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水聲打破了這一室寂靜,顧墨深又在洗澡,這已經(jīng)是第四次了。
一陣急促的門鈴聲在整個房間回蕩,墻上的掛鐘時針就要指向十二點,安暖眸子微沉,這個時候會是誰?
鏡子里安暖頭發(fā)凌亂,衣服也有些開,這樣出去肯定不行。她隨手拿了套居家服套在身上,米白色,看起來就暖暖的。
透過貓眼看見程訣和南嶼站在門口,一臉著急。
安暖打開門,心里有幾分詫異。
“嫂子,三哥怎么樣了?”南嶼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一遍,小心翼翼地說道:“他…..沒把你撕了…吧?”
程訣用手肘捅了他兩下,眼神怪異:“咳咳…..”
“他在浴室……”
“南嶼,進(jìn)來!”
男人的聲音低沉沙啞,卻有著十足十的威懾力。
安暖站在一邊看著一針一針地打藥打在顧墨深的手臂上,不禁紅了眼眶。
“暖暖……過來”他朝著她招招手,示意她坐在她旁邊。
臉上微微帶著笑意,想要讓她不那么擔(dān)心。
安暖坐在他身側(cè),擰著眉頭,眼睛紅得像兔子:“疼嗎?”
細(xì)長的針頭一次次沒入他的手臂,南嶼身側(cè)還有好幾只,聽到安暖的話,他有些不好意思。
“三嫂,三哥體內(nèi)藥量應(yīng)該過量不少……如果不這樣就只有那啥了”
他平時也喜歡搞搞這種無聊的藥,這劑量保守估計也在近兩倍左右。三哥……他是怎么忍到現(xiàn)在的?
突然安暖眼前一片漆黑,一只手附在她眼前,伸手想拿開那只手,耳畔卻傳來男人的聲音溫柔,讓她瞬間安靜下來。
“暖暖…乖,別動!”
顧墨深了解安暖的脾氣,讓她出去她反而不會出去,與其白費口舌不如將她眼睛捂上。
安暖長長的睫毛煽動著他手心,癢癢的,引起心里一陣躁意。
“乖,睫毛也別動!”
南嶼的手抖了一下,這他簡直是個最大瓦的電燈泡!
要他過來干什么?
明明三嫂就在這里可以爽快地解決問題的,偏偏要挨個幾針才舒服。
他對上那雙冷眸,想要說些什么,砸吧了下嘴最后一句話也沒有吭。
他不敢!
……
南嶼提著藥箱從里面出來,恢復(fù)一貫?zāi)?,一臉痞笑?p> 走到地上那女人的面前,蹲下,將醫(yī)藥箱攤開,從里面拿出一注射器。
這可是他研制的好東西,一直被哥哥管著,沒有機(jī)會施展威力,今天正好來試試。
程訣叫他一聲,目光看向他背后:“南嶼……”
他機(jī)械般地轉(zhuǎn)過頭,男人高大的身軀將他籠罩在身影之下,他手里拿著注射器尷尬地笑笑。
心里慌得一批,這三哥被人害成這樣不會不讓他報仇吧?
“別玩死了!”男人徑直從他身旁走過,聲音冰冷淡漠,讓人輕顫。
南嶼擺擺手,笑得一臉邪惡:“不會不會,江大小姐嘛,我知道分寸的!”
竟然有膽量來陷害他三哥,就得又承受著后果的勇氣!
“動靜小點,暖暖剛睡下!”他走到廚房,從冰箱里拿了瓶冰水。
南嶼面帶微笑點點頭,乖巧得像只貓咪。
程訣直直地盯著南嶼,這家伙在自家兄弟面前是一副乖巧的模樣,一旦他們中誰受到傷害他就會化身成鬼厲,但每次在三哥面前就跟貓似的!
南嶼挑眉打趣道:“程哥,你是不是喜歡我?”
“我有病啊……喜歡你?”
南嶼也不搭理他,手上得針頭直直地沒入女人的手臂,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他盤著腿,饒有興致地等著藥效發(fā)作……
“程訣,把她丟回江家!”顧墨深的聲音清冷,威懾十足。
南嶼一臉憋屈,他還想看看藥效呢。
“程哥……好程哥你帶我一起去!”他苦著一張臉,低聲哀嚎。
程訣無奈地看向顧墨深,只見他點了下頭轉(zhuǎn)身朝著房間走去。
兩名黑衣保鏢將地上的女人抬了出去,房間恢復(fù)安靜,顧墨深看著熟睡中的安暖,心里被填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大手輕輕地?fù)崞剿欀妹碱^,想要抹平她的焦慮。
今天晚上,她應(yīng)該很害怕,很慌張吧!
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摟進(jìn)懷里,生怕將她驚醒。女人在他胸口蹭了蹭,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繼續(xù)酣睡。
顧墨深輕笑:“傻瓜……”
……
凌晨一點,戴之華心里慌得不行,輾轉(zhuǎn)反側(cè)也難以入眠。
“你有什么問題?這個點了還不睡?”林常被她吵得睡不著,心里也是煩悶得緊。
戴之華整顆心都懸著,但這件事卻說不出口,“沒事,吵到你了嗎?”
林常嗯了一聲,讓她有些尷尬。
“那我去客廳呆一會……”戴之華沒有開燈,摸了床頭的手機(jī),借著手機(jī)的微光躡手躡腳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