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尷尬的凌晨
最后這個吻,在徐聞的夢里完成了。
而在做夢之前,那個令人臉紅心跳的瞬間,沈安然粉嘟嘟的嘴巴還沒有沾上徐聞,酒精就在腦子里發(fā)揮了決定性的作用,讓她兩眼一黑,昏睡了過去。
徐聞感受到溫熱的腦門砸在自己的胸口,無語他媽給無語開門——無語到家了!
我褲子都脫了,你給我玩這個?
他相當之無奈,但又不能干那種趁人醉了之后嘿嘿嘿嘿的猥瑣事,最后只能強忍著男人的沖動把她抱到房間,自己把一桌子杯盤狼藉收拾掉,又去沖了個涼水澡,這才憤憤不平地到沙發(fā)上睡下。
本來以為自己已經(jīng)冷靜下來了,可沒想到凌晨一點多迷迷糊糊睡過去后,沈安然又來了!
她穿著性感的粉色低胸吊帶小睡衣,頭戴亮閃閃的粉色兔耳朵發(fā)箍,忽閃忽閃著一雙漆黑的大眼睛,半跪半坐地出現(xiàn)在他的床頭,一臉純真地看著他。
徐聞當場就給嚇醒了,咽了好幾口口水才問她想干嘛。
沈安然就是不說話,只是一臉天真無邪地看著他,身上全都閃著亮白的光澤。
徐聞哪受得了這個,又咽了好幾口水……把她撲倒了。
然后他就醒了!
一看表,凌晨3:28。
徐聞看著昏黑的天花板,城市徹夜不熄的霓虹燈光透過陽臺的落地窗打進來,將夜色渲染得晦暗不明。
他心中一片虛空。
躺在床上有點納悶,自己這些年一直心如止水,怎么現(xiàn)在還老男人思春了呢?
他想不明白。
側(cè)了側(cè)頭,往主臥的方向看了看,隔著一堵墻什么也看不見,但他仿佛看到了沈安然在他的床上安眠囈語的樣子。
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躡手躡腳地從床上爬起來,去廁所處理了一下自己。
因為自己的衣服全部都在主臥,所以在沖完澡后,徐聞只能裹著浴巾出來,手里拿著洗好的內(nèi)褲打算晾在陽臺。
而就在開門的一瞬間……
“??!”
他嚇了一跳,定了定神,才確定出現(xiàn)在面前的是個人。
“沈安然,你干什么?”
徐聞看著這女人扶著門框睡眼惺忪的樣子,驚魂甫定。
“上廁所……”
徐聞趕緊讓到一邊。
趁沈安然去廁所的間隙,到房間里拿了睡衣睡褲,躲到次臥用后羿射日的速度換上,然后才想起來內(nèi)褲還沒晾,趕緊奔陽臺去。
這時,門“吧嗒”一聲開了。
沈安然的腳步聲拖著地面,像是兩條腿灌了鉛似的,顯示出她的昏睡不醒。但這腳步聲卻沒往臥室去,而是來到客廳,披頭散發(fā)地坐在了沙發(fā)上。
“唉……”
徐聞想起了自己剛才在沙發(fā)上的劣跡,喊了半聲,后半聲收了回去。
“嗯?”
沈安然睜著一半的眼睛轉(zhuǎn)過頭,看他,“怎么了?”
“沒……沒事!”
“嗯!”
空氣安靜下來,沈安然坐著打盹,一下一下地點頭,徐聞站在原地,把內(nèi)褲藏在身后一動也不敢動,這場面……真是又心酸又滑稽。
“嗯?”
沈安然突然又發(fā)聲,人清醒了一點,“我……我這是在哪兒?”
不等徐聞說話,她意識到什么,眼睛完全睜開了。
“我……我怎么在你家?”
“你昨天喝醉了,所以就睡我家了!”
“哦……這樣!”
沈安然點點頭,倒也沒有因為這件事多么驚訝害羞,反而心平氣和地接受了。
“嗯?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在客廳干嘛呢?”
徐聞兩眼一黑!
該來的總算還是來了。
“我……那個……嗯……”
“你手里拿著什么?”
“沒什么!”
“沒什么你一直背著手!什么好東西?哦……”
沈安然愣了愣,隨即一臉甜蜜地笑了起來,“我知道了,是不是給我準備的解酒藥?知道我喝多了會頭疼,自己翻來覆去睡不著,半夜起來給我準備,就跟上次一樣,對不對?”
徐聞……這事兒怎么跟你說呢?
“嘿嘿,大菠蘿,你真的是個大暖男唉。”
沈安然自說自話,笑得格外璀璨,“我真的太感動了。嗯……這樣吧,進度條現(xiàn)在到60%了,不,70%!嗯,夠意思吧?”
夠意思!
徐聞在心里答應了一聲,手里的內(nèi)褲直接擰得滴水,恨不得吹口猴氣變成解酒藥。
但是吧……
沈安然看他遲遲不動,還以為這個體貼的男人被自己拆穿之后不好意思,直接撲上去搶。
要是平常,她肯定搶不過,但現(xiàn)在昏黑的夜里視線不明朗,等徐聞發(fā)現(xiàn)她撲過來以后已經(jīng)躲閃不及了,再加上自己本來就心虛,所以三下五除二……
他的寶貝小褲,就落入了敵人的手里。
徐聞猛男嬌羞,捂著臉都快哭了。
而暗夜里,沈安然摸著一團濕乎乎的東西,費了半天勁才一點一點打開,然后又費了好多腦細胞才意識到這是什么!
