也不會將她從車上抱回來。
蔣羽星心里很是不平衡,昨天晚上她一夜未眠,在客廳里等待著顧墨深平安歸來。
凌晨三點多,顧墨深是平安歸來了,但他的懷里抱著的是安暖。
蒼白的臉色,許是受了傷!
從進(jìn)屋到上樓,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蔣羽星。
安暖偏頭,表示不解,“嗯?”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點小把戲?你昨晚故意纏著程訣跟去,不就是為了讓顧墨深感動你為他的付出嗎?!”蔣羽星低嘲道:“本來就是一個花瓶,跟去受了傷又成功地博取了顧墨深的憐惜!”
說話間,她頓了頓,手肘撐在桌面上,十指交握。
她微微前傾,眸色間盡顯惡毒,低聲道:“安暖,你可真是好心機??!”
安暖沒受傷的手輕撫著下巴,想了想,淡淡開口:“嗯!謝謝夸獎!”
事實啊!
這蔣羽星分析得頭頭是道,她都要相信了!
蔣羽星面色鐵青,被安暖的話堵得啞口無言,手指著她半天說不出話來。
一時間,局面有些僵持。
幾分鐘后,門口傳來的聲音打破這片僵局。
“三嫂!三嫂!有人找你!”魏瀟的嗓門極大,未見其人就已先聞其聲。
安暖緩緩起身,門口出現(xiàn)的身影讓她有些詫異。
這女的不是昨天晚上奉命保護(hù)她,然后想要擅自離崗的那位嗎?
怎么今兒個倒送上門來了?
安暖開口道:“怎么了?”
“謝依依突然說要我?guī)^來找你!”魏瀟瞥了眼安暖受傷的手臂,冷冷道:“許是心里愧疚的厲害!”
從昨天他看到謝依依的時候,她就一直心神不寧的。
她的實力向來是有目共睹的,這次竟然會失誤讓三嫂受了傷,想必是因為此事而自責(zé)。
他大大咧咧地坐到沙發(fā)上,翹了個二郎腿,吊兒郎當(dāng)。
安暖坐在他身側(cè),目光淡淡地掃過傻呆呆站著的女人,輕聲道:“怎么了?”
“顧太太,我對不起你,是我害你受了傷,我為我昨晚的所作所為道歉!你打我罵我,怎么我都可以!”
謝依依九十度鞠躬彎著腰道歉,聲音響亮,回蕩在整個客廳。
昨天晚上因為自己的沖動和目中無人,險些讓自己喪了命!
倘若不是顧太太不計前嫌,想必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躺在醫(yī)院的急救室了,根本就不能好好地站在這里了!
安暖還說話,旁邊的魏瀟聲音低沉,帶著幾分肅殺之意,“謝依依!你什么意思?!是你還三嫂受的傷?到底是怎么回事給我說清楚!”
謝依依被魏瀟突如其來的壓迫感,嚇得不敢動彈。
良久。
她抬頭,緩緩地說道:“昨天晚上,是我不愿意保護(hù)顧太太……我覺得她只是個花瓶,配不上顧少……”
不等她把話說完,魏瀟的臉色越來越黑。
“所以,所以我擅自離崗了!剛走兩步就被樓上的狙擊手看到了,是顧太太反應(yīng)迅速替我擋下了那一槍!”
魏瀟面色陰沉,“謝依依!你非要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