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貝貝緩緩地抬起頭,猩紅的眼眶,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眼里含著淚,嘴唇有點(diǎn)干裂,輕顫著,“暖,我受委屈了!”
這副模樣安暖不曾見過,就算是那夜難過喝成那樣,她也是堅(jiān)強(qiáng)的。
現(xiàn)在去像只受傷的貓,五分高傲,五分可憐。
安暖輕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微風(fēng)輕拂過她頭發(fā),隨風(fēng)揚(yáng)起,也像是在安慰她的悲傷。
兩人都蹲在地上,安暖咽了咽口水,垂著眼眸,低聲道:“我知道!”
她知道她受委屈了!
當(dāng)初那個性格高傲,脾氣火爆的秦貝貝,如今卻蹲在墻角舔舐傷口。
安暖看在眼里,卻心如芒刺,疼得窒息。
秦貝貝癟嘴,說話的聲音帶著幾絲哭腔,“前幾天,那個劇的殺青宴……齊子閆來了。我喝了點(diǎn)酒,里面的氛圍憋得喘不過氣來……”
她的眼神有幾分瑟縮,喉嚨吞咽了下,繼而說道:“不想被劇組的人叫回去繼續(xù),我就去了較遠(yuǎn)的洗手間?!?p> “還沒進(jìn)去,就被齊子閆拉進(jìn)懷里……”
安暖沉著臉,試探性問道:“除了你們還有人在場嗎?”
秦貝貝搖搖頭,小聲道:“不知道”
那夜,她也是一時亂了心神,周圍的情況她沒有仔細(xì)去留意。
不過大抵是沒有什么人會來這么遠(yuǎn)的洗手間的。
她腳蹲麻了,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頭靠著墻壁,嘆了口氣。
“暖,我一直以為他心里有我,可是你知道她抱著我叫著誰的名字嗎?”
那天的場景在她的腦海里再次浮現(xiàn)。
她被齊子閆拉進(jìn)懷里,緊緊地抱著,不論她怎么掙扎,都沒有放開。
男人的氣息縈繞在她的周身,滿滿的酒氣。
他半瞇著眼,醉意上來,有點(diǎn)站不穩(wěn)的跡象,但臂彎確實(shí)及其有力。
別的不說,那一刻她心里竟有幾分欣喜,或許齊子閆是真的有難處?
他和肖欣然或許只是炒作,并不是真的?
男人的聲音在酒精的加持下更加低沉沙啞,聲音溫柔,在她的耳邊輕聲喚道:“欣然,我好想你啊……”
上一秒,她的心思悄然而生。
但就在這一瞬間,男人的聲音像一把利刃,深深地捅進(jìn)她的心臟。
讓她痛到窒息!
她的淚水奪眶而出,緊咬著雙唇,用盡所有的力氣一把將男人推開。
男人一個踉蹌,背脊撞到了身后凸起的墻角。
嘶!
好疼!
疼得眼眶泛紅,他抬眸,看清來人,冷聲道:“怎么是你?”
暖黃色的燈將周圍映襯得有幾分神秘,锃亮得黑色地板磚,看得清身影。
秦貝貝低著頭,讓人看不清面容,視線可見,一滴鮮紅的血滴落在地板上。
瞬間和黑色融為一體,消失不見……
齊子閆的手緊握著,隨即松開,煩躁地扯了扯領(lǐng)帶。
秦貝貝舌頭輕舔過嘴唇上的血跡,抬頭對上看向男人,眼眶殷紅,臉色蒼白沒有意思表情。
“為什么不能是我?”她的聲音清冷,淡淡地反問他。
為什么不能是我?
你愛我為什么不能是我?
而今天如今,我明明沒有再去侵?jǐn)_你分毫,你卻突如其來的在我心上狠狠捅上一刀。
竟然還問怎么是我?
齊子閆眉頭緊鎖,喉嚨像是卡了根魚刺一般,半天開不了口。
他猩紅著眼眶,冷冷地看了她許久,喉嚨里發(fā)出幾絲聲音,很輕,很小聲的那種。
他道了聲:對不起!
隨后轉(zhuǎn)身離開,只剩秦貝貝站在原地。
……
陽臺很寬,有透明的玻璃和金屬防護(hù)欄。
安暖坐在她身側(cè),透過這透明的玻璃,城市盡數(shù)收入眼底。
安暖沒有說話,耳邊傳來秦貝貝的回答。
她輕聲道:“他抱著我喚我肖欣然……”
她的聲音不大,有些哽咽,拼命地壓抑著心底的悲傷。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沒再傳來她的聲音。
安暖過頭,她已經(jīng)睡著了。
盡管已經(jīng)入睡,眉頭卻依舊緊鎖,纖長的睫毛上被眼淚浸濕,眼睛紅腫。
天氣不至于寒涼,安暖起身將沙發(fā)的毛毯披在她的身上,隨后倚在她的身旁。
安暖握著手機(jī),發(fā)了個消息給K大:派人把江景灣外面的狗仔清理了!
……
QG大樓。
27樓辦公室。
薛凱身穿黑色的襯衣,領(lǐng)口微微敞開,左手腕上是一只銀色的手表。
手表里鑲嵌的綠鉆,燈光下有些刺眼。
伸手拿過一旁的手機(jī),眉頭微皺。
江景灣?
這不是秦貝貝的住的地方嗎?
秦貝貝電視劇剛殺青,都還沒播,這些狗仔不應(yīng)該認(rèn)識她?。?p> 難不成他出差這段時間,發(fā)生什么事了?可是他怎么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他面色嚴(yán)肅,坐直身體,辦公室的氣氛瞬間變了樣。
薛凱:馬上清理,出什么事了嗎?
消息剛發(fā)送,對方秒回。
安暖:嗯,有點(diǎn)事!
薛凱擰眉,瞬間怒意大漲,居然真的有人趁他不在,搞他手下的人!
媽的!
他一把抓過桌上的車鑰匙,奪門而出。
門砰地一聲關(guān)上,巨大的聲響,回蕩在整個二十七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