“啊……”
她慌里慌張隨手一扔,兩片臉頰在黑夜里著了火,飛也似的逃離了現(xiàn)場,“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房門。
徐聞……把內(nèi)褲從自己臉上拿下來,心如止水!
這娘兒們,扔得真準!
……
經(jīng)過晚上這一鬧,徐聞第二天能起得來才有鬼,一睜眼,鬧鐘已經(jīng)指向八點了。
開門去洗漱,發(fā)現(xiàn)主臥門開著,里面空蕩蕩一片——沈安然早就偷摸跑了。
徐聞想到昨天晚上的事,還是尷尬地恨不得原地消失,晃了晃腦袋,用最快的速度刷牙洗臉,然后隨便套了一身衣服就飛奔出門。
緊趕慢趕,還是遲到了!
在江州日報社工作這么多年,徐聞其實很少遲到,之前在都市報,他作為一個生活極其規(guī)律的標準咸魚,每天準點上下班,從未有過紕漏。
反倒是到了《娛樂周刊》之后,自己有了幾次遲到記錄,而且好像都和沈安然這個女人有關(guān)。
徐聞在等電梯的時候,情不自禁地搖頭嘆氣。
好在今天是周三,部門抓考勤沒那么嚴厲,只要不被主編抓到就萬事大吉……這么想著,徐聞的心情就完全沒放在遲到這件事情上,而開始操心沒吃早飯,怎么才能混過這一上午。
帶著這個心情,他坐電梯來到11樓。
電梯門一打開,他剛要走出去,直接懵逼了。
門口正是準備進電梯的主編鄭薇。
兩人同時愣住,徐聞尷尬地想撓墻,鄭薇的表情則在頃刻間發(fā)生了非常嚴峻的變化,從冷漠,變成了更冷漠。
半個小時后,組長黃楚晴突然宣布:主編召集人物版塊開個會!
徐聞一聽就知道自己要涼涼,但轉(zhuǎn)念一想:在這地方待著經(jīng)常加班,已經(jīng)嚴重影響到他和安然大寶貝兒談情說愛了,所以……調(diào)走還是開除,放馬過來吧!
然而幾分鐘后的會議室里,情形和他預料得有點出入。
鄭薇上來就是一頓炮火輸出:“楚晴,你們?nèi)宋锇鎵K最近可真是太懶散了,組員經(jīng)常無故遲到早退,光我發(fā)現(xiàn)的就有三四次?!?p> “不過話說回來,咱們是干媒體的,不能準點上下班也很正常,有時候碰到任務緊急,或者頭天晚上加班熬夜了,第二天晚來會兒,我都能理解。”
“可是這兩個月,你們?nèi)宋锇娴母遄右彩菭顩r百出。上回,張啟平把董晗導演的名字給寫錯了,還好被校對出來,要不然這雜志發(fā)出去,那還得了?!?p> “上一期,那篇林娜的專訪,沒得到對方同意就把她的新戲動向給寫出來,差點被對方告了,是我花了好一番工夫才把這事擺平,還有上個月……”
鄭薇噼里啪啦一通數(shù)落,整個組幾乎無人幸免,包括組長黃楚晴。
徐聞本來以為今天的會,是嚴肅工作紀律的專項通報批評會,主要批評對象是他??蓻]想到這么數(shù)下來,他的罪過反而是最輕的。
雖然他承認,鄭主編說的事情都確實存在,但作為一個娛樂媒體,稿子分寸的把握本來就是一個很微妙的事情。
不僅僅是人物版,其他板塊也一直在發(fā)生各種各樣的問題,所以……她今天所說的,除了林娜的專訪確實算是個事故外,其他都完全不叫事兒。
那么徐聞也就可以斷定,鄭薇今天可能是來大姨媽了!
“我今天就說這么多,你們自己好好反思一下?!?p> “是,主編!”黃楚晴帶頭表態(tài),幾個組員立馬跟喪尸一樣復制粘貼。
“對了,這期的選題,你們報了一個葉子曦的,我剛得到消息,她昨天在片場受傷了,已經(jīng)住進了醫(yī)院,這個采訪肯定是不行了。你們有什么備選方案嗎?”
一屋子人都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車禍給打蒙了,瞬間瞠目結(jié)舌。
鄭薇又暴走了:“沒有備選方案嗎?楚晴,你們組也太不像話了!我都不要求你把現(xiàn)在熱度很高的沈安然、丁舜蕎采訪到手,但雜志總不能留著兩頁開天窗吧?楚晴,你要這么干的話,我覺得你這個組長也別干了……”
這話已經(jīng)難聽到極點了,黃楚晴即便平常八面玲瓏,這時也掛不住,其他組員更是面如土色。
徐聞不是個愛多管閑事的人,但之前經(jīng)常請假去找沈安然,都是組長幫他照應著,現(xiàn)在明擺著女魔頭姨媽紊亂借題發(fā)揮,他實在聽不下去,腦子一熱就拍桌而起。
“主編,誰說我們沒有備選方案!”
塞北寒鴉
你們能想象這章內(nèi)容剛才竟然被禁了嗎?